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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靖川走近了書房，那姚婆子還沒有等他開口，立刻瑟瑟發抖不停求饒：“沈大人，不，沈將軍、沈二爺……”
叫了一連串的名號卻根本不知曉如今應該叫沈靖川什麼好，當年沈老將軍還在朝堂的時候，這沈府的二公子就是京都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年齡雖然不大，可是不管走到哪裡，旁人都要畢恭畢敬喊上一句“沈二爺”。
這是因為誰人都知曉，沈靖川有個大將軍的爹，他的孃親又是燕國的長公主，他的阿姊，更是大鄴最最尊貴的的皇后。
這樣的身家背景，註定了沈靖川從出生就是個不平凡的人。
可是後來沈皇后離世，沈府一夜之間落寞了，沈靖川在沙場的那一年，回京之後變成了人們口中的沈大人沈將軍，原本以為他會子承父業，可是沒有想到，他卻卸甲離開了京城。
所以眼下，不管叫什麼似乎都是不對的。
可是姚婆子只想給自已尋一條活路，她從剛剛聽到沈靖川的聲音時候，就後悔不已，為什麼要因為那碎銀將自已的性命葬送在今日，如若沒有答應那九姑娘的請求，自已這身子雖然殘破，卻也能夠拖著再活個幾年的。
“沈二爺饒命！沈二爺饒命！老奴什麼都沒有同九姑娘說，什麼都沒有說！”
姚婆子眼下是真的知道害怕了，當年沈靖川血洗老夫人院落的時候，她雖然逃過一劫，卻也是在後來親眼看到了那滿院子裡的慘狀的。
誰知道，那沈靖川卻是往前走了幾步，隨後坐上了榻上，一雙鷹眸裡的殺意越發濃：“那虞老婆子沒有跟你們說，當年我離京的時候說過，讓她把過往的事情都爛在肚子裡嗎？”
“沈二爺饒命！老奴真的什麼都沒有告訴九姑娘，老奴知曉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當年的事情老奴真的一個字都沒有告訴九姑娘……”
“沒說？若是我今日晚一些回來，想來她如今已經知道了以往所有的事情了吧？”
姚婆子已經能感受到沈靖川濃濃的殺意，不住叩頭求饒，將自已的額頭都磕出了血：“二爺饒命，老奴真的，真的沒敢胡言亂語！”
沉默了許久，沈靖川開口：“我暫且留你一命，日後不要再出現在阿九面前，今日立刻滾出京，不許在踏足京城半步。”
姚婆子沒有想到這沈二爺竟然還能留著自已一條賤命，不停說了好些感恩的話之後，連滾帶爬出了沈靖川的書房。
書房裡的沈靖川閉上了眸子，無月不敢吭聲，他自幼就跟在了沈靖川身邊，當年虞府對九姑娘……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如今竟然有拎不清事兒的人想要將以前的事情捅到九姑娘面前，若不是主子這十年來不在京城中人，讓那虞府的人得意過頭了，那虞府的老妖婆定然也沒有膽量竟然敢讓九姑娘回府去的！
這是篤定了九姑娘離京之後，主子就沒有再管她理她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靖川緩緩睜開了眸子，紫瞳裡的寒意非但沒有散去，反之更是聚滿了戾氣：“無月！”
“在！”
“去虞府走一趟，看看當年我送給老夫人的畜生是否還好好養著。”
“是！”
……
夜裡。
虞府，老夫人正在屋子裡誠心禮佛，沒有想到早上那原本穩重的老嬤嬤急慌慌走了進來：“老夫人，不好了！”
“什麼事兒，大驚小怪！”
虞老夫人不滿的抬眼，今兒個她因為虞久安急火攻心，好不容易才讓自已的心情平靜下來，如今那老奴又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急吼吼地擾了她清淨。
“老夫人，老夫人！”老奴許是剛剛從哪裡得到了訊息，所以趕著回來同虞老夫人說話，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讓虞老夫人皺了皺眉頭：“什麼事情竟然讓你緊張成這樣！”
“回來了！不是，一個人，回來，一起的！”老嬤嬤一句話都說不完整，虞老夫人更加煩躁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老嬤嬤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喊道：“九姑娘不是一個人回來了，那沈府的二公子跟著一起回來的人！”
“什麼？！”原本站著的虞老夫人竟然直接摔坐到了椅子上，拿著佛珠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說小九是自已回京城來的嗎？怎麼他……他竟然也跟著回來了？”
突然“嘩啦——”一聲，虞老夫人手中的佛串竟然被她硬生生的拉扯斷了，所謂佛珠斷禍事起，果不其然，院子裡竟然傳來了一陣喧囂。
主僕二人對視一看，老嬤嬤急忙走上前去開啟了院子的門，誰知道一柄長劍直接指向了那老嬤嬤，虞老夫人看向了外頭，嚇得臉色慘白，身子不停哆嗦，連叫都叫不出聲來。
外頭院落守護的侍衛已經被無月打得躺了一地，所有人都在哀嚎，無月手持長劍一步步走進了屋子裡，目光冷卻，嘴角泛著嗜血的寒意：“虞老夫人，我家二爺讓我來瞧瞧，當年送給您的那畜生，您可有好好養活著？”
虞老夫人兩眼一黑，一口氣就要喘不上來，卻聽無月繼續道：“老夫人可千萬別暈，我家主子說了，若是那畜生不在了，我這個做小的今日瞧不見那東西，老夫人自知後果的。”
“嬤嬤，關門！吩咐下去，誰也不準進來！”虞老夫人狠狠掐了自已的人中一把，逼迫自已清醒過來，隨後顫抖著身子喊了一聲，接著在無月的注視下，從身上顫抖著掏出了一把鑰匙。
走到了佛像前，輕輕推了推佛像前的蓮花燈，就看到一旁的書架緩緩開啟，面前出現了一個用鎖鎖住的大門。
老嬤嬤關了門之後，急忙走到了虞老夫人身邊，語氣也是顫抖：“老夫人！”
“開啟！”虞老夫人拿著鑰匙的手都在不停顫抖著，很快，鎖開啟後，老嬤嬤推開了門，面前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
無月冷眼看著那主僕二人，抬腿走了進去，一股潮溼的味道撲鼻而來，走了不過幾步路，就聽到了鐵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