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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和她沒關係嗎？
岑影垂著眼睛，落在近在咫尺的白皙的手上。
就像顧念說的，談戀愛就應該親親抱抱舉高高。
而她和宋凌言，幾乎沒有任何親密接觸。
記憶中連牽手都很少有。
一開始是因為病情嚴重的原因。
到大四下學期，她的病已經好很多了。
她一度認為她可以的。
可以和正常女生一樣，享受男朋友的牽手，擁抱，接吻。
享受甜甜的戀愛。
可偏偏讓她撞見宋凌言的酒後失態。
那時宋凌言為了轉正名額，工作很努力，應酬也不少。
那晚她去夜店接他。
岑影看見他和祁雪摟抱在一起，祁雪明顯醉了。
跌跌撞撞的靠在他懷裡。
車來了之後，他將祁雪送上車，不顧她的大喊大叫，關上了車門。
岑影當時還有些欣慰，安慰自己宋凌言可能比較照顧同事。
扶一下喝醉的女同事怎麼了？
隨後，宋凌言靠在路邊的欄杆上抽菸。
岑影討厭煙味，就坐在車裡想等他抽完煙再過去。
昏黃街燈下帶著些醉態的男人很迷人。
他穿著她給他買的淺灰色羊絨長外套，脖子裡鬆垮的掛著她給他織的黑白色圍巾。
那時岑影很痴迷一部韓劇，就照著男主角的打扮給宋凌言買衣服。
他身材很好，長相也偏韓系。
宋凌言靠在那，慵懶的抽著煙，白灰色的煙霧漫溢在他臉旁，修長的手指推了下眼鏡，指間微紅的火星亮了一瞬，真有點偶像劇男主的感覺。
這一幕，除了岑影，其他女生也都看見了。
岑影看著宋凌言被辣妹們圍著。
他將煙銜在唇間，雙手插袋。
任由她們的手在他身上游弋，來者不拒。
從頭到尾，宋凌言都沒有動手。
可岑影卻已經開始反胃。
她看不下去了，將車開去隔壁街道的便利店門口，才打電話讓宋凌言自己過來。
她買了兩瓶飲料從便利店出來時，宋凌言剛巧到。
他走路有些不穩，臉上掛著一如往常溫柔的笑容。
看見岑影就伸出手臂，撒著嬌，“小影，我喝多了，抱我。”
沒等他走近，岑影就趴在欄杆上吐得肝腸寸斷，彷彿她才是那個喝多的人。
那一晚在車上。
兩人臉色都很差，沉默是那晚的代名詞。
後來，宋凌言對她再也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兩人之間關係也疏離了幾分。
岑影想過改善的，也問過裴沁的意見。
裴教授告訴她，當身體保護機制開啟後，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順其自然，慢慢的去接納。不要去與其對抗，反而會更產生更強烈的應激反應。
沒想到順其自然的結果就是，宋凌言的頻繁出軌。
創業的壓力確實很大。
而她作為女朋友，只能送送晚餐，宵夜。
坐在他辦公室裡無聲的陪他加班。
主打一個陪伴。
-
莫逸陽靠在那兒看著她眼圈泛紅，還以為是自己捏疼了她，正要鬆手。
晶瑩的淚珠落下，恰好滴在他的虎口，滾燙炙熱。
岑影回過神，用手背壓住發酸的眼睛，逼退湧入而上的眼淚。
莫逸陽散漫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在我的觀念裡呢，男人出軌是缺乏責任感的表現。道德標準和自我約束力極低，和女方沒有任何關係。”
岑影放下雙手，慢慢睜開眼睛。
視線糊成一片。
莫逸陽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再說了，你哪像對異性有生理排斥的樣子。”
“你們店裡也有不少男顧客，不是都能正常接待。面對裴霖，你也能正常交流。”
他頓了下，開玩笑似的說，“對我，就更不用多說了。”
岑影用力眨了眨眼睛，瀲灩水潤的雙眸中映出帶著痞笑的俊臉。
莫逸陽勾了勾唇，拉著她的手晃了晃，“你身上說不定藏了個渣男鑑別系統。只對渣男有排斥。”
岑影噗嗤笑出了聲，他是不是小說看多了，還系統呢......
她抿了下唇，方才自憐自哀的背鍋心態，被他的三言兩語瞬間化解。
她輕輕開口道，“那你平日壓力很大的時候，有沒有.....”
“我可從來沒有過！”莫逸陽打斷她的話。
岑影的臉迅速紅了一片，他在說什麼呀。
這話很容易讓人誤解成他從來沒有那個過。
“我是想問你，有沒有解壓的方式....”
岑影咬著唇，軟軟糯糯的聲音將話補充完整。
莫逸陽眉眼彎彎，清澈閃亮的雙眸中，滿是坦蕩。
“運動，打球，開飛機。”他拉著岑影的手，“我爸敢那麼早把企業交給我，很大一部分原因覺得我是個大心臟，抗壓能力比較強。”
岑影怔怔的抬起頭，“你還會開飛機？”
莫逸陽點點頭，“可惜你有恐高，不然可以帶你坐直升機。”
岑影望著那雙淺色的瞳孔，映出一個小小的淺笑著的自己，“我不恐高耶。事故之後就好了！我當時就是被直升機救走的。現在還特別喜歡聽直升機的盤旋聲。”
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腮幫子微微鼓著，一汪春水般漂亮的眼眸認真的望著他，“我剛搬來金融街的那段時間，每天都有直升機經過的聲音，真的是你搭直升機來上班嗎？”
莫逸陽的指腹輕輕拂過她無名指上的星星。
漆黑濃密的睫毛閃了閃，微微揚起唇角，“對啊。既然不怕，那我去申請航線，過兩天帶你搭直升機來上班，敢嗎？”
岑影瞪大了眼睛，真是“壕無人性”。
她還在竊喜真的可以搭直升機上班的訊息時。
渾然不覺對面那雙精緻到攝人心魄的眼眸悄然彎了彎，低沉散漫的聲音響起，“我還想再確認一件事。”
岑影看著逐漸靠近的莫逸陽，他微微側過臉。
如此近距離的貼臉殺，他的五官依舊沒有任何缺陷，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會讓人被美到窒息。
他菲薄的唇微微揚起，朝自己的唇靠了過來。
清冷的木質香混合著咖啡店裡特有的香氣，如無聲的誘哄。
岑影輕輕吸了口氣，慢慢合上眼。
他應該是要確認自己對他有沒有排斥。
那他是要吻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