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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春香樓。
李景升一身錦衣,緩緩走下馬車,自信滿滿地整理了一下衣襟。
不得不說。
岐陽王的血脈是強大的。
生下的兩個兒子,如今的曹國公李景隆,還有李景升,都算得上是難得的美男子。
李景升的容貌自然是沒的說。
在家上一身彰顯富貴的錦衣。
確實稱得上是翩翩貴公子。
他接過一旁家僕遞過來的,用油紙和梅花枝做成的花束,然後大步走進春香樓。
見到李景升來,春香樓的老鴇立即迎了上去。
“哎呦,李郡公~又是來找我們晴兒姑娘嗎?”
“您這兩天沒來,奴家可是一直讓她等著你的。”
老鴇子自然知道李景升和那個晴兒的關係。
只不過這種事,她一向不會摻和。
畢竟客人和樓中女子之間的關係,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得罪客人。
尤其是像李景升這樣的常客,又是自已的大主顧。
她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老鴇子一邊笑得花枝亂顫,一邊箍住李景升的胳膊,拉著他往裡走。
李景升趁機揩了幾把油,笑著道:“那還不快帶我去?”
老鴇子也不在意被李景升佔了便宜,笑著嬌嗔道:“哎呦,看您急的,她還能跑了不成?”
一邊嬌嗔著,老鴇子一邊朝樓上招呼道:“晴兒呢?李郡公來了,還不快出來接客?”
“晴兒,李郡公又來看你了。”
“哎呀,李郡公可真是痴情呢,若是也能有男子對我這麼好就好了。”
“你那是想要男子對你好嗎?人家李公子三番兩次要替你贖身,你可曾看過人家一眼?還不是看人家李郡公出身高貴?”
一群鶯鶯燕燕湊在二樓有說有笑地打鬧著。
猛然間。
擠在二樓的花花綠綠嘩啦啦紛紛嬌笑著左右兩邊分開。
一位身穿青紗,體態婀娜的貌美女子一雙杏眼看了眼樓下的李景升。
李景升嘿嘿笑道:“晴兒姑娘。”
那晴兒姑娘也不知是故意吊著李景升,還是真的賣藝不賣身,竟只是這麼看了一眼,便又轉身走進了廂房。
李景升也不墨跡,連忙提起長袍的衣角,噔噔噔上樓。
徑直走進晴兒姑娘的廂房。
李景昇平日就喜歡這等自已得不到的女子。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
大概這也是世間男子的通病。
這也是為什麼他對陳英態度轉變如此巨大的原因。
因為他就佩服自已得不到的女子,被別的男子征服。
李景升將手中自制的梅花花束雙手遞給晴兒姑娘道:
“晴兒姑娘,這是我親手做的,送……送給你。”李景升略微紅臉道:“你和我認識的其他女子不同,我是真的……想和你……春宵一度!”
他牢記昨日陳英向他傳授的秘訣。
【首先,沒有女子不喜歡花,隨便折的,人家感受不到你的用心,一定要做的有儀式感一些,最好包成花束。】
【其次,一定要親手送給她,然後表達你最真誠的愛意。不過你這樣的人,估計說些直白的話沒什麼感覺,最好裝的害羞一點。】
大概跟青樓女子如此告白,還是李景升破天荒頭一遭,再加上陳英讓他說的真誠一些。
所以李景升便直抒胸臆。
估計陳英要是在場,得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直抒胸臆,也不是這麼直接啊!
李景升見晴兒姑娘不說話。
還以為她真的被感動了。
正要實施陳英所說的最重要的第三步!
