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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這一切啊,都是白白給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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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襄親王府與敬哲太子差了兩輩,太子三七,襄親王府原本不用進宮祭奠的,不過太后打發了人去王府裡請襄親王福晉覺羅氏進宮裡來敘話。覺羅氏便先到毓慶宮觀了太子三七的祭禮後,才到慈寧宮去見太后。

太后同和安太妃都候在慈寧宮暖閣裡,等待覺羅氏的到來。太后命青梅姑姑立在外門上等候,見覺羅氏的身影漸漸從臺階上顯露,從速上前去恭迎。青梅姑姑福了一福,喜道:“福晉來了,太后和太妃在裡頭等著呢!只等福晉進來泡開茶。”

覺羅氏一聽太后在等,不禁面生訕意。她雖不知道因什麼事這樣著急命她進宮,但青梅姑姑這樣熱情相迎想來不會太差,便應了青梅姑姑,“是我在毓慶宮耽擱太久了,讓太后和太妃久等了。”

青梅姑姑伸手開啟了外門上的簾子,微聲道:“無妨!反正兩位主子待在宮裡都一樣沒事做,等福晉是閒著,不等福晉也是閒著。”

覺羅氏探頭入內,笑意略帶拘謹。她攙扶著侍女進了暖閣,便見到了太后、和安太妃正盤坐在榻上,她恭敬地福身道:“給皇嫂、太妃娘娘請安!”

太后和顏悅色點頭示意,命青梅姑姑給她看座。和安太妃見覺羅氏身上還披著裘衣,便對覺羅氏帶來的貼身侍女說道:“快給你家主子的外衣除了,在屋裡頭暖和,不比得在外頭冷。”

侍女一經提點,忙去解了覺羅氏的裘衣帶子,取了衣裳便退在一旁。覺羅氏落座後,含笑敘說道:“今年的天氣似乎比去年暖和了些,往年這個時候還要夾著一重襖子,裹著暖套子才敢出門呢!”

太后含著和煦的笑容應是。

和安太妃是帶著使命在身上的,應該先開口引出話匣子,便對覺羅氏問道:“怎麼今日致臨沒有一同入宮來?倒是許久未見他了。”

覺羅氏神情無奈,嘆道:“他是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也拿他沒奈何。本就想趁今日,拉著他進來給皇嫂請個安,偏不肯進來!我也拿他沒有法子。”

和安太妃寬慰道:“無妨!這樣比那些成日廝混在外頭的王公子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如今還年輕,到了年紀便也就會敞開心扉,去外頭多走動了。”

覺羅氏無奈一笑,道:“那也只能這樣來安慰自己了。”

和安太妃見勢頭不錯,便接下去問道:“既是如此,倒不如安排一門親事。娶了福晉,想必人也會開朗些。前些日子不是要替致臨張羅親事麼?如今可有個信?”

說到兒子的婚事頭上,她的腦海就開始蒙上了一片愁雲。若是她兒子的婚事能夠通暢順利,她也犯不著來求太后的恩典,她苦笑道:“平日悶在家裡,媒人來了也不肯見,哪是個容易的事。我們的話他是一點都聽不進去,也就大內下旨賜婚,恐怕還能服從,所以上回進宮才託皇嫂惦記著。”言及此處,微微低頭絞帕面,又喪氣說:“人雖是我生的,我是一點都沒有辦法。倒還不如側福晉生的幾個哥兒。”

太后聽後不過賠笑,自顧自端起茶碗來呷了一口,轉而又招呼覺羅氏繼續喝茶。

和安太妃略有為難地搓了搓手指頭,開口道:“我這裡倒是有一樁姻緣,不知道你瞧不瞧得上就是了。”

覺羅氏一聽喜事臨門,驚喜地“喲”了一聲,“按外頭說的,咱們可是一個祖宗傳下來的表姐妹。表妹把咱們致臨的親事放在心上,我已經十分感激了。我雖眼光高,但表妹能瞧上的自然是不會差的人家。”

誠勇公府自然是上等人家,妙蓮的樣貌也在上乘,只不過性子在外人眼裡乖張了些。和安太妃訕笑道:“這誠勇公府,表姐覺得如何?我素來知道表姐眼界高,這望眼京師,公府也已經是頂好的人家。誠勇公府能教養出皇后這樣好的人,咱們也都看在眼裡的。皇后的親妹妹,自然是不會差的。”她說謊虛心,生怕覺羅氏從別人嘴裡聽說風言風語,刻意將人往好的說,仔仔細細地打磨著有裂痕的鏡子。

覺羅氏早前就聽聞誠勇公夫人將小女送進了宮,不由得蹙眉問道:“這……門第自然是沒得挑了。不過就是皇后那個額涅能看得起一個貝子麼?”

