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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都去死吧”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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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玖站在柳家大門門前,雙腿卻止不住的想往後退,柳曦月和葉璃桉也都是呆呆地愣在原地,“這!”蘇小玖口中唸叨著,只見,她眼前不遠處,正站著一位身體染血的男子,只是,這似乎並不是他的血,他手中的刀,正死死地插在一位老者身軀之中。

“你,你是誰!”未等柳曦月跟葉璃桉有所反應,蘇小玖卻是怒呵一聲,正要發作,卻被身旁顫抖著的柳曦月攔下。

被殺的老者,正是柳家八位宿老中與柳曦月最為親近的姚悅,她憑最後的一絲意識,望向三人,那眼神似乎在叫三人逃走。

那名男子轉過身軀,臉上敷著一層面具,只露出兩隻眼睛,眼中布著血紅,但更多的,還是歉意,他看了眼三人,隨後拔出刀,姚悅向後猛地倒在地上,“你們走吧,此事與你們無關。”

“我管你是誰,這件事是什麼事,但你,必須死!”這次是柳曦月的氣息瞬間爆發,這是九階巔峰,不愧是柳曦月!蘇小玖正是這麼想的,經過這一個月的修煉,三人的實力突飛猛進。

那名男子眼中浮現一縷驚訝,但很快便消散,“我不想對你出手。”聲音沙啞但很清晰,清清楚楚的落在三人心中,葉璃桉第二個喚出長劍,與柳曦月配合著攻向那人。

那男子嘆了一口氣,手中的刀神形虛化,逐漸化為流光,那男子邊躲邊退,那些流光逐漸包裹住男子的身軀,在最後一絲氣息凝聚時,男子的氣息終於爆發,柳曦月和葉璃桉不住的抬手抵擋此人帶來的威壓,十階!

二人心底一涼,但還是做出了招架姿態,“蘇小玖?”見蘇小玖人不見了,那男子頓時心中一陣恍惚,這麼大一個人,就在自已的眼中不見了,男子心中暗歎一聲不妙,卻聽見左,右,後甚至是頭頂,都傳來刀劍破空之聲。

“去死!”隨著刀劍破空而來的是蘇小玖稚嫩但充滿殺意的聲音。

男子略以感知,便知只有身後的劍為真形,隨後略一側身,躲過了身後的劍,但此時,“噗——!”劍滑入身軀的聲音傳來,是自已的右方,“什麼!”男子臉色一陣難看,這應該是某種高階功法,還可能是失傳了的,否則自已怎麼可能判斷錯誤。

但他很快做出反應,劍刺入的不深,他迅速遁走,蘇小玖也亮出神形,她正站在男子原先的位置,手中的劍上留有一絲鮮血,蘇小玖用力一甩,血濺落在腳邊的土地上,血液卻深入了土地。

“你!是柳家的人!”此刻,見到此人血液流入了柳家的土地,柳曦月徹底無法忍受,看著遠處還在流血的身體,柳曦月的氣息無數的被放大,看著遠方的男子,雙眼逐漸轉為黑色,看不見一絲光明。

此刻柳曦月的心中,正有六滴液體懸浮於空中,六個方位,包圍著中間的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正在沉睡,瞬間,那名小女孩雙眼綻開,看著眼前的一滴液體,液體也在流淌這黑色的光輝,小女孩表情十分陶醉於那滴液體,雙手一拍,握住了那滴液體,頓時小女孩的身體上黑影逐漸浮現。

柳曦月此刻,正緊緊握著自已的劍,右手迅速舉起長劍,隨後一陣強大的力量正在匯聚,那男子心中狂道不妙,有意逃走,但那把長劍看下,瞬間,四周的顏色似乎被剝奪,只留有那束劍光的黑,無數的黑色小李子纏繞著劍光,飛速的射向男子,在劍光接觸男子的一瞬間,男子的腦海中的卻不是此道劍光,而是一片血紅色的海,充斥著邪惡與腐爛之意,血海的上空中,懸空而坐一個人,看不出男女,只是坐在那,身體周遭瀰漫著令人恐懼,厭惡的氣息。

“僅以此間‘往’之願,降以應允!”那個人,的口中念道,血海卻開始了洶湧。

“這!?”男子站在朝自已撲面而來的血色海水,正準備逃走,卻發現自已的身體正被禁錮在一截枯木之上。下一刻,那血紅色海水淹沒了他……

“黃泉淚。”柳曦月口中傳來如此言語,卻在下一刻跪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蘇小玖連忙衝來抱住柳曦月,葉璃桉則是握劍,看著遠處雙手自然下垂著,跪倒在地的男子,她必須保持警惕,剛剛在柳曦月揮出一劍後,那男子便倒在了地上。