【第三,這樣下來,一般女生也會害羞不知所措。這個時候,大膽一點,將她抱住,親上去!】
【只要她不反抗,你就成功了!】
其實陳英的這三步確實屢試不爽。
曾經靠著這三招,不知讓身邊多少狐朋狗友脫了單。
只不過,偏偏這次雙方一個是隻想床笫之歡,用完就丟的貴公子。
還有一個是以色娛人,不知見過男子多少花叢手段的青樓女子。
原本看著李景升手中的梅花束,還有他第一句話。
晴兒姑娘確實感覺芳心顫動。
但是聽到那句“真的想和你春宵一度”。
她原本勾起的嘴角微微一僵,不易察覺地抽搐了幾下。
見狀,李景升還以為陳英的方法果然奏效,心中大喜。
猛地上前一把將晴兒姑娘摟在懷裡。
閉著眼睛,噘著嘴,就要湊上去。
“啪!”
一聲脆響傳出。
李景升只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左半邊臉上瞬間多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你……”李景升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懷中的佳人。
晴兒姑娘雖然一直拒絕李景升。
但是從來不曾像今日這般。
一時間,她也慌了神。
連忙用手中的帕子擦拭李景升的臉。
李景升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情道:
“別擦,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
晴兒:“……”
————
應天府衙。
陳凱旋正在做著自已的本職工作。
在簽押房內給同僚們點卯。
然後整理一些衙門裡的文書。
府衙大堂內。
餘慶正拿著手中朝廷頒佈的公文,愁眉苦臉地看著一旁的韓武。
“這幾年就藩開府的王爺越來越多,唉,如今這大冬天,還要修建王府。”
洪武皇帝朱元璋,可謂是把多子多福演繹到了極致。
如今光是皇子,就已經有了二十五位。
而且今年皇帝陛下大封藩王,一次性封了十位皇子為親王。
按照規矩,這些皇子年齡太小,尚且沒有就藩和成婚開府。
但是朝廷這邊要早早預備。
不但要在封地修建行宮。
還在要應天府修建王府。
照理來說。
這些都是禮部和工部的差事。
但是禮部和工部那邊都說人手不夠。
所需材料都已經到了應天府。
禮部工部那邊便上摺子,請應天府出人幫忙把木材和石料磚瓦運到工部庫房,等到來年開春再動工。
韓武也苦笑道:“是啊,禮部和工部跟耍猴一樣。”
“你現在不動工,那就明年再籌備材料,現在不用,這麼早運來幹什麼?”
餘慶無奈道:“人家官大一級壓死人,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寒冬臘月的,總不能再徵徭役吧?”
韓武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問道:“朝廷那邊,給沒給期限?”
餘慶道:“給了,年前,這些材料,都得運到工部庫房。”
“木料兩千萬斤,石料五千萬斤,更不論那些磚瓦。”
韓武犯了難道:“這可是個不小的工程。”
“不動用徭役的話,根本不可能按時完成。”
“府尊,我看,就不必拘泥太多了,還是上摺子請調一些民夫吧?”
餘慶搖頭道:“我已經跟太子殿下請示過了,太子殿下說,今年又是治黃河,又是修長城的,已經徵調了不少民夫,臨近年關,該讓百姓歇歇了。”
韓武:“……”
好嘛,連一向體恤下情的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
那這事就只能應天府衙自已辦了。
頓了頓,餘慶又補充道:“太子殿下還說了,知道咱們為難,就算誤了期也不要緊,年前幹不完,就年後接著幹。”
如今皇帝陛下幾乎已經放權給了太子朱標。
所以如今朝中大小事務,幾乎都是朱標在處理。
如今的太子殿下,和皇帝沒什麼兩樣,他的話,就等於是皇帝的話。
韓武聞言鬆了口氣。
“既然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那就慢慢幹吧。”
餘慶搖頭道:“這事可沒這麼簡單。”
“太子殿下雖然說誤期也沒事,但是禮部和工部為什麼把這差事推給咱們?”
“辦好了,那是應得的,辦不好,雖然不會吃掛落,但是終歸會給太子殿下留下一個不盡心,或是辦事不利的嫌疑。”
聞言,韓武心中瞭然。
難怪人家都說為官者,處處如履薄冰,最擅長的就是踢皮球。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哪裡不小心就斷送了自已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