太后“嗐”了一聲,探頭道:“皇帝有心賜婚,他們家還能不服嗎?致臨怎麼說也是元禧的堂兄弟,手足之間還能不幫襯的?有元禧在,你只管放一百個心,日後晉封個郡王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一經太后口頭鼓動,擔保致臨未來的前程,覺羅氏也動心了,轉而言笑著附和道是。

和安太妃提醒道:“這婚事自然是好,也是一樁親上加親的好事。只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公府裡頭的姑娘養得嬌氣傲慢些是最正常不過的,入門過後,表姐還得需要費點心思調教調教才是。”

覺羅氏掌管王府上下,又有性格的加持,可是調教人的一把好手,連聲附和著應好,並答謝賜婚大恩。

此事一經襄親王府的人允准和詢問皇后的意下。皇后原意也並不想讓妙蓮進來,自己身上帶病,有太后和太妃的操勞,她也很是放心。一經皇后同意,皇帝便命王舟山擬定了聖旨,擇了日子去襄親王府和誠勇公府兩處通傳。一個求娶皇后同胞妹妹,一個由進宮變成出宮待嫁,襄親王府和誠勇公府自然是截然相反的反應。

誠勇公夫人得知了這個結果,連日不得安眠,惋惜精心排布了這麼久,沒有撿著個一妃半嬪也就算了,連郡王府的邊都沒沾上。並且又是皇帝下旨賜婚,連轉圜退親的餘地都沒有,幾日下來,氣的得了急症,臥床不起數天。

春上時節,天氣也漸漸轉暖,雪也終於停了下來。御花園裡如同雨後時節,臺階地面一派潮溼。四座亭閣的屋簷結下厚厚的積雪慢慢化了開來,融化的雪水順著金黃色的琉璃瓦頂流下。簷瓦往下滴水,淅淅瀝瀝,彷彿下雨似的。水珠直快地飛濺到地磚上,宮人們還沒來不及清掃,於是積了遍地的水灘,大片光滑。

妙蓮攙扶著侍女,心不在焉地走在鵝卵石子路上。那小路上的石子沾了水,如同刷了一層豬油一樣滑溜,害她險些打滑跌個踉蹌。侍女扶著她直起了身子,關切道:“姑娘,怎麼這樣不小心!好險今日穿是元寶底,若是穿花盆底,指定崴個瓜一樣的腫塊來!”

自得知了要與固山貝子成親,原本好好的計劃全盤崩潰,皇后又命人拘禁她,妙蓮氣得成日待在屋子裡怨恨憎苦悶。好不容易熬到昨日誠勇公府與襄親王府過了小定,皇后才允准她出門散心。偏偏在御花園閒逛又差點摔跤,心情更是低落到谷底,走路都不穩當。

妙蓮怨氣沖天,謾罵道:“這該死的東西,出門沒挑日子,撞上這該死的石頭王八。困在坤寧宮那麼些天,出來就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她一面罵,一面狠狠地踩腳跺地。

茉貴人立在千秋亭的漢白玉欄杆上,望見妙蓮在拿石頭出氣,不由得同貼身宮女碧草嘲笑道:“皇后娘娘這妹妹當真是比娘娘差了好一大截。同個額涅肚子裡出來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春秋大夢破滅了,在這裡撒潑打滾。”

碧草生怕茉貴人的話被旁人聽見了,擔心地壓低了聲警醒道:“主子,還是低聲說話的好。昨個晚上主子不是說要與妙蓮姑娘好好坐下說話麼?怎麼今日反倒是諷譏起來了?”