“曦月!曦月!”蘇小玖十分擔心地看著柳曦月,一行清淚流淌過臉頰,柳曦月在她懷中卻是苦笑一聲,擦去嘴角殘餘的一絲鮮血,“小玖,我沒事。”

這個聲音摻雜著些許無奈和痛苦,隨後柳曦月自已站了起來,身形還有些搖晃,朝著那還站著的男子走去。

“小心!”葉璃桉,衝到柳曦月前方,擋住她的去路。

“沒關係,你們一起過來吧,他,已經死了。”

二人都是一陣驚訝,十階的人,被柳曦月一道劍光砍死了?

柳曦月嘴角還帶著剛剛的苦笑,“叔公,你最相信的人,就是這樣的嗎…?”

她揭下那人的面具,正是大長老柳沫羽最信任的宿老,六長老。

在斬出那一劍的瞬間,柳曦月的腦中閃過了此人此生中的所有記憶。

八位宿老,先前已經有五位位死在了此人的手中,此人背後還有一個組織,只是這個組織的內容,卻沒有任何資訊。在殺了六人後,又重新安插了自已的人手。也就是說,現在的柳家,算上剛剛被殺死的姚悅長老的頂替之人,有七位是處於敵對狀態。只有柳沫羽,在這些人之外。只是不知道柳沫羽是否在知曉此人作為。

“叔公!”柳曦月心中一陣絕望,她不知道柳家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她知道的是,自已和小玖必須站出來。

“璃桉,你先回曾棲。”柳曦月說著拿出了一枚小小的玉佩,這是葉珩之前塞給柳曦月的,說在緊急時捏碎它,自已會馬上趕來,柳曦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姚悅,咬咬牙,用力捏碎了這一塊玉佩。

“可是!”葉璃桉面露不忍,雖然三人在一起時間不長,但感情卻已相當深厚,此刻,她不想扔下二人,尤其是剛剛她看見蘇小玖的眼神空洞著,淌出了一絲清淚,卻又趕忙擦掉,不讓柳曦月看到時,葉璃桉決定留下。

柳曦月看到葉璃桉堅定的目光,又是笑了笑,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柳曦月抱著姚悅的屍體,出了柳家,埋葬在一座小山之上。

在來的路上,柳城的人好似消失了一般,柳曦月跟蘇小玖並排走著,身後跟著的是葉璃桉,不知為何,葉璃桉的心中也是一陣憤怒。

三人走回柳家的家門,柳曦月停下了,喚劍出鞘,橫劍胸前,看著牌匾上“柳府”二字,心酸的笑容浮現,蘇小玖也拔出了自已的佩劍,此刻天邊風雲湧動,電閃雷鳴,一朵朵雲彩正在迅速奔來,遠處一大片黑雲正攜著狂風捲浪之勢襲來。

葉璃桉雙手合十,轉身看向曾棲的方向。柳曦月看著那片雲,又看了眼蘇小玖腰間別著的“柳”字家主令。

“罷了,家主令在哪兒,我柳家便在哪兒!”語氣如此堅定,彷彿柳曦月已經看見了自已的前路,哪怕柳家在她心中已然不再,但看見家主令,耳中響起柳沫辰的言語,看見蘇小玖,和她藏起來的家主令,她便知道,這就是她和蘇小玖的命運!

“來吧!”提劍而立,抬起高傲的額頭,看向黑雲,眼中黑色再現,身上死亡的氣息再次浮現,黃泉之淚即將再度流下。

“一群混蛋,都去死吧!”狂喝聲響起,一片片雲朵墜落,彷彿化作了一朵朵彼岸之花,柳曦月手中青鳶已經完全陷入黑色,長劍狂舞。

柳曦月身上爆發出一絲仙威,遠遠趕來的葉珩在感受到這種感覺後,猛地提速,來到柳家門前,卻只見在地面上長劍狂舞的柳曦月,此刻,蘇小玖和葉璃桉絲毫做不到什麼,柳曦月已經爆發了,她很憤怒。

長髮飄舞,柳曦月猶如一尊受盡屈辱墮入人間的妖神,正在肆意揮灑著憤怒。

葉珩只覺得一陣頭疼,他飛身上前,略略一點柳曦月的額頭,那股狂暴之氣迅速收斂,“你,終於來了。”說完這句話,長劍脫手,蘇小玖趕忙抱下柳曦月,“璃桉,你先帶她們走。”

“可是,父親!”

