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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讓我看看。”李芸香道。
李芸香許久沒見過這麼小隻的小嬰兒，她心都軟了一片。
上次摸到小嬰兒，還是她把沈家俊生出來那會。
李芸香湊近沈瀟，探著頭打量小孩的長相。
剛看第一眼，李芸香就皺起了眉毛。
看了半分鐘，李芸香像是想起了什麼，面色難看。
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孩子身上，沒人看到李芸香突然拉下來的臉。
“瀟瀟，抱過來，我要看看他和張老頭長得像不像。”
沈衛國伸出手，要接過孩子。
李芸香一個箭步，衝到沈衛國面前。
“你現在生著病，孩子抵抗力弱，萬一把病氣過給孩子就不好了。”
李芸香擋著沈瀟往前的腳步，提議道：“你遠遠看一眼就好。”
這話讓沈衛國不高興了，他嘴角下扯。
不過李芸香說的話也沒錯。
他只好遠遠瞅了一眼，什麼也沒看清，只能看到粉白的一小團。
看不到也不妨礙沈衛國與張老頭鬥嘴。
“長得一點都不像你。”
“你放屁！”
張老頭氣得手抖，他指著嬰兒的臉。
“你看看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哪一點不像我！”
“我看你就是眼紅我，你要是想要孫子，你就趕緊讓沈瀟結婚。”
“彩禮都談好了，挑個日子先把證給領了，然後床簾子那麼一拉，孫子就有了！”
張老頭清了清嗓子。
“沈瀟，你們年輕人不是流行同居不領證嗎？趕緊把孩子造出來，領證的事也不是那麼重要。”
沈瀟沒想到話題能扯到催婚上，她尷尬地笑笑。
彩禮沒談攏，證的確領了，不過她和雲遮不可能拉床簾造孫子的。
“張老頭，你的孫女沒領證？”
李芸香的關注點沒在沈瀟身上，反而在張老頭孫女身上。
張老頭奇怪地看著李芸香。
“等孩子辦了滿月酒就領證，孫女說年輕人都這樣，我也不是很懂。”
“沈瀟，你是年輕人，你們都是這樣的思想嗎？”
沈瀟身邊沒有這樣的人。
不過她上網衝浪的時候，不少人都表示在和伴侶同居，沒領證，卻以夫妻的形式相處。
沈瀟搖搖頭，“這方面的事情我不清楚。”
網路資訊千千萬，沈瀟不知道網友們發出來的東西是真是假。
要是以偏概全，是要釀出大禍的。
張老頭見沈瀟不知道，以為她落伍了。
“年輕人流行的事，你還沒有我一個老頭清楚，你要跟上時代的步伐，不然你就落伍了，是要被時代拋棄的。”
沈瀟笑笑，沒有為自己辯解。
沈衛國吃過飯，感覺身體有點累就睡下了。
沈瀟拿起飯碗去衛生間洗碗。
李芸香伸頭看了一圈走廊，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張老頭床邊。
小嬰兒被張老頭的兒子接走了，現在張老頭坐在床上，拿著放大鏡看報紙。
“張老頭，你有孫女婿的照片嗎？”李芸香低聲問道。
張老頭抓著放大鏡逐字逐句地看新聞，聽到這話，他放下放大鏡，抬頭看李芸香。
“沒有，你要這個幹嘛？”
李芸香絞著的手頓住，“沒事，就是覺得小孩長得很好看，想看看爸爸長什麼樣。”
張老頭一聽，笑開了。
“不然我讓孫女發過來？正好讓沈衛國也看看，讓他眼紅眼紅。”
“不用不用！”
李芸香的聲音猛地拔高，雙手不停地擺動拒絕。
李芸香反應太過激烈， 嚇到了張老頭，張老頭嫌棄地看著她，嘴裡嘟囔。
“不看就不看，搞得像我逼你看一樣。”
李芸香放下雙手，低著頭道歉。
沈瀟洗完碗回來，發現病房裡的氣氛有點奇怪。
她走到李芸香身邊，問：“媽，怎麼了？”
李芸香擺手，“沒怎麼，你待會還要上班，趕緊回家換身衣服，爸這裡我來守著。”
一旁的張老頭也躺下了。
沈瀟輕輕地點頭，帶著飯盒走了。
回家換好衣服，沈瀟沒多待，開著小電驢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沈瀟把小電驢鎖進車庫。
她往外走時，身邊擦過一輛銀白色的賓利。
車牌號碼很酷炫，88888。
在雲市很少有這種直接炫富的車牌，沈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賓利後座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長髮飄飄，細白的面板一看就是精心護理過的。
後視鏡照到站在一邊看車牌的沈瀟，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沈瀟走進酒店，與陳維才交接工作。
陳維才交代完工作，轉身往金豐大門走。
這時，一個長髮美女走了進來，經過陳維才身邊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茶香。
“你好，我想要在六樓的房間。”美女向前臺說道。
陳維才邊走邊回頭，這個美女有點眼熟……
前臺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笑容，為美女辦理入住手續。
沈瀟去了一趟員工休息室，把空調遙控的電池換了。
這幾天開空調都要按好幾次按鍵，她換一副電池看看有沒有用。
“正好，讓她帶我上去。”
美女拿到房卡，看到剛走出來的沈瀟，用房卡指著沈瀟。
前臺小聲跟沈瀟說了美女的名字。
“李曉君，603。”
沈瀟微笑，上前接過李曉君的紅色行李箱，“李小姐，請跟我來。”
李曉君跟在沈瀟身後，差了半米距離。
“我有什麼需求可以讓你來做嗎？”李曉君問。
沈瀟側身點頭，“當然，很樂意為您效勞。”
李曉君笑了一聲，“好。”
電梯門發出叮的一聲，六樓到了。
沈瀟把李曉君領進603，“希望您在金豐住得愉快。”
603的門在沈瀟面前合上，右手邊的602把門開啟了。
“沈瀟？”
沈瀟轉頭，“雲先生。”
雲遮像是剛洗完澡，頭髮溼漉漉的。
晶瑩的水滴順著髮絲滑落到白T恤上，白T恤的領子溼了一小片。
雲遮收回放在門把手上的手。
他兩隻大手互相絞著，不好意思地問：“或許你有空嗎？我後背的傷早晚都要擦藥。”
雲遮的小動作和李芸香一模一樣。
沈瀟被雲遮的手吸引，盯了有十秒才移開視線。
“沒問題。”
沈瀟跟在雲遮身後。
雲遮坐在床上，當著沈瀟的面脫下上衣。
前兩次幫忙上藥的時候沒細看，這次雲遮正面對著沈瀟。
沈瀟看見了雲遮右胸前的紋身，顏色灰撲撲的。
雲遮的面板很白。
就算那塊紋身顏色很淡，在他身上也像一滴墨水一樣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