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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夜行竊玉 調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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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獨一印稱璽,又獨以玉,群臣莫能用也。’

不過在禮崩樂壞的戰國時期,每個諸侯王都實質上享有著天子等級的禮樂,展現著自已的無窮野心。

始皇一統,命李斯造國璽,李斯便找來當時著名工匠孫壽,將和氏璧切割打磨成一個方四寸,上紐交盤龍,有六面的秦皇專用璽,上刻魚鳥篆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以傳千秋萬世,彰示自已及子孫後代的天命正統性。

但對於始皇帝這種相信強權的人來說這終究只是一塊石頭,在一次始皇東巡時,過洞庭湖時風浪大作,眼見龍船有傾覆的危機,便將隨身玉璽沉入湖中,湖面便霎時風平浪靜,一行人得以安穩度過洞庭。

祭山林曰埋,祭川澤曰沉,以玄圭、寶玉沉祭洞庭,以求湖伯保佑。

古人相信萬物有靈,祭祀以表現對萬事萬物的敬畏之心,祈求保佑。

有趣的是,幾年後的玉璽復歸秦皇,至於是真的聽命所歸,還是工匠又造好一塊便猶未可知。

不過正是經歷了歷史上的一件件傳奇故事和天命宣傳,才有了後世的得到玉璽便天命所歸的思想。

透過幾日的訓練時的觀察和其他人的交流,方節瞭解瞭如今秦國的大概情況。

大哥說過的那些被秦二世和趙高殺害的馮去疾、楊熊、蒙毅等人和趙高保持著激烈的鬥爭關係,卻沒有直接撕破臉,知他們是不知道上輩子的悲慘,還是裝著不知道呢!

一個個搶奪著三公九卿的位置,然後就開始利用起了職權,彙集在二世皇帝的旗下,發展著自已的勢力。胡亥顯然是不能掌控這種局勢,也不想掌控,便依賴趙高處理,趙高最後妥協,拿出了秦國府庫,維持政府執行。

如今胡亥的臨時的簡陋宮殿,防衛的人也只有百位將士,方節便準備搞點事情,給大哥準備一件禮物。

到了晚上,方節用黑泥將自已臉面塗抹,用布將手腳纏裹一下,避免留下自已手印、腳印,在配上身上的黑衣,一個古代版的夜行裝備便準備好了。

按照這幾天觀察的巡邏規律,方節趁著間隙,從一處矮牆翻入,一路走過一座座簡易的辦公機構,最後翻入胡亥的寢宮。

胡亥的安全由外圍的趙賁率領的中央軍和內宮的趙成帶領的密衛負責保護,方節此行的目的便是來窺探玉璽,這塊在如今只是一塊皇帝印章,在後世卻彷彿天命所歸的象徵。

躲過巡邏計程車兵,從側面的窗戶開一個小洞,向著晚上依舊敞亮的大殿望去,只見桌上,擺放著陶製的鳥、獸、人物、魯班鎖等玩具,大殿後方的寢宮不時傳來女人的嬉笑聲,有些羨慕胡亥的生活了,即使如此作為,也有這麼多人跪服。

環顧了一圈,只是為何不見玉璽蹤影。

猛然想起大哥說的趙高為中車府令,東巡時負責保管始皇玉璽,始皇病篤,趙高利用了職位之便,夥同李斯矯詔。

莫非玉璽在趙高府中,只是趙高府中密衛密佈,不易潛入,需要計劃一番。

方節這幾日在秦州周邊尋找到了一些磷硫礦石,用鎮嶽把他們震碎,在以土氣提純,然後每日分批帶回城內,交給了方安,準備放火製造混亂。

夜裡方節潛伏在趙高屋舍附近的暗處,等待著方安放的火起,引誘趙高離開。

一盞燭火下,趙高正在書寫著秦律,趙高望見玉璽,便不禁想起那個男人,自已總是站在他的身側,看著他孜孜不倦的處理奏摺。

抬頭望天,不知道天上的始皇有沒有看著我,我趙高將要將他的秦法傳續下去,這一世沒有那些可惡的關東反賊,我便是下一個商鞅、呂不韋。

不過屋外的嘈雜聲,打破了趙高的思緒,趙高不悅的詢問發生何事。

密衛上前說道:“皇帝居所東南有鬼火飄起,四處蔓延,恐波及寢宮。”

胡亥現在對於趙高掌控秦國是至關重要。要是沒了胡亥,那趙賁也不會管自已的死活,其他幾位將軍也一定會除掉趙高的。

而胡亥是趙高和李斯附上去的,所以對趙高也是十分信任,所以兩人就如同同一根線上的螞蚱。

如今胡亥有危險,趙高立馬喊來閻樂,調人去滅火。

打暈留下的幾名密衛,潛入大廳,果然見到了那一方玉璽,方節將玉璽放入包袱,翻牆而出,然後一路向馮府的位置跑去。

將包裹拋給遠處等待的方平,在倒踩腳印返回,路途中將纏裹黑布解去,擦乾淨臉上黑泥,向火場跑去,趁人不注意將裹布扔入火海。

在約定的地方找到方安,一路上隨著被調動的軍隊前行,遠遠便望見指揮救火的趙高。

見到趙高方節便問道:“趙大人無恙否。”

見方節到來,趙高也沒有過多寒暄,便讓其加入到了救火隊伍中。

一場大火後,趙高回到了府邸,就見到了暈倒的密衛,意識到不對的趙高,急急忙忙衝向大廳,便發現玉璽丟了,恍然到原來是聲東擊西。

這可是始皇留給我的,喊來了閻樂和趙成,說道:“玉璽失竊,你們以為何人所為。”

趙成道:“昨日陛下有意封您為左丞相,右丞相馮去疾是極力反對的,如今玉璽失竊,恐和此事有關。”

閻樂眼中寒光一閃,說道:“反對之人眾多,如今玉璽失竊免不了被責罰,不如趁機嫁禍給蒙家,殺雞儆猴。”

趙高道:“不可,如今各家手中皆有兵權,秦國處於支離破碎的邊緣,各個都心懷鬼胎,也只有我為秦國操勞啊。”

趙成奉承了幾句,閻樂卻不以為然,自已如今時常能感到雙手滾燙,天子的血味道一般。岳父也是秦國宗室,何不自已為王。

趙高派閻樂帶人封鎖了城門。便馬上進宮向胡亥請罪去了。

換來胡亥的寬慰:“師傅莫要自責,等以後找到良匠,在刻一方玉璽便是。”

便讓趙高快快回去休息,不能累壞身子。

到了白天趙成循著足跡、一路追蹤到了馮府附近,便不見賊人蹤跡了。

封鎖城門,派密衛搜尋了幾日,沒有結果,此事便只得無奈作罷。

幾日封鎖解除後,方節再次來到北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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