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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七夕、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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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8月25號,七夕,也是坑口中學初二升初三的學生為期一個月的暑假補習結束,正式進入初三前,摸底考試的日子。

泉海市永夏縣的一個山村城鎮,坑口中學初二1班的教室內,林木禾趴在書桌上睡著了。口水順著嘴角滴落到被他壓著的數學試卷上,隱約可見試卷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

突然,林木禾像是被人踢了一腳一般,整個人向前撲去,連帶著桌子都被帶出去十幾厘米,林木禾驚醒過來,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扶著被帶偏的課桌。發出的聲響在安靜的教室內顯得異常巨大。

“林木禾!”講臺上監考老師怒道,“睡覺都不老實嗎?把試卷交上來,自已去門外牆角站著,等考試時間結束才能走。”

林木禾此時才緩過神來,撓了撓頭,把課桌扶正,順手擦了下試卷上的口水,這才拿著試卷走到教室前面,將試卷交給老師。老師盯著林木禾,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收了試卷,便不再搭理他。

林木禾默默走到教室外,靠著教室門口旁邊的牆站定。

傍晚的夕陽正好斜照在走廊上,金色的光灑落在林木禾身上。利落的板寸頭,額頭寬闊,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鼻樑挺拔,嘴角掛著無奈的微笑。他的身高適中,但是身形挺拔,一件白色的T恤,搭配著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透露著他的陽光帥氣,又帶點痞氣。

林木禾百無聊賴的靠在牆上,看著教學樓前面的操場上,打著籃球的幾個人。

這時隔壁班的教室門口,走出一個靚麗的身影。似乎是沒想到走廊中還有其他人,見到林木禾的時候,停頓了下腳步。

林木禾聽到腳步聲轉頭望去,她的臉龐精緻如畫,那雙明亮的眼睛,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她的睫毛在夕陽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她的長髮如絲如瀑,隨風輕輕飄動,每一縷都閃爍著夕陽的金光。她的面板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白皙,透出一種健康而自然的紅潤。她的身材勻稱,線條流暢,既有少女的嬌小玲瓏,又不失青春的活力與朝氣。

在氣質上,她更是如同夕陽下的精靈,既有著少女的純真與羞澀,又透露出一種超然物外的寧靜與淡然。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自然、優雅,彷彿是在與這夕陽共舞,展現出一種別樣的美麗。

是謝夢迴。林木禾第一眼見到便喜歡上的女孩子。

那是初一下學期國慶節後重返學校的第一天,那天林木禾因為還沒適應國慶節7天假期晚睡晚起的節奏,睡過頭了。為了趕上班主任的第一節課,便決定抄小路翻圍牆進學校,不然要繞一個大圈從校門口進入,至少要多十幾分鍾,半節課都要過去了。

於是林木禾便從路邊拐進了一片菜地,穿過菜地之後,再穿過一片竹林便可以看到學校的圍牆裡。林木禾剛踏入竹林,便看到竹林中,一個穿著白色T恤衫的身影,行走期間。

早上的陽光透過竹林,灑落在她身上,身影被陽光精心雕琢,彷彿被金色的光芒輕輕擁抱。陽光在她的髮絲間跳躍,將她的黑髮映照得如絲如瀑,閃爍著微微的光澤。她的身姿,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優雅而挺拔,她的衣袂在風中輕輕飄動,與竹葉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動人的樂章。陽光在她的衣袂上灑下金色的斑點,讓她看起來如同一位降臨凡間的仙子,美麗而神秘。

林木禾不自覺便看呆了。甚至不敢再繼續往前走,怕驚擾到林中仙子。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處,林木禾這才遠遠的跟上去。女孩熟練的翻過圍牆,隨後小跑進入了初一三班的教室。而林木禾所在的一班,就在三班隔壁。

