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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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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斷從窗外灌進屋內,窗簾也被吹的發出了緊促飄蕩的聲音。

身後的人在傳來一聲悶哼後,便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躺到床上後,他又一次露出了驚恐且慌亂的表情。

他的身體也開始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此時,他耳邊也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安分一點,總是好的!”

這個男人對床上的他冷冷的說道,語氣中還帶了點不明的意味。

說完後,這個男人便又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了出去。

他聽著這句話,不由的開始了思索:“發生了什麼,這個說話的人,又是誰?”

他的身體也在這時停止了顫抖,隨後便只剩下了他沉重的呼吸。

突然,他漆黑的眼前出現一個畫面。

雪白的有些刺眼的天花板,接著是雪白的牆還有一扇窗戶,和那窗戶上不停飄蕩的白色的窗簾。

而窗外,是一望無際的連綿不斷的山峰,不遠處則還有一片青蔥的林子。

陽光明媚而刺眼,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雲。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隨即便收回了目光。

:“這是什麼地方!”他不由的在心裡想到,並抬起了雙手,發現手還是有些沉,但是上面卻多了一些纏繞著的意味不明的繃帶。

看完後,他就將手放下了,隨後他就看到了一扇奇怪的門。

就在他陷入沉思時,門口突然進來了幾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

他們不僅都戴了口罩,而且走路的步子邁的都一樣寬。

雖然看不清臉,但是可以從眼睛看出,走在前面的是一箇中年男人,後面兩個人則年輕一點。

突然,走在前面的那個中年人先走到了床前,並看著他的手開了口

:“先生,你怎麼又醒了?”

聽到這句話,和看著這個場景,他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和詭異。

而也就是這時,站在那個男人身後的倆個護士,也已經快速的走到了他的床前。

他們一來便按住了他的雙手,並開始檢查起了他的身體。

在他一頓掙扎後,經過他們的一番折騰,他的手還是再次被輸液器插上了。

這幾個人在插上輸液器後,便關上了窗戶。

隨即,就陸續走出了房間,並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窗外的天,也漸漸跌入了暮色。

躺在床上的他,只感覺到一陣虛脫後,便也緩慢的閉上了雙眼。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似乎陷入了夢中

:“李越寒,我始終認為,你是我最好的學生,沒有其它,你是第一個!”一個溫婉的男人微笑著對他溫和的說道。

隨後,畫面又快速轉到了一個枯樹林的土堆前

:“小寒,以後,你要自已堅強一點!”一個女人抱著他,連帶著啜泣聲。

到這裡時,他再次睜開了沉重的眼睛,並看向了花板上。

此時,屋內又陷入到了某種沉寂當中。

房門卻也在此刻被推開了,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脖子則完全被裡面的高領毛衣掩的嚴實,他走的也很快,幾步便走到了床前。

然後,男生便將冷漠的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躺在床上的李越寒面無表情並虛弱的看向了床邊的人,男人同時也冷冷的看向了他的手。

李越寒看著面前的男人,突然感覺有些莫名的熟悉。

再次確認後,他大腦突然出現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他開始試探性鼓起勇氣,喊出這個人的名字,但是他發不出聲音,只做了一個人名的嘴型

:“沈墨淮”。

這個人在看見李越寒的口型後,似乎有些激動,因為李越寒清楚的看見了他的眉毛有小幅度的上挑。

李越寒在震驚之餘也完全的清醒了過來,他也再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就在這時,這個男人的表情開始變的冷漠了起來。

男人開始彎起了腰,並將雙手撐到了床邊,緊接著他低頭看向了李越寒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越寒居然聞到一絲微弱的血腥味。但是隨後,屋內又只剩下了原來那股難聞的味道。

李越寒雖然很虛弱,但是他對現在的情況感到非常的不耐煩和不爽。

所以,他也鼓足了勇氣,直勾勾的看向這個人的眼睛。

這個人此刻卻開口了,他的語氣中依舊帶著一絲別樣的意味

:“喲,你看的見了,我以為你一直就是個瞎子呢!”

