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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言望著桌上的日曆。
31號上畫了個滾圓的紅色圓圈。
【早點下班，一起去看比賽哦~】
是岑影娟秀的字跡。
陸然敲門後推門而入，把一個黑色手提袋放在他面前，靠近手柄處貼著一個彩虹Shadow針織銘牌。
“姐夫，岑影不在店裡。給你買了些早點。”
“我還碰到祁特助了。她說她一定會.......”
他話沒說完，被宋凌言冷聲打斷，“你確定岑影那個假丈夫是顧念的人？”
陸然定了定神，“他那天穿的是顧念那隊的隊服。我猜是工作人員吧。”
宋凌言掃過他的臉，眼神凌厲的讓陸然抖了一下。
“我給你一天時間,查清楚那個工作人員的資訊。否則，你和祁雪一樣滾蛋。”
陸然低著頭，倉皇離開辦公室。
走到樓梯口，他猛地停住腳步。
不對呀！
茶水間風波之後，誰都沒想到被開除的人竟然是祁雪。
那是不是說明，周瑞說的都是真的。
岑影投了錢的話，宋凌言憑什麼開除他？
他拿出手機撥通李悅的電話，“媽！你快聯絡岑影，問問她是不是給我們公司投錢了！”
宋凌言怔怔的看著咖啡店的袋子。
岑影不在店裡。
那她只能在公寓裡了！
他拿著外套和圍巾。
邊走邊穿。
脖子上柔軟暖和的奶咖色羊毛圍巾是岑影親手織的，去年送給他的跨年禮物。
圍巾尾端織著一塊彩虹Shadow的針織牌。
和咖啡店袋子上的是同款。
岑影特別定製的logo牌，只此一影，絕無二家。
言贏到公寓很近。
開車分鐘就能到。
宋凌言一路狂飆，站在岑影家門口，距離剛才才過了五分鐘。
他按了指紋，按了密碼，一遍又一遍直到防盜鎖警鈴大作。
物業和保安來的很快。
五個男人圍著宋凌言，質問他和業主的關係。
宋凌言面無表情的開口，“我是她未婚夫。”
五個人面面相覷。
帶頭的物業經理見他衣著不俗，手裡還拿著保時捷車鑰匙。
揚起了笑容，“先生，要不你打個電話給你未婚妻。”
宋凌言拿出手機，撥通岑影的電話。
這是他幾天以來，第一次找到理由給她打電話。
他握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聽了足足三十秒電話那頭的忙音。
物業經理眼神好，瞥見螢幕上岑影的名字。
“原來是岑小姐啊。她把這房子掛牌了。今早掛的，你不知道嗎？”
宋凌言眼皮狂跳了幾下，看著物業經理，“掛牌？你說她要賣這房子？”
一旁的保安拿出小本本翻頁核對：“對，這戶昨天有搬家公司來過，可能換了密碼吧。”
走廊的白熾燈光照在他森冷的臉上。
他的眼神就像要把眼前這扇厚實的防盜門鑿穿！
岑影走了？
賣了房子，搬了家。
短短几天，她就找好新住處了嗎？
他想起陸然說過，那個男人，有房有車年薪十五萬。
難道她真的要搬去那個男人的家了嗎？
耳鳴充斥著他的耳朵，物業經理和保安在旁邊說了不少話，他一句也聽不清。
忽然，手機瘋狂震動。
宋凌言黯淡的眼神，閃亮一瞬。
再看清螢幕後，又淡了下去。
他煩躁的按下接聽，“李律師。”
“宋總，麻煩儘快回公司。岑小姐的律師到了，要商討退股事宜。”
這一刻，他彷彿接受了冰桶挑戰。
身體裡的每根骨頭像被冰錐扎刺著。
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潰敗感以最快的速度滲入全身。
和自己在轉正第一天，收到開除郵件時的心情，一模一樣。
甚至今天更甚之。
-
白色賓利飛越停在Shadow的後門。
岑影讓莫臣星在車上等自己一會，快步從後門走進店內。
中午時分，堂食顧客不多，基本都是外帶或者點外賣。
她一眼就看見坐在靠窗位置的祁雪。
眼神對視間，祁雪原本淡漠無神的雙眼染上凌凌碎光。
她像瘋了似的撲到櫃檯邊，“岑影，我終於找到你了！”
大幅度的動作和尖銳的聲音把排隊的顧客嚇了一跳。
祁雪不顧旁人詫異的眼神，趴在櫃檯上，半個身體幾乎探入臺內。
“岑影，你現在跟我回去和宋總認錯！我保證以後對你客客氣氣。”
朵朵不能動手，只能用身體擋住她，“小姐，請你冷靜點。你影響到我們的客人了。”
祁雪抬手推開朵朵，發瘋似的朝岑影叫囂，“需要冷靜的人是她！找個單親爸爸，白撿個兒子，不就是她知道自己不正常嘛！”
她忽然轉向排隊的顧客，“這家店的老闆，心理不正常。請的員工也不是正常人。你們還敢吃她們做的東西？”
岑影第一時間看向小瑞，她的嘴角微微抽搐。
握著過濾杯的手，也止不住的顫抖。
再看朵朵，她壓在桌板上的手通紅，彷彿再用全身力氣壓抑著怒火。
櫃檯外的顧客，一個個的皆是錯愕加莫名，排在前面的幾個人搖著頭放棄了點單。
“岑影，你根本就不配站在宋總身邊。”祁雪文靜乖巧的臉龐，染上了一層狠戾，她重重拍打著自己的胸口，“我陪在他身邊兩年多了。為他擋酒住過院，為了簽單，我甘願被客戶佔便宜。他和別的女人開房都是我訂的房間。我都能忍，你憑什麼忍不下我？”
已經有不少顧客拿出手機開始拍攝。
還有把鏡頭對準岑影，等她回應的。
岑影沒有處理經驗。
好在祝盼已經給她示範過了。
她搶過小瑞手裡的杯子，掀開臺面，走出櫃檯。
將滿滿一杯冰美式潑在祁雪臉上。
褐色的液體順著她的鼻尖，下巴滴落。
岑影低斥道，“滾出去。你們令我噁心。”
銳利的尖叫聲劃破咖啡廳。
祁雪沒像那天一樣逃走。
抬手抓住桌上的小花瓶砸向岑影。
她的動作在岑影眼中稍顯遲緩，行動軌跡一目瞭然。
岑影阻擋的手已經抬在半空中。
面目猙獰的祁雪，一下子被身後的人扯開，甩在地上。
是裴霖。
他身後還站著莫逸陽和四個近兩米高的黑衣保鏢。
“把人丟出去。越遠越好。”
莫逸陽開口，聲音遠比冰美式更冷酷。
祁雪狼狽的躺在地上，還沒直起身，被黑衣保鏢拎小雞似的從地上拽起來。
她的視線很模糊，劉海的阻擋，冰美式的滴落。
她根本看不清這幾個男人的臉。
只覺得下指令的聲音似曾相似。
咖啡店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裴霖走到圍觀群眾旁，發紅包讓他們刪影片。
岑影緩緩垂下頭，不敢去看莫逸陽的表情。
她給他惹麻煩了。
她處理的很差勁，很難堪。
岑影用力掐著指尖的咬痕，有些茫然。
一隻大手將她細嫩的雙手包裹住，白皙修長無名指上的藍色星星閃著光。
緊接著她就落入熟悉的懷抱。
莫逸陽的語氣溫柔的令她心顫，“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