不出意外的,那天終究還是遲到了,被班主任一陣說道,然後罰他去教室外站著。

林木禾一點沒有被罰站的覺悟,反而探頭探腦的從三班教室後門,觀察哪個是林間的那個女孩。

從那天開始,青春的懵懂,在林木禾的心中緩慢滋生。林木禾之後每次上學,基本都從竹林走,希望能再次見到竹林女孩的身影。還真被他發現,女孩似乎也經常從竹林去學校。只是原本社交悍匪的林木禾,在女孩這裡,變成了靦腆害羞的小男生。一直都是在背後偷偷關注,不敢貿然上前認識女孩。

而且林木禾從那時開始,在學校時,但凡經過三班,眼神總是下意識的尋找女孩的身影,做操時也總是盯著女孩,和同學聊天時也總是不自覺的打聽女孩的訊息,女孩姓甚名誰、生日、喜好,家住哪裡、電話等等。

甚至知道女孩後座的男生經常午休時間在空教室和人下象棋,林木禾也耍了點小心機,認識了那位叫做鄭山河的男生。之後更是藉著找鄭山河玩的機會,偶爾正面的偷看幾眼女孩。當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腦海中總不自知的浮現女孩的身影。時長坐在家裡的座機電話旁邊,想給女孩打電話,又怕女孩不認識自已,被嚇到。

初一下學期的後半學期,初二整個學年,林木禾將一個青澀男生暗戀女孩,既抑制不住的思念又患得患失的不敢打擾,演繹得淋漓盡致。直到初二下學期期末考試這天,才出現了轉機。

畫面回到走廊上,林木禾看到謝夢迴的時候,謝夢迴也看到了他。

謝夢迴應是提前交卷,準備回家。從三班出來後,抬眼便看到了林木禾,下意識低下頭,停頓了腳步,而後才恢復常態,抬腳邁步朝林木禾走過來。

準確的說,是朝著一班教室旁邊的樓梯走來。

林木禾從沒有單獨和謝夢迴處在同一個空間內,又被陽光下的少女所吸引,整個人都呆住了,目光隨著謝夢迴的腳步而移動著。謝夢迴察覺到了林木禾注視的目光,一抹微紅爬上臉頰,在夕陽下顯得更加清純動人了。

林木禾注視著謝夢迴,以為她會和以前一樣,腳步不停地從他身邊走過,留下淡淡的幽香。沒想到這次,謝夢迴走到林木禾身前,竟然停下了腳步,將身後的書包背到身前,低著頭,在書包中翻找著什麼。

林木禾仍呆呆的看著,看到她輕咬了下嘴唇,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才從書包中拿出一個東西,抬起頭,看向林木禾。

“林木禾,這個給你。”女孩帶著些許顫抖的說出這句話,又伸出右手,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林木禾。

林木禾聽著女孩既純淨又甜美的聲音,而且還要送自已禮物,原本因見到女孩就已經狂跳起來的心跳,此時就像心臟要跳出來一樣,耳邊只剩下女孩的聲音,和心臟“嘭嘭嘭”的跳動聲。林木禾仍呆呆的注視著謝夢迴微紅的臉頰,機械的伸出手,謝夢迴將東西放到他手上,就捂著書包快步離開了。

林木禾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久久才收回目光,看向她放到他手裡的東西。

是一個雙開頁包裝的東西,外包裝觸感光滑,整體色調是粉色,上面帶著些許玫瑰花瓣。林木禾如同開啟一本精美的書籍一般,慢慢開啟,心裡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內頁兩邊各自印著一個卡通小人,左側的是男生,右側是女生。將包裝合上時,剛好是擁抱在一起的圖案。

內頁左右兩邊都設計有兩個小夾層,林木禾將左側夾層裡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用OPP袋子裝著的,已經略有軟化的黑色巧克力。

林木禾臉上不自覺露出了“姨母笑”,正想拆開包裝先吃一顆的時候,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教室內傳來老師催促交卷和同學們起身交卷的聲音。

林木禾也不知道是生怕老師發現他沒好好罰站,還是怕同學們發現,他手上的東西,他趕緊將巧克力合上,放到口袋裡,站直了身體。

嘴角的微笑,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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