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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偷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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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那本應該是屬於許知意的榮譽,可那天許知意卻感覺到了寒氣滲入骨髓的疼痛。白斂抄襲了自己的作品卻無人信她,只因她比自己提前出場,自己這幾個月來的努力付諸東流。

“老師,這真的是我的作品!”

“如果真的是你的,那就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還有你和白斂都是我教的學生,白斂拿到獎你也應該高興。一直抓著這件事對你沒好處。”

許知意沒想到會從老師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她本以為老師會為自己主持公道,令人意外的是他拒絕了,為了他那所謂的虛榮心,甚至不顧他學生的名譽。

許知意失望的從老師的辦公室出來後就與白斂撞了一個正面,想必她是被老師喊過來表揚的,畢竟拿了第一名。

“看樣子,許大小姐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啊。”

白斂停在許知意麵前看著臉色不好的許知意冷嘲熱諷。

“拿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覺得你能拿多久。”

“許大小姐難不成要自己反抗到底?那我就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白斂撞開許知意就進入辦公室,辦公室內:“這次你給咱們學院添光,……”

許知意一陣心寒,不想再去聽讓自己失望的話。但是接下來許知意才知道他們有多可惡。竊取別人的東西卻還站在被害人的立場。

“知意,我也沒想到我們的作品會有這麼多相同的地方,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一定就會重新取材。”

“就是啊,知意你幹嘛一直抓著這個不放呢。白斂都給你道歉了。”

“就是就是,說不定是她抄白斂的作品。”

聽著周圍同學的話,許知意甚至覺得有些好笑,什麼時候自己成了施害者。看著白斂一副得逞的表情,許知意真的很想上去撕了她的偽裝。

“如果你是想這樣讓我放棄,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會。即使你們信不信,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最後的結果。也希望到時候白同學還可以像今天這樣自信。”

“你不會認為老師會幫你吧。”

許知意扭頭看著離自己極近的白斂,也看到了她臉上得意的笑容,當然知道老師不會幫自己,他甚至會讓自己息事寧人,如果從一開始白斂就告訴自己事情的真相,或許自己會答應,可她不會,從第一次見面許知意就知道。看著面前突然陌生的同學和陌生的老師。她想或許本就不該抱有希望。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難熬,但至少自己拿到了證據,可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怕是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影響,恐怕還會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一直聽聞有一間典當所可以實現自己任何願望。

如果真的有,請告訴我,如果真的有,請允許我與你交換。

……

日子依舊是風平浪靜,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都可以看到契約書,倒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一天一天的過去,就在許知意待不下去時要去詢問清楚,她看到了那束光。

“您好,有人舉報你抄襲。請跟我們走一趟。”

兩名警察走到白斂身邊掏出證件就準備要將白斂帶走,但卻被老師攔了下來。

“你就是她的老師?”

“是我。”

“正好,也有人舉報你貪汙,也跟我們一同走一趟吧。”

白斂本應該反駁警察的話卻看到了警察身後的許知意,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許知意搞得。就要衝過去質問清楚。

“是你!你為什麼要怎麼做?”

可警察像是早已知道她的動作,在她動手時就攔了下來,可面對白斂的話,警察卻告訴她“不是這位同學,至於是誰,你去了警察局就知道。”

白斂聽到警察的話有些不敢相信,畢竟這幾個月來足以讓許知意崩潰發瘋,可沒想到。

“你果然有手段。”

面對白斂的話,許知意用沉默代替了自己的回答,雖然知道這並不會給白斂帶來傷害但想到典當所老闆承諾自己的話,許知意最終選擇相信和等待。

白斂本認為像許知意那樣的人,去找人告發自己已經是她最後的辦法了,直到在警察局看到自己那幾年不見的大哥白青和她大哥身邊那行李箱,還以為是大哥聽說了事情來保釋自己。

“白斂。”

白青扭頭看著許久未見的妹妹和她做的那些事,真是心寒。

“哥哥,你是來幫我的嗎?”

“你還認為自己沒錯。”

白青看著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的白斂最後那一絲心軟也消失殆盡。

“哥哥?你在說什麼。”

“白斂,我本以為你會有一點悔改,現在看來是我抱太大希望了。你好好在這裡反省吧。”

白斂還有什麼聽不懂的,她的哥哥不幫助她甚至有可能是她哥哥舉報的自己。眼睛裡對白青的敬佩消失殆盡。

“是你。”

白斂在白青經過自己身邊時篤定的開口,而白青只是停頓了一秒繼續離開,但是白斂沒有錯過,她想到了很多可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腦海裡的憤怒讓她無法冷靜,

“白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何,你如果永遠認識不到你的錯誤,母親會親自來。”

白斂沒有想到母親也會來插一腳,這麼多年,自己做過這麼多事,為什麼偏偏在這一件上怎麼上心,許知意有什麼需要如此忌憚。白青本想著搬出母親會讓妹妹有所收斂,但看到白斂的表情就明白,她沒有。她甚至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了。如果不是……罷了,沒必要讓她知道。

白青走出警察局看著陰沉的天氣似乎預感到了白斂的結局,再次睜開眼就看到站在警察局門口的許知意。

“你是白斂的同學。”

白青走上前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少女。許知意轉身看到白青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白大哥。”

“原來……關於白斂所作的那些事,我很抱歉。”

“白大哥,是想讓我原諒白斂嗎?”

