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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哪來的一群野猴子！”
舌頭開了一嗓子跑了上來拔出刀，站在王彥攸身邊，“你們也不看看站在這裡的人是誰！真是瞎了眼了！”
因為村民們退縮了一步，舌頭來勁，仗著王彥攸的氣勢順口喊著。
“敢搶我們的人，當心我這位兄弟帶著數十個兄弟下山屠了這村！”
他越喊越來勁，王彥攸越聽越無語……
數十個兄弟？我除了你這個同夥，哪來的兄弟？
把人數說大，加強了氣勢，但用不著這麼做，放在尋常年代，只要聽到了“修羅”這個名號，人們也會下意識退步。
看到村民們開始後退，舌頭這一招果然不錯，就是聽起來屬實太扯了。
“好漢饒命啊！饒命啊！”一個老頭直接跪在了地上哭求起來，“村裡沒東西了！前些日子潼關的官老爺說要去剿賊，把所有餘糧都拿走了！還捉了幾個姑娘去了勞軍……”
“現在……我們已經沒東西孝敬好漢了……”
他哭訴著，邊爬邊說著來到了最前面，後方的村民也識趣的退去。
王彥攸盯著那群人，人數不自覺的來到了十五個人，多了幾個看熱鬧的。
全是男人，沒有女人和小孩。
女人按那個村民說的被抓走了。
小孩的話，吃了。
舌頭在一旁哼笑道：“呵，我們今天不劫糧，我們是來找人。”
“我們找劉永福，去把他找來，讓他來找我們。”
老頭一聽，回想了一下那人，開口道：“跑了！”
“跑了？”舌頭左眼眯起，眼睛一大一小。
“對啊，上個月官老爺來抓壯丁和匪軍打仗，劉永福那小子不知哪來的訊息，提前跑了……”
舌頭瞬間來了氣，開口詢問了起來。
王彥攸聽著他們講話有點厭棄，不想在這裡嘮嗑了。
他回頭看身後的小白毛，她被什麼東西嚇得不輕，衣裙下的腿都在止不住的抖。
尤其是看自已和那群村民的眼神，都是充滿恐懼。
滿穗這傢伙也機靈，來到白毛身旁學著王彥攸摸她的腦袋，用肢體上的接觸使她冷靜下來。
她一邊安慰小白毛，一邊得意的瞥向自已。
這小崽子最近是不是又對她太好了？誤會剛解除，壞性子又犯了？
這孩子真是太早熟了，王彥攸自愧不如。
她將這些展現給自已看，在她還想殺自已時是想考驗自已，裝樣子的。
但是現在她沒有殺自已的理由，那麼這種行為……
“舌頭，走了。”他向舌頭說道，接著自顧自向村子的東面走去。
小羊看到後急忙追了上去，滿穗也扶著白毛一步步跟在王彥攸身後。
舌頭把要問的話給問出來了，也不打算做停留。
“唉，好漢請留步！”
老人見王彥攸走，扯著喉嚨喊他了一聲。
“好漢吶！能不能大發慈悲，給我們一匹馬……或者分我們一些糧吶！？”
“寶了個貝的……給老子滾。”
見村民和老登搖晃著追上來，王彥攸一臉嫌棄回頭望著他，拔出腰間第二把刀，血紅色的刀刃插在了地面上，上面還散發著隱隱血氣。
“……你們認真的？”
王彥攸的右眼繃帶被取下，那隻猩紅的寫輪眼掃過人群，其中有幾個不小心與他對視的村民直接暈了過去。
“我是殺人的，不是來救人的。”王彥攸冷冷道。
一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繼續向前繼續走去，一直到離開了村裡人的視線。
他可不想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了，現在得要出發到下一個地點，找一個匠人把自已剛得到的義手接上去。
小羊們對王彥攸的行為也很是驚訝，他明明在自已面前，有時候會用恐怖的面容來嚇人，但行為卻很是溫柔。
畢竟裝逼的時候要自然一點嘛。
……
“良，還好你剛才沒把那些糧分出去，我還以為你也是那種沒腦子的爛好人呢。”
舌頭開始欣賞王彥攸的作為。
他們帶著小羊來到了村東面的山林裡，擺脫了村民的騷擾。
現在時間也到了晚上，糧食的準備也足夠，沒有被那群狗日的官兵搶走，所以不用擔心路途遙遠。
劉永福跑了，在王彥攸的提醒下他們得前往閿鄉，本來四五天就能到，現在王彥攸腿瘸，預計也要個六七天時間了。
今天他們全都累了，小羊們受了驚，紅兒和翠兒已經睡著了，舌頭也沒管，直接就睡去了。
王彥攸坐樹底下，瓊華正在給他換繃帶。
“良爺……”瓊華喊了王攸彥一聲。
王攸彥赤裸著半個膀子，瓊華抬著他粗壯的胳膊，幫他纏上繃帶。
“怎麼？”王攸彥回話。
“就是那個……”瓊華扭捏了兩下，“白天的時候，您為什麼要去兇那群村民……？”
“不給他們糧食的話……直接拒絕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去說他們？”
瓊華的語氣很弱很糯，生怕說錯了詞。
這個問題同樣吸引了另外的兩隻小羊，滿穗和白毛，她們似乎也想聽聽王攸彥的解釋。
“……”
王攸彥先是沉默，他心想這群小孩子還是太單純了。
“回答這個問題前，我先問一個另一個問題。”
“是什麼問題？”
王攸彥想了一想，結合了一些記憶沉聲道：“你覺得，這世上是善人多，還是惡人多。”
瓊華一愣，這個問題換誰來都一口氣答不上來。
“那我換個問題……”王彥攸繼續問，“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一問到這個，瓊華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良爺是好人！”
“那就算是我殺了很多人，我也是好人嗎？”
王彥攸也早就知道瓊華會這麼說，畢竟救了他的命，對她來說，自已是好人。
瓊華呆在原地，抬著王彥攸的胳膊沒了動作。
“……”
看到瓊華目瞪口呆的表情，王彥攸忍不住伸出了手，並微笑了起來。
“唔……”
揉揉瓊華的腦袋，給她揉的小臉跟著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