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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久病床前無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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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我的瞳孔放大了一百倍!

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刀已經被保安撿了起來,女子也被一個男子扶著坐了起來。

就這樣,我誤打誤撞地成了挽救女子生命的恩人。

女子本來想自殺的,被她老公發現了,就一路從病房追到了門診大廳。

女子30來歲,職業和愛好都是舞蹈,本來事業發展得挺好的,可偏偏得了一個怪病,一動就心慌氣短,各種大小醫院都看了,檢查也做了,說器官都沒毛病,但就是查不出病因,也不見好。

常言道久病床前無孝子,這親人都這樣,何況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丈夫了。

這丈夫起初也是很好很遷就很照顧女子的,但這沒有激情,只剩親情的日子過久了,難免會有野花入了丈夫的眼、暖了丈夫的心,何況這久病者的脾氣,也是一天天古怪的。

“我知道,我不是不能理解,我理解。只是,我沒有活下去的意義。”女子落著淚,看著同樣落淚的哭著道歉的男子。

男子握住女子的雙臂,哭著說:“我錯了,我錯了,原諒我好嗎?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我真的不是怪你,我是活得太痛苦了!最喜歡的舞蹈我跳不了了,最愛的你也被我折磨夠了。而這個病,就像一個黑洞,我看不到一點希望,我不知道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我一直懼怕著死亡,所以才能一直忍受現在這樣苟延殘喘的生活。

我一直佩服著自殺者的勇氣,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狠下心對自已下手。

我也一直不明白既然他們連死都不怕了,那還有什麼可怕的,為什麼不能選擇活著?

直到看到眼前這個女子,我突然有一點點理解,選擇死亡,或許是他們為了活得更有尊嚴,為了像自已所期望的那樣活著。

“既然醫生都說不出你是什麼病,說明你還有希望。”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姐站在女子面前,她腰前掛著尿袋,頭上戴著帽子,臉色蒼白:“不像我是癌症,還是晚期!”

大姐摘下帽子,戲謔道:“看,我頭髮都沒幾根,你比我好多了吧?”

女子停止了哭泣,怔怔地望著大姐。

大姐又接著說:“你老公至少還跟你認錯,我老公,哦,不,現在應該叫前夫。他在得知我是癌症晚期後不久,就已經開始相親了,那些媒婆也是,生怕錯過了一個優質股。”

周圍所有的人都驚訝又同情地聽著大姐的訴說。

“自殺,其實我也想過。”大姐說道:“每天忍受著癌症的疼痛、放療化療的折磨,我真的受夠了!我不能做我以前喜歡做的事,不能吃我以前喜歡吃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我活著的價值是什麼?這世上沒有什麼我可留戀的,真想就這麼一了百了。可是當我看見ICU裡的人,我又覺得我是幸運的,至少我還可以欣賞陽光和雨露。”

大姐有些艱難地蹲下,拍拍女子的肩:“星光之所以閃耀,或許是它在努力掙扎,才發出了光芒!”

聽著大姐的話,我突然覺得我這咳嗽,也就呵呵而已了。

“你感冒徹底好了嗎?”徐子麒問姐姐。

“嗯,好了。”

“那就好!家裡的人也都好了吧?可別被他們又交叉感染上了。”徐子麒又說。

“家裡就只有語樂還在咳嗽了,不過我覺得她那是感冒的後遺症,應該沒什麼傳染性。”

“不管怎麼樣,你也要多注意,現在感冒的人太多了!”

“知道啦,還第一次見你這麼關心我。”姐姐甜甜地笑著。

“咳咳咳,咳咳咳”我又在家裡咳得死去活來,雖然今天獲得了精神食糧,但卻無藥可吃,繼續咳得難受,而且還花掉了我一大筆大洋,幸好醫保可以報一部分。

“叮咚!”門鈴的聲音。

一定是姐夫!姐夫偶爾會來看我,雖然孤男寡女,姐夫又打著追我的旗號,本應有所避諱,但我們真的不來電,姐夫看我的眼神也從來沒有柔情過,所以,我覺得我們很安全。

果然是姐夫,只是他還帶了一個人來。

什麼情況?

我開啟門,姐夫介紹說:“我叫你看醫生,你又不去,我只好把醫生請過來了。”

啊?我還有這種待遇?第一次感到有個土豪朋友真好!

據姐夫介紹,這個吳醫生給他們家看病已經好幾十年了,完全值得信賴。

而吳醫生也是有備而來,針藥器具都帶齊了,在他仔細為我問診後,給我輸了液,還給我開了一些中藥,叫我明天照方子抓藥。這還整中西醫結合的?也是厲害了!

而後吳醫生離開了,姐夫則一直陪著我。

一直以來,我沒什麼朋友,沒有閨蜜,更別提什麼異性朋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我也為此苦惱過,但後來也便想開了,或許我就是那個天煞孤星吧。但姐夫,讓我第一次感到了朋友的溫暖。

我想著想著出神地望著姐夫,姐夫長得英氣,稜角分明,和他幼稚的心靈真的蠻不搭的。

“幹嘛?你看得我渾身發麻,你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姐夫驚恐地環抱著自已。

“你不是在追我嗎?我對你有想法不好嗎?”我直視著他,活脫脫像個女流氓。

“也是。”姐夫皺著眉思考著:“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看吧,我就知道我們彼此不來電。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

會是誰?吳醫生東西拿掉啦?

姐夫開啟門,疑惑地問:“徐子麒,你來幹什麼?”

我一聽是徐子麒,頓時莫名心跳加快。不,一定是輸液的關係,我對液體過敏,所以心跳加快了。

徐子麒把手裡的保溫桶舉了一下:“語欣擔心語樂的咳嗽,我看我樓下正好有川貝雪梨湯賣,就順便買了點過來。”

姐姐擔心我?!

“這大老遠的,你可真順便!”姐夫忍不住笑了。

“話說,你怎麼在這裡?”徐子麒不屑地問。

“哎呦,你不知道吧,我天天來!”姐夫故意說道。

徐子麒不屑地從姐夫身邊擠過,提著湯進了屋,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的心一下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彩蛋】

我從醫院出來,徐子麒的車恰巧經過,只是還沉浸在那兩位姐姐故事裡的我,根本沒注意到。

“醫院?難道語樂的病還沒好?”徐子麒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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