“我死不了,這些人還不夠看的!”

璃桉也是下定決心,抱起柳曦月,讓蘇小玖拿起三人的劍,迅速跑開。

葉珩負手而立,“哼,一群老東西,老大不小了,就知道欺負小朋友。”

他右手一揮,一點點光圈逐漸擴大,慢慢包裹住了柳城,那片黑雲,也在其中,葉珩身軀逐漸輕盈,飛上了空中,右腳踏空,一圈圈漣漪激起,向著那邊擴散去,“都是本初的雜兵,喲,還有幾個黃赤的傢伙!”葉珩心中一陣譏笑,看著最大的黑雲,“柳曦月那小姑娘到底怎麼回事,剛剛那股力量,竟然連我也沾染了。不過,我也可以使用一絲的生死之意,與我也無影響!”柳曦月剛剛憑著十階的力量,斬落了本初的許多仙者,實在讓葉珩驚訝。

葉珩,仍舊是左手背身,右手輕輕一揮,貫穿了一片天空,一條血紅色的長線劃破了柳城的上空,隨著一指過後,那些小的雲,便被消滅殆盡。

“喂,黑雲上那個,怕了沒?怕了就自斬吧,本皇還要回曾棲處理文書,你搞快點。”

葉珩狂傲的聲音響徹了整片天空,遠處的黑雲上緩緩飄出一道身影,“葉珩?怎麼是你?”這個聲音帶有一絲不可置信和恐懼。

“哦,是你。”葉珩這次不再背手,而是右手指天,逐漸蓄勢,“你還敢來?上次五條命,可都被我斬了。”

右手指尖光芒浮現,那正是皇道仙氣,“這次可留不得你,不光是為了替柳沫辰保住他們,更是我自已的心願!”罕見的兇光從葉珩眼中浮現,皇道仙氣逐漸擴散,黑雲隱隱有了崩潰之意,那身影破口大罵,正要分裂靈體逃遁,卻看見葉珩左手一點黑色氣息,正是死亡之意,“你得給這柳城陪葬!”

這黑影操控的那些小云上的人,只是傀儡,由這柳城中萬記的百姓作為引子而製成。而他葉珩,作為煜州之主,自然要護得全州的百姓,這黑影所為,觸犯了他的底線。

一陣死亡之意湧過,黑雲破碎,整座柳城也沾染了一絲死亡氣息,“哎,自此,再無柳家。”

葉珩揮袍,便消失在了原地。

卻說到三人,正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曦月……”蘇小玖正準備安慰柳曦月,一路上,柳曦月把自已知道的事情告知了眾人。

樹林中一陣聲響傳來,蘇小玖迅速警戒,葉璃桉,葉趕忙護在二人身前,而柳曦月則雙眼血紅地望著聲音的方向。

“叔公,你為何不出手。”

柳曦月好似已經知曉了所有,柳沫羽出現在三人面前,她沒有分毫的驚訝。

“曦月姑娘,柳家已經不在了,我只是柳沫辰找來為你護道的人,柳家的存亡,實在與我無關。”此話一出,最先崩潰的是蘇小玖,蘇小玖眼淚瞬間落滿了臉龐,“叔公,叔公為什麼!”幾乎是嘶吼著,蘇小玖看著眼前這個眼中滿是歉意的老者。

“你也是仙人吧,爺爺是,葉珩是,李清婉是,剛剛來的那些雲上的也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仙人能這樣主宰我們?什麼護道人,你到底護了什麼?!”蘇小玖越發激動,正要拔劍刺去,柳沫辰卻也不閃避,柳曦月卻拉住了蘇小玖。

“我們走吧,從今天開始,我們在的地方,就是柳家。”

柳曦月重新站起身,抱了抱眼前淚水打溼了自已衣衿的小女孩。

葉璃桉,心中也是極為複雜的,她看了三人,默默低下了頭,只是跟在要走的二人身後。

“丫頭,拿著。”柳沫辰扔過來兩塊石頭,一塊刻著柳曦月,一塊上面是蘇小玖,而且好像是從一塊石頭上分離開來的。

“公主,這個給你。”是一把小扇子,青綠色的配色,倒是和青鳶極為相似。

“有危險了,輸送靈力,我會過來。”說完這句話,柳沫羽就消失了,“別恨我,好嗎?”這是最後一句。

蘇小玖很想扔下這塊石頭自已跑來,但柳曦月卻收下了,蘇小玖也不知道怎麼的,還是把它留下了。

“小玖,璃桉,走吧!”

柳曦月的神情似乎恢復了一些,只是面色依舊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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