茉貴人冷眼輕瞥,不屑道:“若不是這宮裡沒人可以相幫了,我還當真不樂意找她呢。自持著個公府千金的牌子,有多了不起似的。這副樣子被外頭看到了,可得被襄親王府的人笑話死。還想進宮攀高枝,做貴妃!妄想她長姐過身,她好趕著去填缺,真是笑話!”

碧草急得忙扯了茉貴人的衣袖,一直想阻止她說話。可茉貴人絲毫不顧,自顧自地對妙蓮惡狠狠地評頭論足。

碧草見勸不下來,便就收了手,任由她小聲嘀咕。

妙蓮徑直往花圃裡走,不經意間瞥見了臺階上的茉貴人,便顏笑著同她搖帕,打了招呼。茉貴人被瞧見了,立馬收了嘴,尷尬地扶了扶鬢髮,含笑道安。

妙蓮款步上前,同茉貴人客氣地說道:“茉貴人今日難得有閒情雅緻來御花園逛,偏巧今日遇見了,也是難得的緣份!”

若不是昨日茉貴人臨時起意要與妙蓮一同合謀,她今日才犯不著打發人去坤寧宮守人出來,得了信親自跑來御花園淋雪水。茉貴人訕然一笑,只道:“是啊!真巧!”

茉貴人笑面道賀,“姑娘喜得貴婿,還未道賀姑娘新喜呢!”

一提到這“貴婿”與“欣喜”兩詞,妙蓮就十分不快,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哼笑道:“你可別說了!這算什麼貴婿,我想撇清還來不及呢!”

茉貴人本就是想借此機會激怒妙蓮的,這會子成功引發了她的憤悶。只要事成,耐著性子忍她三分急脾氣也無妨。

茉貴人繼續問道:“怎麼了?姑娘眼光也忒高了些,貝子福晉也與皇家貴胄攀親,姑娘也應該知足!”

妙蓮被一激,瞬間怒氣上頭,懟道:“貴人如今是高枕無憂了,孃家混跡地一般,要不要貴人的扶持都是這樣的一個門面。不比得我們公府,從龍入關,立下赫赫顯功。如今家中略有頹勢,我作為公府之人,怎能不為家族挺身?”

茉貴人心裡暗笑,笑她無知且自大,不過因為要與她合謀,不便繼續同她爭執,轉而柔聲道:“那如今萬歲爺都下了旨,姑娘這去也是去,不去也是去,由不得姑娘自行抉擇。況且如今萬歲爺只寵棠嬪,退一萬步說,你就算有萬般的功夫,坐上了貴妃或是皇貴妃,也扭不回萬歲爺的頭。”

其實妙蓮對皇帝並不上心,只是貪慕天家虛榮與發自內心的好勝。從前公府裡頭的嬤嬤常誇長姐貴為皇后,對公府來說,是無尚的榮耀。妙蓮又從小爭強好勝,一直想要與長姐一較高下。既然長姐是為國母,她也不甘示弱。抓住皇后生病的機會,便想託著誠勇公府和皇后僅有的面光,往上攀爬。

妙蓮喪氣嘆道:“是沒有好法子了……”

茉貴人一直想將她往歪心思上引,哄騙道:“要說啊,是姑娘你太傻了。這一切啊,都是白白給人算計了!”

妙蓮果然著了她的道,猛然抬頭,急聲追問道:“貴人此話怎講?我怎麼被人算計了?”

茉貴人佯裝惋惜,牽著妙蓮的手掌,道:“姑娘想想,萬歲爺怎能不顧誠勇公府和皇后的面子,再不濟也應該給姑娘定個郡王什麼的。偏偏是這個固山貝子。萬歲爺是個執掌朝廷的人,保不齊是有人在被背後耍心思,要害了姑娘的前程。”

妙蓮心中也有預感,若是平日裡萬歲爺不看誠勇公府的面子,也會看皇后兢兢業業多年的面子。這婉拒了讓她進宮也就罷了,還偏偏是貝子福晉。保不齊真的是有人在她背後使絆子。她一向高傲的人,哪裡能忍得了這種起伏落差。

她繼續追問道:”茉貴人的意思是有人給萬歲爺出主意,成心與我過不去?”

