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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靳挑了下眉，點頭算是同意。
“南溪別說了快走吧！”紀淺死死捂住沈南溪的嘴，不敢去看身後坐著的人，那一吻，他分明是……
一路把她架到車上才肯放下她，紀淺臉頰上的紅暈還沒淡去，“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話這麼多！”
沈南溪靠著車椅，嘿嘿笑著，“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顧梔婉一栽，我就高興。”
“幼不幼稚。”
“你不高興？”沈南溪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眼神。
紀淺不自然的望向窗外，“好吧，是挺高興的。”
“哈哈哈哈哈，我的淺淺太可愛了。”沈南溪心情極好，擰上鑰匙就發動了，只是今天這輛車跟沈確的完全沒有辦法比。
“謝靳也真是的，不至於給輛這麼差的車吧，把賓利借我開開也好啊。”沈南溪抱怨了一句。
“現在就是讓我坐電動車我也能去，南溪，低調點吧，算我求你了。”紀淺雙手合十拜託她。
沈南溪聽見她要坐電動車就嫌棄的打了個冷顫，她活了半輩子就沒坐過那種東西。
“那還是這個吧，起碼比兩個輪子的好。”
“我睡一會，到了叫我。”紀淺彎了彎嘴角。
“行，你睡吧，我把空調給你開啟……。”
絕代選在青山拍攝，一天下來的場景，人力，資源，費用不是一般的高，一共四天拍攝，需要把穿越前，中間的單獨劇情一起拍完，對演員的挑戰除了信念感外，更要有情感。
紀淺來了就被化妝師跟梳妝師按在了凳子上，旁邊還站著服裝道具組。
無數只刷子在她的眉眼，臉上掃著，紀淺索性閉上眼任由他們擺弄，期間沒玩手機，給他們省去不少阻力。
妝造完事後，化妝師不耐煩的叫醒她，“喂，拍照了。”
紀淺悠悠轉醒，盯著鏡子裡的自已一時失了神，假髮披散在腰部，黑色長髮插著素簪，五官描繪精緻，眉眼間透著不屬於女人的英姿。
化妝師也在身後盯著她看，以至於紀淺轉過身她忘記收回了視線。
她笑著說了一句，“辛苦了。”
化妝師猛地僵硬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不是都說紀淺耍大牌嗎，還囂張跋扈嗎？
這哪裡耍大牌了，跋扈了？明明很有禮貌嘛！
反倒是她對人家不太友好……
化妝師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給她指著路，“淺姐，你去那站著就好，一共拍六組，這組完了，我們換下一套。”
紀淺點頭。“謝謝。”
化妝師更加無地自容，恨不得鑽進地板裡。
拍攝進行的異常順利，出乎攝製組的意料，不到一個小時提前結束，紀淺全程配合，不管是角度還是笑容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照片傳到秦老電腦上的時候，謝靳剛剛趕來。
秦老叫住他，“過來，臭小子。”
“幹嘛啊？”謝靳想出去抽根菸的心思被打住。
“看看。”秦老把電腦檔案開啟，一分鐘前，攝製組剛剛給他傳過來的。
謝靳手裡夾著的煙就這麼掉在了地上，煙順著斜坡滾到了秦老的腳邊，秦老知道他這是看直眼了，啪啪敲了兩下桌子。
“臭小子！你幹什麼呢！”
謝靳拿過電腦，指腹顫抖著滑動著觸控板，一共一百二十四張照片，張張驚豔，他慢慢停在了她穿著一身青衣，手裡拿著斷了一半的長劍，素淨的臉上沾著鮮血，偏偏那雙俯視眾生的眼裡沒有一點服輸的意思。
“好看。”他俗氣的吐出兩個字，沒忍住笑出來。
“呵！”秦老拿過筆記本，啪的一聲合上了，“讓你看她跟角色的貼合度，我沒讓你看她這個人！”
謝靳被突然搶走手裡的東西不太高興，懶惰的手搭在身後的椅沿上，一隻腿拿了上來，翹到桌子上。“您覺得呢？”
“我讓你說！”
“合適。”
“比顧梔婉合適，長相，服裝，妝容，從目前來看的適配度都比她合適。”
秦老的面色漸漸沉了下去，從照片傳過來的那一刻他其實就知道梔婉那丫頭恐怕是跟這個角色無緣了，上官淺從蔣國耀創造出起，她的人設就絕非常人能夠配之。
一個冷漠無情上千年的上古戰神，掌管四清神宮，她的容貌，性格，都被蔣國耀提到了一個無法超越的高度。
顧梔婉顯然擔不起這個角色。
秦老重重的嘆了口氣，撿起謝靳掉落的煙，猶豫了一會，把煙給他，“罷了，也許這次沈確給我塞過來了一個驚喜也說不定。”
起碼，長相過了他這關了。
至於演技，還需考察。
謝靳接過咬在了唇上，口齒模糊說了聲，“那你可得好好謝謝他了。”
“還遠著呢，等她演上了再說也不遲！”秦老揹著手而去，心裡犯愁這事應該怎麼跟顧丞解釋才好……
秦老的背影透著深深的無奈，這一把老骨頭了還要顧及人情世故也實屬不易，謝靳難得心情好，決定幫一幫。
他給沈確打了個電話，“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早就完事了，不過你真想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跟顧丞鬧到這一步，以後在京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倆不尷尬啊。”
謝靳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老子早就告訴他了，別摻和進來，兄弟還有的做，他都不顧著了，我還忍著他幹嘛。”
“那我動手了啊。”沈確喝完最後一口粥準備去公司。
謝靳低下去的眼變化莫測，“等會。”
“幹嘛？”
“給他一個機會，你問他要不要。”
“你丫的說什麼？”沈確難以置信的盯著手機。
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是他腦子抽了？
謝靳滑動著筆記本上紀淺的定妝照，慢悠悠的說，“你問他是要B市的那塊地皮，還是要顧梔婉的角色。”
“他要是選了地皮就讓他跟秦老說一聲，顧梔婉的事他不管了，地皮就還給他。”
沈確算是明白了，這絕對是心情好了，這爺才打算高抬貴手一把。
“成，我問問他，也算是給京城避免了一場災禍。”沈確不願意見他們倆打起來，這麼多年兄弟了，為了一個角色要死要活的，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就這樣，掛了。”他急著把照片傳到他手機，等秦老頭反應過來要回電腦了，他上哪找去？
“喂？喂！謝靳？”沈確忍住想砸手機的衝動，這是他自已的，要砸也不能砸他的。
辛苦了一天的沈確師傅就這樣帶著任務去顧丞的公司了。
……
“淺淺，定妝照快讓我看看！”沈南溪在外面玩了一圈就跑回來了，她看著紀淺的裝扮，震驚的好一陣說不出來話。
紀淺摸了摸自已帶著血的臉，“你問一下攝製組，應該出來了。”
“嘖嘖嘖。”沈南溪圍著她轉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快要把紀淺盯出個窟窿出來。
“淺淺你現在不像人了你知道嗎？說，你是不是真的是戰神下凡歷劫來了？”沈南溪自詡見過太多藝人古裝的樣子，卻遠不及紀淺帶給她的驚豔。
裡三層外三層的服裝穿在她身上並沒有臃腫不堪，反而纖細，骨架若薄，白色鉤織假髮披散在腰部往下，髮絲隨著風動，她美的破碎又直觀。
沈南溪看呆了，不禁感慨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努力一輩子趕不上天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