這人前一句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後一句話的聲音卻很大,大到響徹整個屋子。

李越寒感覺他很吵,索性就閉上了自已的眼睛,並伸手捂住了自已的耳朵。

李越寒這會兒,更確定自已是在做一個荒謬的夢,所以他感覺現在更煩躁了。

因為現在這個聒噪的人,是一本自已曾看過的小說裡的人物,至於自已為什麼會夢到他,自已現在也覺得莫名其妙。

:“我不願!”

突然,一個低落的聲音,在李越寒耳邊響了起來,這使怒火中燒的李越寒迅速的睜大眼睛,並仔細的看向了面前的人。

:“瘋子!”這個聒噪的人,似乎對李越寒的注視很是憤怒。

他大吼道,便在扔下這句話後就快速的走了出去。

李越寒猛的縮起了脖子,隨即也快速的閉上了眼睛。

他沒想到這人突然會大喊,所以一直仔細觀察的他也被這人突來的聲音給嚇到了。

他再次緩慢的睜開眼睛後,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所以他便準備了再次起身。

但是,這一次,他又感受到眼皮開始變的沉重了起來。

他的眼前再次陷入了黑暗。

A市的雨下的更大了,暴雨傾盆而下,粗暴的沖刷著一切“不滿”,雷電更是把一棵公路旁的大樹劈倒到了路中間。

兩旁的花壇裡也積滿了雨水,裡面的泥水正不斷的往外溢著,街上看不見一個人影,整個A市猶如被暴雨襲擊後的空城。

在與此同時,每一個市民也都不約而同的收到了一條簡訊:“近日,暴雨將至,希望各位市民,注意安全,不必要,儘量減少外出————特控管理局!”

而此時,剛更新的熱點實報也被無故抹滅:“近日世界各地有大量人員無故消失”……

大雨中,A市A2區的特控管理局子部的大門右邊的停車場裡,一輛黑色的摩托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他一身黑色騎行服,還有一個黑色的頭盔,全身則正不斷的往下流著雨水。

他將手套給麻利的脫掉後,就將手套放進了上衣口袋。

隨後他便快步跑進了面前的大廳。

在來到了大廳內後,迎面走來一個娃娃臉的男生。

男生在見到他時,先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隨即便焦急的開口道

:“墨哥,你怎麼冒著雨就來了?快去換身衣服吧!”。

:“劉,那邊怎麼說!”穿著騎行服的男生清冷的聲音響起,隨即他就將頭髮往後順了順,並邊快步的走了起來,途中還不忘將手裡的頭盔遞給對方。

娃娃臉男生將頭盔接好後,也跟著對方快步走了起來

:“頭兒那邊這幾天一直在進行走訪,還有統計……”

兩人前後走到一個拐角處的門口時,便紛紛停了下來。

娃娃臉男生將頭盔夾在了一邊的胳膊後,也用另一邊的手開啟了門。

門開後,兩人便前後走進了灰暗的屋內。

男生先一步進門後,便將已經脫掉的騎行服隨手掛到了門旁的架子上。

等屋內的燈被另外那個娃娃臉男生給開啟後,頭盔也被放到了衣架旁的臺子。

狹小的屋內一掃而過,便到了頭。

裡面的陳設寥寥無幾,只有一張灰色沙發和一個透明的玻璃茶几。

但是在靠近視窗的左邊櫃子裡,卻掛了一套特別顯眼的棕色西裝,和一件灰色大衣。

而窗子面前的桌上則堆滿了書,在這堆書的旁邊還放了一個相框。

娃娃臉男生坐到了桌子上後,便回了頭,這時,他才發現男生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和一條灰色西褲。

他這會兒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仔細的看著手裡的資料。

他用修長的手指翻動起資料後,便用那雙琥珀色瞳孔的眼睛,認真的看起了紙上的內容。

再翻到最後一頁時,他便迅速的合上了手中的資料,並冷冷的開口

:“等一下,我們去一趟5區!”