茉貴人滿意頷首,回問道:“姑娘想想,若是姑娘留在宮裡做妃嬪會礙了誰的路?成心防備姑娘的人是哪個?又是誰在萬歲爺跟前能夠說上一兩句話?”

這答案無外乎就是衝著棠珠來的,茉貴人刻意將此事往棠珠身上引。為的就是需要人手將棠珠這趟水給攪渾,好好出一出心中積久的怒氣與不平。

妙蓮明明白白地著了道,自以為頓時徹悟,冷聲道:“除了承乾宮那位,還有誰能有她一半的本事。難怪她總是拒我於千里之外,原來早就想好該如何算計我了!”

茉貴人道:“姑娘將來入貝子府是板上釘釘的事已然改變不了。至於承乾宮那位,如今她貴重著,心裡記恨記恨也就得了,切不可輕舉妄動。”

妙蓮毅然拒絕道:“不!她能把我拉下來,我也能把她從上頭拉下去。這個表裡不一的坯子!”

茉貴人達成了目的,自然要丟擲橄欖枝,這樣才能將妙蓮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保證行事順暢。她佯裝打起退退堂鼓,道:“這……棠嬪實在可恨,不過你如今在宮裡的時間也無多,只怕難啊!”

妙蓮輕挑眉梢,意味深長得笑道:“這山重險阻的,需要有貴人的扶持,我才能成事不是?”她將纖細的手指搭在茉貴人的衣袖上,微微一福。

茉貴人佯裝驚訝地“喲”了一聲,忙拉起了她,客套道:“姑娘說的是哪裡話。姑娘有事只管來尋我就是了。我也不是為了旁的,只是看不慣承乾宮那位恃寵而驕,把手都伸到誠勇公府頭上,真是十分氣人。”

妙蓮聽這話風,似乎合盟將成,含笑謝道:“那就有勞姐姐了!”

雨晴今日從坤寧宮陪皇后說話出來,御花園是出神武門的必經之地。從坤寧門出來,就瞧見茉貴人和妙蓮在談話。她一時興起,便繞過花圃走到千秋亭背後,掩了鏤空菱花門,躲在後頭偷聽。

將她們言語之事細細捋了一遍過後,猜定她們要往承乾宮下手。無論她們是衝著棠嬪的孩子而來,還是衝著扳倒棠珠而來,都會危急到宏安世子不能回到毅親王府,對茂親王府的境地都是大大的不利。

一時憤氣上頭,雨晴便從背後走了出來,揚著帕子正聲道:“今天是颳了哪邊的風?茉貴人能與妙蓮姑娘碰頭聚首,當真是難得可貴。”

茉貴人和妙蓮回頭一看,見是雨晴,紛紛面露惶恐之色。

兩個草包合起來湊不出一個膽子,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空談合謀算計人。雨晴不由得覺著好笑,但礙於現在她們還未曾行動,沒有罪證,告發無用。便只能厲聲警醒她們:“先前容嬪和藍貴人是怎樣的下場,妙蓮姑娘想必也略有耳聞。而茉貴人最是明白,怎麼還想犯蠢?真不怕滅九族麼?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瓜子,看此棋是否走得正。若是棠嬪有什麼閃失,我們茂親王府也不會相容,須得在乾清宮上會見。”

到底茉貴人在宮中混跡多年,驚恐過後仍能平復心境,向雨晴福了一福,淡道:“茂親王府前路未卜,我勸福晉不要多管宮中閒事,還請福晉好自珍重!”

這一句夾雜著恐嚇的意味,但雨晴向不是軟弱之人,哪裡能聽下這些話,含著十足的慍意道:“若是你們敢在承乾宮上房揭瓦,那就到太后和萬歲爺跟前分說分說!不自量力!”她的眼珠子透著冷光,從茉貴人身旁走過,輕蔑地掃視一眼,提著袍裾徑直步下臺階。貼身侍女忙不迭地跟上前去撐開米黃色的油紙,替雨晴遮開樹葉上徐徐落下的雪水。

語及萬歲爺,如同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架在茉貴人和妙蓮的脖頸上,時時刻刻威脅她們的行動。她們頓時就癟了嘴,一語不發,目光怒視雨晴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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