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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叼著啃了一半的牛皮圈慢慢走到兩人中間，趴下，繼續啃。
胖橘咻的一下跳到它的背脊上，舒服的趴著。
岑影看著原先水火不容的兩小隻，現在竟然相處這麼融洽。
不自覺得輕輕笑了下。
問題帶來的尷尬也緩解了些許。
莫逸陽抬起眼睛看著她，聲線乾淨，伴著大黃啃零食的吧唧聲，傳入岑影的耳朵。
“一般發現你下班後不是回家，莫臣星就不跟了。”他唇角噙著笑，“分寸感還是稍微保留了些。”
岑影抿起唇跟著彎了彎唇。
還沒等她的心放下，莫逸陽清澈慵懶的聲音再次落下，“不過他在Shadow倒是看到過幾次。”
岑影呼吸一滯，澄澈的眼睛泛起一星漣漪。
開店前半年，宋凌言來咖啡店的次數挺多的。
不是為了接她下班，或者陪她工作。
而是來她店裡談生意。
介紹她這個坐擁金融街C位咖啡店的女朋友給他的客戶們認識。
偶爾還會提及她是言贏股東之一的事。
據她所知，目前言贏有兩個股東，當初會投資剛起步的小公司，就是在宋凌言的誤導下，高估了她的財富值。
“不過，你們看上去挺半生不熟的。莫臣星從來沒有在意過。”莫逸陽開口，低沉迷人的聲線染著不易察覺的愉悅。
岑影點點頭。
還好！
很好！
突然很想感謝自己對宋凌言的生理排斥。
別說親密接觸了，印象裡他們連合照都沒拍過幾張。
岑影看向莫逸陽，清甜的聲音裡多了一份真摯，“真的很感謝你和莫臣星收養了這些毛孩子。”
她眨了眨澄澈的雙眸，彎成兩道可愛的月牙，“我也一直很想感謝你們，在聖誕夜把我撿回家。”
莫逸陽垂著眼睛，鴉羽般的黑睫輕顫了一下，又重新抬起眼睛看向她。
她的眼睛溼漉漉的，如一汪清泉清澈明亮。
她的眼裡只有他。
莫逸陽勾了勾唇，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粉色的紙巾遞給她，“撿？你不會覺得聖誕夜也是碰巧遇到的吧？”
岑影接過紙巾，抽了張輕輕擦拭著眼角。
回想著記憶不全的聖誕夜。
對哦！
那晚她是八點多才回店裡的。
莫臣星每次都是七點左右來。
而且那晚她見證了宋凌言出軌，再回店裡是為了拿證件訂機票，找個地方躲兩天。
所有的一切都是臨時起意。
他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呢？
莫逸陽驀地轉過身，骨節分明的手將胖橘一把抱起放在岑影懷中。
胖橘呆愣了一秒，喵嗚了一下，認命的窩在岑影懷裡。
他白淨修長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大黃的背脊，像在緩解尷尬。
莫逸陽輕輕咳了一下，抿了下唇，眼睫閃爍了幾下，“你以為的偶遇，是我們的蓄謀已久。”
岑影坐直身體，纖細的手指輕輕揉了下胖橘耳朵，有些驚奇的看著對面的人。
他清雋完美的臉上泛著淺淺的侷促，眉目微垂，又有點無辜。
“收養這些毛孩子的初心絕對是想幫助它們，給它們一個家。但.......”
莫逸陽停頓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大黃的腦袋，“也是想利用它們，得到一個和你相認的機會。”
“相認？”岑影啞然失笑，蜷曲的手指鬆弛下來，“你們直接來我店裡和我說明不就行了。我感動都來不及呢。”
莫逸陽定定的看著她，慢條斯理的解釋，“我們不瞭解你的病情，說了怕出事。而且.....”
“貿貿然找你，你應該不會願意當莫臣星的媽咪。”
“更不會願意成為我的太太。”
岑影迎上他的眸光，那雙瀲灩幽邃的眼眸瀰漫著濃郁的情愫。
-
聖誕夜那晚，小雪紛飛。
莫臣星精心打扮好後，又給兩個小夥伴也穿上了應景的聖誕裝。
他抱著穿著紅色毛衣的胖橘和大黃坐在車上。
懷著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出發去Shadow。
他堅信媽咪一定會一眼認出它們。
到時候他就萌混過關。
讓媽咪順帶把他也認下來。
莫逸陽聽到他這無厘頭的計劃時，簡直無話可說。
不過他也沒有阻止。
無論結果如何，岑影再次遇上胖橘和大黃一定會高興。
就當是聖誕禮物送給她也好。
七點左右，他正準備下班，就收到莫臣星的電話。
小孩在電話那頭哭的可憐悽慘，說媽咪不見了，媽咪不要他們了。
莫逸陽正疑惑時，裴霖接過電話，說是Shadow已經打烊了，門口還掛著【東主有喜，歇業三天】的牌子。
他已經打聽到，岑影和宋凌言明天就要舉辦婚禮。
突如其來的訊息，讓莫逸陽有些手足無措。
近一年，岑影差不多每天都是咖啡店和公寓兩點一線。
去言贏的次數少之又少。
幾乎不和宋凌言見面。
他一度懷疑他們已經分手了。
怎麼突然又要結婚呢？
莫逸陽立刻聯絡曾家讓他們調監控，找出岑影的位置。
為了阻止她結婚，他準備全盤托出所有事情。
曾家的人很快就定位到岑影的手機位置，發了實時定位給他。
莫臣星得知爸爸要帶他去找媽咪，也顧不得哭了。
和兩個小夥伴告別後，坐上莫逸陽的車。
黑色幻影跟著定位的方向出發，剛駛出金融街一段路之後，他發現岑影的位置正在朝金融街的方向駛來。
一紅一藍兩點，在手機螢幕上逐漸靠近。
重合之後，又錯身而過。
莫逸陽驀地看向窗外，融入夜幕之中的一輛MINI在對面街道飛馳而過。
那是岑影的車。
直到看見那個紅點停在Shadow後門的位置，莫逸陽鬆了口氣。
他們重新回到金融街。
莫臣星看見Shadow亮了燈，又重新營業了，一陣風似的跳下車，飛奔過去。
莫逸陽以極緩慢的速度走近咖啡店。
白色的雪花徐徐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心沉甸甸的。
他在思考，在糾結。
他必須在不嚇到她的情況下，說明所有事情。
莫逸陽骨節分明的手，第一次握住Shadow的門把手。
兩年來，他第一次踏入這間心心念唸的咖啡店。
周圍靜的出奇，他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門開後，莫臣星轉過頭，白軟的小臉笑成一朵花。
“爸爸！媽咪已經答應做我的媽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