:“好的,哥!”坐在窗前的男生,也在聽到他的話後,扭頭熱情回應道。

並在做了一個“OK”的手勢後,他又回頭看向了面前的電腦。

雨水不斷的沖刷著一切存在的痕跡,這似乎只是一場夢,而人們不自覺在這個美夢中酣睡。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李越寒再次睜開了眼睛,在發現自已還在這個房間後,他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恐懼了。

而也就在他再次緩慢起身時,脖子上的項圈便發生了異樣。

這個項圈的溫度,突然以飛快的速度開始往上升高。

他突然也下意識就用手摸向了項圈,而由於溫度太高,他的手也在剛碰到項圈時就被彈開了。

接著,項圈溫度降低,一行字也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他眼前

:“劇情進度0,人物分析1!”

李越寒看著眼前的東西,不禁有些慌亂和無措。

:“你已獲得NPC的人生,完成劇情並進行人物分析後,便可獲得獎勵!”

一串字又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眼前。

李越寒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字,隨即就愣住了。

:“什麼?我現在的狀態都已經這樣了嗎,我既然已經開始幻想了!”李越寒在心裡茫然的想到,並在露出了不耐煩後,就用手用力捶向了床板。

直到發現手有些疼後,他才呆愣的停止了捶床動作。

:“你這是有力氣了嗎?”那個聒噪的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李越寒也又一次被他的聲音給嚇到了。

聒噪的人,表情冷漠的看著呆愣的他,眼底還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什麼意思?”李越寒看似面無表情,內心深處卻開始疑惑道。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沈墨淮在發現李越寒面無表情的樣子後,瞬間就拉下了臉。

隨即,他就伸手用力的揪起了李越寒的衣領。

把李越寒的整個頭的往上抬了幾分,而也在這時,他的手指也不小心碰到了李越寒的脖子。

李越寒頓時就抖了一下,並將下巴往上抬了幾分。

沈墨淮先是頓了頓手中的動作,但是很快又是一副剛開始時的陰險嘴臉

:“知道,自已為什麼就是個替代品嗎?”

聽到這句話後,李越寒心中不禁開始了慌亂

:“難道……”

但是,沈墨淮的下一句話又讓他冷靜了下來。

:“就因為你就是個啞巴,最完美的替死鬼!”

沈墨淮在說完這句話後,似乎先愣了一下。

在看了一眼李越寒後,沈墨淮就用力的甩開了他的領子,這也使李越寒的頭摔在了床上。

“對不起!”沈墨淮在走出房門時,李越寒的耳邊突然又響起了沈墨淮的話。

“這是心聲嗎?”李越寒在心裡想到,並用手摸向了一下自已磕在床頭的後腦勺。

就在這時,他無意間碰到後脖頸的手,也發現了一條痕跡,他繼續往後一摸,整整一條縫合好的線。

李越寒蹙了蹙眉,隨即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就在他緩慢側過身時,他發現了櫃子上的香水。

雖然他對香水瞭解不深,但是上面有字,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了,上面的大字應該是“自由的風”,下面還有“檀木香水”的字樣。

李越寒隨即就對自已視力恢復這件事和做了這麼一個夢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後,屋內那股莫名的氣味,突然使他陷入了回憶: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自已昨天在出租屋內最後的感覺。

他想起自已只感覺頭暈眼花,隨後,頭也磕到了地上,而後面的事情自已就不記得了。

就在他停止回憶時,他才發現了自已的異常。

所以,他立刻就拋開了這些回憶,並試著重新起身。

而窗外的天此時也亮了起來,李越寒隨即也開始察覺到,自已的意識又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在最後與自已的鬥爭當中,他還是緩慢的閉上了雙眼。