“不,即使原諒又如何,她遲早有一天會為了她所做的事情負責。你還是早點回去吧,這天氣怕是要下雨了。”

白青不等許知意回答就一人先行離開,許知意看著白青遠去的背影又看向身後的警察局,她沒預料到會是白斂的哥哥將她親自送進去。等到許知意回過神來,天空已經下去了濛濛細雨。

許知意抬頭看著烏雲遍佈的天空,知道視線被遮擋,許知意才發現身邊站著一個人。雨滴隨著臉頰低落,讓人不知是你哭了還是雨水。

“小姑娘,怎麼還不回去。”

“警察叔叔,我現在就回去。拜拜。”

面對警察,許知意還是乖乖聽話朝家的方向奔去,連身後警察喊她的話都沒有聽到,等到許知意再也看不到身後的警察局時才找到一處躲雨的屋簷下掏出來她壓在書包最裡層的契約書。

契約書上面本來只有自己的簽名,現在已經在慢慢顯示出第一句話:雨過天晴是彩虹。看來離自己想要的已經不遠了。許知意像是放下了一身壓力,收好契約書衝進了雨中。

警察局內,白斂面對警察拿出來的證據無話可說,甚至可以說在她看到自己哥哥出現在這裡時她已經放棄了,所以當警察問她事情時,白斂供認不諱。而另一間房間雖然對那位老師沒有過大的影響,但也讓他損失了一些東西。

“好的,今天就到這裡吧,如果接下來還有事情,我們會通知你。”

那位老師也明白是有人要搞自己,但究竟是誰還得觀察。但白斂卻沒那麼好運氣。等到第二天許知意回到學校,就看到了白斂的座位上空無一人。

看著老師走進來時,許知意雖詫異但並未關注多少,畢竟這件事他並未參與多少。可足以讓他名聲掃地。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許知意心情好了不少。接著就看到了教室門口來了讓她意想不到的人。看著白青走到白斂座位上將她的書收拾好後就離開了這裡。

一週後,許知意才從別人口中得知白斂判了三年。這也是她的結果吧,本以為白斂的大哥會將她保釋沒想到居然沒有。而對於那個老師在許知意畢業後被查出他因貪汙判了十年。許知意看著手機裡的消失笑了,雖然有些遲,可還是等到了。

許知意現在成為了小出名的設計師,在一次逛街中與白斂見面了。看著如此狼狽的白斂,許知意只想說都是她自己做的結果。

“你現在很高興吧。”

白斂走到許知意麵前鮮亮的人咬牙切齒道。自己被家人放棄,朋友也在躲著自己,現在自己都不能去公司工作,只能做一些與之前根本不敢想的事情。如果不是許知意,自己又怎會變成這樣。

“你現在都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我有何錯?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許知意聽到白斂的話都覺得搞笑,到現在,她都沒有認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本想著自己可以幫襯著點,現在,罷了。

許知意繞開白斂不想去聽白斂發瘋的話,可白斂看著她如此高高在上的樣子,拿上旁邊商店門口擺放的花瓶就朝許知意砸去。

“去死吧!”

許知意也沒想到白斂會變得如此極端,扭頭看著砸過來的花瓶一時忘記了躲開,直到聽到身邊的路人發出的尖叫聲和壓制白斂的聲音,她才緩過神感覺到額頭留下來溫熱的液體,右眼被一片紅色遮擋。一陣眩暈後許知意就不省人事。

白斂看著倒地的許知意心裡一陣痛快,直到警察將她帶走,在警察局與白青見面。白青看著手上還沾著血跡的白斂眼中一片冰涼。原本白青還想將白斂送出國發展,但看到白斂現在這副樣子還是留下了一句話:“白斂,你就在監獄裡好好改造吧,之後,爸媽和我都不會管你了。”

白青看著一言不發的白斂失望透頂,他不知從何時起就再也看不清自己的妹妹。白斂平靜的看著白青,彷佛剛剛那發瘋的人不是她而是旁人。

許知意從醫院醒來看到了站在窗邊的竹苓。竹苓似乎感覺到了視線扭頭看到醒來的許知意走過去遞過去一杯水。

“你怎麼來了?事情是結束了嗎。”

“差不多吧。你似乎有問題要問我。”

“是,關於白斂的事情。”

“你們人類不是常說最看重感情嗎?如果是被最親近的人背叛,想必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許知意聽到竹苓的話,心底一片寒冷,沒有什麼比親人背叛更痛苦的事了。可抬頭看著竹苓,她的眼裡沒有一絲波動。

“老闆,在這人間有你在意的人嗎?”

竹苓聽到許知意的話,腦海中閃過忘憂的身影,隨後搖了搖頭“他不是你們人間的。我和他也不會分開,除非是生死。”

許知意看到了竹苓眼裡的一絲柔情,原來她也有在意的人。

“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好好活下去。”

竹苓說罷就消失在了房間裡,許知意看向窗外才發現今天是明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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