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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定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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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宏緊皺眉頭,“吭吭”乾咳兩聲,顯示一下兒自已作為皇帝的威嚴。待眾人聲音漸漸平靜下來之後大聲說到:“剛才朕問有何平叛良策之時都成了啞巴,這時候怎麼不繼續裝了?!呂常侍不愧是中正寬仁之人,方才所言甚合朕意,朕心甚慰。傳旨:前召議郎蔡邕才學淵博、中正耿直,著召回洛陽官復原職,賞賜官宅一處;故太尉段熲,武勇冠世,垂髮服戎,功成皓首,歷事二主,勳烈獨昭。因王甫之事被陽球所見誣脅,其罪不至死。特赦免其罪,追授諫議大夫,復其新豐縣侯之爵,由其長子繼承;其家眷返回原封地,發還其家宅田地。拜皇甫嵩為左車騎將軍,假節,率北軍五校軍馬兩萬會同西中郎將董卓平定涼州羌亂,涼州、三浦、京兆各州郡兵馬均受皇甫嵩節制。原烏丸校尉夏育在段熲擔任護羌校尉之時就是其麾下大將,英勇善戰、功勳卓著,更有平滅羌人叛亂之經驗。特旨加封夏育為護羌校尉,命其即刻招撫護羌營所屬兵馬,協助皇甫嵩剿滅北宮伯玉、李文侯等叛軍。嗯。。。。。。再發一道旨意,在故太尉段熲子孫中麟選一名傑出者擔任護羌營別部司馬,就在護羌校尉夏育麾下效力,也算給故太尉段熲後人一個補償吧。”

呂強等忠直之士具拱手稱善,連聲稱讚皇上英明,對待功臣更是寬宏仁慈。分別站在文武大臣最前列的司徒袁隗和大將軍何進不露痕跡地相互瞄了一眼,何進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上前一步躬身施禮正想開口說話。劉宏卻搶先一步擺擺手,一邊起身一邊說到:“你們心裡想些什麼朕都知道,這件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們只須依照朕的旨意執行就是了,不必多言!”

話音未落,一旁的張讓就扯著公鴨嗓子喊道:“皇上回宮,退朝。。。。。。”硬生生將何進將要說出口的話給憋了回去。劉宏看都沒看何進那張憋的通紅的大臉,就在張讓等人的服侍下轉回了後宮,將司徒袁隗和大將軍何進等人涼到了一邊。

呂強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轉身準備回後宮。司徒袁隗上前一步叫住了他:“呂常侍不愧是忠心為國之人,深得皇上信賴,皇上對你真是言聽計從啊。段熲當年依附曹節、張讓等人,又與中常侍王甫等結為黨羽,冤殺了中常侍鄭颯、董騰等朝廷肱股,令朝中大臣噤若寒蟬、人人自危,怎麼說都不算冤枉他吧?!其被下獄之後,面對皇上責難而畏罪自殺也算是咎由自取。免去其家眷發配之苦已經是法外開恩了,皇上竟然因為呂常侍一句話就赦免其罪、復其官爵、發還其封地和家宅田畝。。。。。。”

呂強側身一禮笑道:“司徒大人位居三公之位,對朝廷事務瞭如指掌,恐怕比咱家心裡還要明白皇上為什麼能聽進去咱家的這番言語,何必再對咱家說這樣的一番言辭?!西北羌亂由來已久,這一次更是來勢洶洶,朝廷急需肱股之臣為皇上分憂、替朝廷解難。故太尉段熲兩任護羌校尉,數次率軍平定羌亂,在涼州各郡及邊軍之中威名顯赫,素具威望。西涼羌人更是畏懼其勇武,幾乎到了能止小兒夜哭的地步。如果皇上赦免段熲當年所犯罪過,必能安定西北軍心民心,更能籠絡段熲之舊部真心為朝廷效力,何樂而不為呢?!”

袁隗和何進雖然對劉宏沒有徵求大臣們特別是他們這些重臣們的意見,就赦免段熲以及蔡邕、啟用段熲舊部、原烏丸校尉夏育為護羌校尉這些召命有些不滿,但是卻不敢違抗劉宏的旨意,更不敢耽擱平定西北羌亂的大事。因為他們心裡也十分清楚,平叛之事不光是大漢的國事,還是他們這些外戚、世家的家事,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在退朝之後,大將軍何進還是馬上按照劉宏的聖旨著手進行皇甫嵩出征的準備工作,調兵選將、徵發糧草,選擇黃道吉日出兵平叛。

至於該發出去的聖旨自然也很快就到了當事人手裡,不過這次漢帝劉宏派出去的除了給時任西中郎將、河東太守、鰲鄉侯董卓董仲穎,賦閒在家的夏育等人傳達聖旨的幾個小黃門之外,還有自已的近侍呂強呂漢盛,而他的目的地就是已故太尉段熲的家眷發配之地——酒泉郡瓜州縣。呂強親自擔任傳旨官自然是受了漢帝劉宏的指派,為的就是宣揚朝廷恩德,安撫段熲家眷迴歸新豐縣封地,同時在段熲的後人之中簡拔一名傑出者出任護羌營別部司馬,跟隨護羌校尉夏育平滅羌人叛亂。

酒泉郡宜禾都尉制所崑崙障,年久失修已經有些殘缺不全的漢長城,高聳入雲的烽火臺早已是狼煙滾滾。大漢宜禾都尉陶永良高大魁梧的粗壯身軀如同一根柱子一般佇立在關城城樓前,一雙虎目凝視著關牆外那片荒山野嶺上面成千上萬、如同野人一般的小月支騎兵,一張黑如焦炭的大臉上面隱隱帶著一絲焦慮。

當今的大漢對西北邊陲的控制力已經大不如前,特別是位於敦煌縣西北100多里處戈壁灘中的“昌安倉”(大方盤城)這個專門給西北邊軍提供糧草的倉庫被東漢朝廷廢棄之後,西北長城守軍只剩下幾個重要關卡駐紮著一千到兩千不等的守軍,大部分烽火臺也早已廢棄,根本沒有人守護。

陶永良命手下士卒燃起烽火,只不過是想擾亂敵人的軍心,其實其他駐軍都離得很遠,沒有人能看到他們燃起的狼煙。陶永良也沒有把希望寄託在烽火上,在斥候早早發現小月支人的大軍之後,他就已經派快馬向酒泉郡和中部都尉等處請求援兵。不過就算是離崑崙障最近的援軍最快也得一兩個時辰才能到達,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全力防守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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