一條破舊的街道上,大雨傾盆的沖刷著路面破損的磚塊和泥土,街上的大大小小的水坑裡也積滿了雨水。

住在街道兩旁的人們,則正從門口和窗戶探出頭平靜的看著外面的場景

:“我的兒子,我們家就這一個孩子!老天爺啊!”街道中間的大雨中,一個婦人邊哭邊喊,她不顧地上的雨水,直接跪在了地上,她大聲哭喊著,並不斷拍打著胸口。

而看著的人們則一直小聲議論著,並沒有打算要去做什麼。

人群中終於有個大姐看不下去了,她直接跑進了雨中,並彎腰伸手拉住了跪坐的婦人。

但是婦人似乎感受不到,面對大姐的幫助,她還是不為所動,只是繼續癱倒在地上,並又開始了哭喊。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大聲喊道:“警察來了!”剛還在看熱鬧的人們,隨即便紛紛關上了房門和窗戶。

隨後,幾個身穿印有“走訪員”制服的人便快步跑到了婦人的身旁,他們立即就把雨傘傾斜到了婦人身上。

:“你好,女士,我們有什麼需要幫助您的嗎?”其中一個女生看向躺在地上的婦人並大聲說道,隨即他就另外一個男生一同將地上的婦人給拉了起來。

婦人面無表情,並沒有說話。那個女生便在婦人身上蓋上了自已的外套。

隨後,其中一個男生便和這個女生一起,將婦人扶到了不遠處的車上,便開車離開了這條街。

另外一個男生則留在原處,他把那個大姐送到屋簷下後,便開始記錄起了情況。

那個大姐跟他說了一下大概的情況,感謝完大姐後,他也開車離開了這條街。

雨中,A5區特控管理局總部的大門,連續駛入了幾輛車。

而在其會議室內,眾人面容憔悴,屋內一片沉重。

接著,一個聲音粗獷五官硬朗且佈滿青茬的男人打破寂靜

:“昨日,我們統計了A市的失蹤人口,據不完全大約有80人。”

“為了安撫市民的情緒,還進行了24小時走訪和巡邏!”男人看向眾人,點了點頭後,便坐了下去。

坐在前首位的中年短髮女人隨即便開了口:“首先感謝劉旭的報告,現在這種情況,我們要先保持冷靜,其次,各位辛苦了,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得做好萬全的準備,要儘量預防此類事情的再次發生,即使未知和風險總是一同到來,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畏懼的……”

雨連續下了整整兩個星期,整個A市似乎也融進了雨中。

天空中,一聲不知名的鳥叫聲劃破了寂靜。

這也使李越寒睜開了眼睛,他一清醒,便發現,自已此刻正身處一片陌生密林。

而在發覺到自已的姿勢後,他低頭一看,便發現自已正坐在一張破舊的輪椅上。

他緩慢的抬頭,但是看不見天,只有幾絲微光處在樹縫中間。

而林子裡也不斷傳著奇怪刺耳的鳥叫,周圍的灌木叢裡更是時不時就會有一些不明的響動。

李越寒看著這荒謬的一切,驚恐的不禁顫抖了起來。

他下意識想大叫,但是無濟於事,即使自已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有聲音。

他顫顫巍巍的嘗試起身,發現可以後,便迅速的離開了輪椅。

他攥緊拳頭,用力的保持冷靜,他開始不斷深呼吸,並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他突然發現有個方向的光源有些奇怪,隨即就衝向了那個地方。

喘著粗氣到那個地方後,發現了一條不仔細看基本上看不清的小路。

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他不假思索的就快步走進了這條路。

就在他穿過通往這條路的荊棘叢時,周圍的鳥叫聲也莫名停止了,這個地方突然就陷入了寂靜。

在走到小路上後,他喘著粗氣,開始頭也不回就往前跑了起來。

往前的過程中,他發現這條小路似乎越走越寬。

但是,李越寒也發現了,自已身體正在開始變的越來越重。

隨即,他也開始對能否走出去這件事情產生了猶豫,腳步也因為沉重,開始慢了下來。

最後,不安還是使他一如既往的選擇了向前走。

似乎這一切都會有結果,他竟真的在不遠處的前方看見了寬廣的大道。

這使他再次有了力氣,隨即便小跑了起來。

但是,就在快要到達分叉口時,他便又摔在了地上。

隨後,由於開始失去了意識,整個人隨即也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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