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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吃什麼呀?”岑影抬頭望著他,嘟嘟囔囔著,“你早上還說吃不膩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沒敢說。
莫逸陽勾唇,笑的有點痞,眼裡的點點星光也帶著戲謔,“伯爵千層蛋糕。”
岑影愣怔了一下。
她只做過一次伯爵千層,為慶祝宋凌言轉正那次。
可惜他沒那份福氣吃到。
十分鐘後,裴霖推了輛餐車進來。
是附近一家星級酒店的中餐廳製作的精緻小碗菜。
土豆絲,糖醋里脊,清炒芥蘭,蠔油牛肉片,全是她愛吃的。
她少有的吃了滿滿一碗飯。
還偷偷打了個飽嗝。
她拆開裴霖剛買來的口紅。
色號720,她最常用的那支。
吃個午餐的功夫,岑影覺得莫逸陽是不是有點過於瞭解自己了。
該不會對她做過背景調查吧。
一定是這樣的!
莫家這樣的豪門世家,不查才怪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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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結束,莫逸陽陪著岑影搭直達梯。
她一直抬著頭,凝視著樓層螢幕。
門尚未完全開啟,岑影急急忙忙說了句,“就送到這吧,下班見。”
接著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出了電梯。
生怕被別人看到。
莫逸陽看著她小鹿斑比般嬌小靈活的背影,不覺勾了下唇。
伯爵千層。
也不知道,自己提示的夠不夠明顯。
昨天在岑影家看到那把傘。
他實實在在的驚愕了幾秒。
特別是看見她把傘和重要的物品一起帶回家。
那一刻,他拿著易拉罐的手都在輕顫,心被一種異樣的滿足感填滿。
他永遠記得那天。
第一次,冒出想把岑影硬搶過來的念頭。
富春的包房隔音很差,宋凌言和他狐朋狗友的話全數落在他和霍言臣的耳朵裡。
他們甚至停止聊天,聽了一會,才敢確定。
隔壁那些男人口中,那個沒有情趣,不讓碰,喜歡倒貼錢的ATM是他們知道的岑影。
還是那個讓莫逸陽動了心,又不敢打擾的岑影。
莫逸陽拉開門,準備去隔壁做最後的確認。
岑影竟然站在門外,距離他三步之遙的位置,近的讓他有些失神。
她垂著頭,白嫩的小手捧著蛋糕,額前的碎髮擋住了大部分的臉。
只能看到白皙小巧的尖下巴。
她有些慌亂的放下蛋糕盒,極輕的說了句,請你吃蛋糕。
就跑走了。
莫逸陽跟到外面,見她坐在等位區。
他拿著蛋糕,換到可以看見她的座位靜靜陪著。
岑影在角落坐了很久,面無表情的低頭看手機。
直到宋凌言摟著別的女人走後。
她才起身離開。
給她遞了傘後,莫逸陽回到自己的車上。
跟著她搭乘的計程車直到她回到自己的公寓才放心。
-
岑影小跑到大堂門口,發現剛才下過一陣太陽雨。
好幾個職員正收著傘,統一歸還到傘架上。
長柄傘,淺褐色木頭柄,酒紅色傘面。
式樣和她的那把深藍色的傘很像。
岑影走到傘架旁,抽出一把傘。
木質傘柄上同樣的位置有個極小的M刻印。
真的是莫氏的傘。
岑影拿著傘走到前臺接待處,詢問這款傘是不是莫氏定製的,有沒有深藍色。
前臺小姐雖然有些莫名,但還是很有禮貌幫她查詢了一下。
微笑著告訴她,深藍色的傘是兩年前的員工福利品。
回到咖啡店。
一整個下午,岑影都在烘焙室。
銅鑼燒沒做過,要跟著食譜現學。
伯爵千層太久不做,已經生疏了。
直到六點多,終於完工。
她小心翼翼的將《Shadow》字樣的巧克力牌插在紅豆銅鑼燒和伯爵千層上。
挑了兩個大小合適的禮盒進行打包。
她脫下手套,白皙纖細的手指將藍色絲帶纏綁在禮盒外面。
嫻熟的繫了兩個完美的蝴蝶結。
岑影長吁一口氣,指尖挑了下蝴蝶結的,心情起飛。
她拿了兩個貝果放進烤箱中,設定好時間。
走出烘焙室,差不多六點半。
下班高峰,岑影甩手放鬆了一下,開始接單做咖啡。
正埋頭苦幹時,櫃檯外響起一個久違的聲音。
“岑影,你身體好些了嗎?”
她抬起頭,是宋凌言最鐵的哥們兼大學室友,黎旭。
“要喝點什麼?”
黎旭見她沒回答自己,訕訕一笑,“岑影,跟我去外面聊一下。你真的錯怪宋凌言了。”
岑影手裡動作頓了下。
朵朵作勢要攔,岑影朝她搖搖頭。
她看向黎旭,神色依舊平靜和疏離,“請問要喝點什麼?”
黎旭後面還排著好幾個客人,他只能點了杯拿鐵,移到另一側的等餐區。
他看著在吧檯裡忙碌著的岑影,自顧自的開口,“我一直覺得你挺懂事,也很識大體。你知道前年宋凌言過的多難嗎?”
“兩年前,宋凌言是被迫辭職,被迫去創業的。入職第一天,就被莫名其妙的開除了。”
“剛開始的時候,根本招不到人,是祁雪不要工資的陪著他。跟著他到處跑客戶,陪他應酬,幫他擋酒還進過醫院。他們兩人算得上是革命感情了。真不是你以為的小三。”
岑影聽著聽著,笑了。
好一個革命感情,簡直把出軌帶到了不屬於它的高度。
岑影熟練的在拿鐵上拉了片樹葉,蓋上杯蓋遞給黎旭,“用餐愉快。你說的那些和我沒有關係。”
黎旭僵硬的接過咖啡,“和你沒關係?那你現在為什麼想起來要錢了?”
岑影抬眸,眼裡的冷冽和陌生,讓黎旭心都顫了下。
氣氛瞬間凝固。
此時,玻璃門拉開,甜軟的小奶音打破吧檯附近的低氣壓。
“媽咪,我來接你下班啦!”
岑影瞬間綻放甜美的笑容,望向門口穿著黑色羊絨大衣,頂著卷卷發的大眼萌娃。
黎旭徹底愣在原地。
岑影走到門口,牽住他軟糯的小手,把他帶回櫃檯裡。
莫臣星小心翼翼的從大衣內側拿出刺繡請帖。
左右看了看。
“小瑞姐姐,朵朵阿姨,這是我爸爸和媽咪的結婚請帖。我爸爸還在加班,讓我來送給你們。”
小瑞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嘴角抽搐了一下,伸出雙手,僵硬的接過小孩手裡的請帖。
聲若蚊嚀,“謝謝”。
朵朵像根木頭似的杵在原地,她認得這個漂亮小孩。
常來店裡買貝果,還喜歡偷偷觀望岑影。
可是,他怎麼成了岑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