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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有一瞬間竊喜。
陸懷謙這是預設了她閹割裴家兄弟？
但是，路上，陸懷謙接了一個電話。
聽到他溫柔地說：“洛曦，我會很快回家。”
明溪內心那點喜悅一下子蕩然無存。
正如他所說，他們不是恩愛夫妻，他對她的這一點縱容，無非就是因為她是他的下屬。
明溪覺得，是時候該死心了。
陸懷謙早已經把所有溫柔，都給了洛曦一個人。
正如他在她心底生了根，發了芽，拔不掉了。
而她。
說起來是下屬，就只是上司和下屬吧？
陸懷謙還在和洛曦聊天，明溪將目光投向車窗外面。
這會兒，傷口還疼著，明溪的臉色有些過分蒼白。
司機是顧言安排過來的，透過後視鏡看出明溪有些虛弱，連忙詢問：“少夫人，你臉色很差，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明溪搖頭：“不用。”
很快，她想起什麼：“你怎麼認識我？”
司機回答：“我是顧言的人。”
明溪頓時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既然，連司機都是顧言的人，那麼，顧言肯定帶人已經到了。
她對著後車鏡略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
看到自己蒼白而虛弱的臉色時，她這才知道司機為什麼那麼擔心。
臉白的嚇人，看起來特別柔弱可憐。
明明內心特別堅強，喊著要去將壞男人閹割的口號，外表卻是弱爆了。
“不，這樣不行。”
明溪這麼告訴自己，手伸向包包。
摸到包裡的化妝品，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平時很少化妝，但自從入職陸氏集團之後，公司要求員工化得體妝容，她平時都是淡妝，化妝品隨身攜帶。
陸懷謙還在和洛曦聊天。
聲音越來越溫柔，透著幾分誘哄。
“他還真是有耐心。”
明溪在心裡想著，摸出化妝品收拾自己的臉。
化妝的時候，頗為用心。
這麼一用心，明溪立即發現額頭上有了皺紋。
想想自己才二十多歲，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
“做財務報表很累？那不用做了......”
陸懷謙體貼的聲音傳進耳裡。
明溪撫摸著額頭上的皺紋，有點恨那傢伙。
歲月為什麼要背鍋？讓她額頭上長皺紋的是男人。
男人是一把殺豬刀。
明溪這麼一想，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
仔細化完妝，又看了看，那個元氣滿滿的明溪又回來了。
陸懷謙正好也結束通話洛曦的電話。
看到之前蒼白柔弱的明溪，這一刻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陸懷謙眉頭一皺：“莫少霆沒在這裡。”
明溪微微一笑：“想著要去閹割兩個壞男人，心情格外好，就想來個儀式感，生活不是需要多一點儀式感的嗎？”
不等陸懷謙說什麼，明溪接著又說：“陸懷謙，回去之後，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辦了吧。”
反正，他們夫妻關係早已經名存實亡了，他也不再依賴她的身體了。
車內氣氛頃刻間凝滯。
明溪沒有等到陸懷謙回答，也不繼續追問。
她肯定，陸懷謙會同意。
也許，等她回去，也可以嘗試著和莫少霆光明正大地談工作。
正如她親眼看到陸懷謙對洛曦溫柔之後，一顆心徹底死掉一樣，陸懷謙也會死心。
不過，明溪很快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傻。
陸懷謙早就死心了，不死心的人是她。
直到了分公司門口，明溪依舊沒等到陸懷謙回答。
車子停下，明溪推開車門。
下車時，她輕輕掃視一眼陸懷謙。
臉色一貫冷肅，讓人看不出他的內心。
“陸總！”
顧言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明溪看著他：“顧言，你怎麼越來越神出鬼沒了？”
顧言：“少夫人，你真會開玩笑，我這不是神出鬼沒，是來無影，去無蹤。”
“不都是一個意思嗎？武俠裡的大佬都是你這樣，非常地拉風。”
明溪看不出一點傷心難過，反而和顧言開起了玩笑。
顧言悄悄看了陸懷謙一眼，小聲說：“少夫人，莫取笑我了，我不是大佬，陸總才是。”
“我說你是，你就是。”明溪不吝嗇對他的誇獎。
一旁，陸懷謙眉頭皺的緊緊的：“大戰在即，你倆還有心情開玩笑？”
明溪笑了笑，轉眼看向他：“這不是有陸總你這個大佬在嗎？我們做下屬的只要看到你，那就像是看到了屹立不倒的長城。”
“屹立、不倒的長城？”
陸懷謙眉頭依舊緊緊皺著，但臉色卻是舒緩了不少。
想象力真是豐富，用詞確實、獨特。
“是啊，是啊，你是我們的魂魄，我們的脊樑。”明溪對著他就是一通誇獎。
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就連不苟言笑的顧言都說：“還是少夫人你會說話。”
“你還是叫我明助理吧。”
明溪笑眯眯地把自己和陸懷謙的關係給撇的一清二楚：“我更看好明助理這個稱呼。”
回首，陸家少夫人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顧言，等一下你還是給我安排幾個人，幫我把那倆渣男按緊一些，我要噶腰子。”
頓了頓，明溪很快又說：“自從我來公司，你和湯儲對我的關心頗多，回去之後，我請你倆吃飯吧。”
陸懷謙臉色明顯一沉：“不是閹割嗎？”
怎麼又是噶腰子了？
“都要、都要。”明溪笑容滿面，衝他點頭哈腰。
顧言在一旁偷笑。
陸懷謙臉色五顏六色，變幻莫測。
不遠處，裴家兄弟看到明溪眉開眼笑，眼睛都要射穿了。
尤其，看到她和顧言有說有笑，更是氣的不輕。
裴川嘴裡嚼著口香糖：“那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被陸懷謙親自帶走之後，居然和沒事兒人一樣？顧言對她好像也很尊重？”
裴照冷哼一聲：“那個女人是破產集團千金，一個破落戶。”
“陸懷謙到底對她重不重視啊。”裴川懵了。
“哼，假作真時真亦假，等著瞧。”
裴照扔下這麼一句，率先抬腳走向陸懷謙。
“陸總！”
裴照衝陸懷謙打招呼的同時，看向明溪時，衝她拋了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