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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牌。”孟清盼沒抽過地獄牌，所以也沒了解過。
奉笙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開口解釋道：“地獄牌，是占卜塔羅裡唯一一張死牌，也叫十八層地獄，每一層都有一個主人，我們稱為獄主，傳聞十八層地獄的獄主是一個信佛的美麗女人。”
孟清盼點點頭“也就是地獄牌上刻的那個女施主。”
“嗯。”奉笙應聲“地獄牌就是她創立的，據說是她留在人間的眼睛，是有她的用處的，但是到底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這樣啊。”孟清盼沒再開口問什麼，在腦海中反覆琢磨著剛才聽到的話。
奉笙試探著開口“怎麼突然問這個，你要解嗎？”
孟清盼收回思緒“沒意外的話，我可能有點興趣。”
奉笙沒說話，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孟清盼注意到他的反應，倒也沒說什麼，站起身，“我先走了，我下次還可以找你嗎？”
奉笙抬頭，又恢復最開始笑盈盈的模樣“當然可以，有空來玩，清盼。”最後這兩個字他咬的格外重。
孟清盼眼皮一跳，怎麼聽他叫自已，這麼奇怪。
從彗星閣出來，孟清盼徑直回了家，她一路思考著奉笙的話，走的慢慢悠悠。
剛到樓下，就看見了沈執蹲在那抽著煙。
孟清盼有些意外“有事找我？”
沈執掐滅了手裡的煙，隨手扔進了垃圾桶“嗯，給你發了微信，你沒回。”
“沒看手機，上去說。”孟清盼開啟單元門讓她進去。
電梯停在了八層，孟清盼開了門，還是那句話“隨便做。”
沈執依舊坐在上次的位置，直入主題“孟清盼，我覺得坦誠是相互的。”
孟清盼點頭，隨手剝了顆桌子上的糖放進嘴裡“確實，但是我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幫忙，所以，我沒必要對你坦誠。”
沈執的指尖輕點桌面，這是他思考時下意識的動作。
兩人都沒再說話，孟清盼也沒催他，對於獵物，她向來有耐心。
良久，沈執才開口“我本為鬼神，一次意外，我在人間救下了一個小女孩，叫陸輕遙，帶回了鬼族，在她十歲時，不小心跳了羅生門，我也跟著跳下來了，卻沒有找到她。”
孟清盼沒了興趣，不怎麼在意的開口“你本身就是鬼，跳了鬼羅門無非是人間走一遭。陸輕遙不一樣，她是人，要下地獄的。”
“原來是這樣，鬼族裡沒有人類，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人類跳下去會有什麼後果。”沈執手搭在腿上，手指輕點“你可以幫我嗎？”
“你為什麼相信我？”孟清盼咬碎嘴裡的糖，聲音很輕。
沈執手指輕點的動作停下，微微握拳“因為，你有一雙讓人相信的眼睛。”
孟清盼打了個哈欠，“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我困了。”
沈執點頭，也沒強求，畢竟每個行業都有不能提的禁忌，地獄牌似乎就是占卜師的禁忌，她想救陸輕遙，但是也不會讓無辜的人為此冒險。
“對了，沈執，”孟清盼叫住剛準備開門的沈執“我不喜歡喝牛奶，我喜歡喝果汁，桃子味的。”
沈執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好。”他記得桌子上的糖也是桃子味的。
沈執看了一眼沙發上折糖紙玩的孟清盼，輕聲開口“你呢？你為什麼選擇幫我？”
“你說我有一雙讓人相信的眼睛，我覺得你長了一張很合我眼緣的臉，”孟清盼將疊成千紙鶴的糖紙扔進了垃圾桶，“而且，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重，我也想知道，地獄牌到底是不是真的無解。”
很多年後，沈執一直慶幸，自已有一張小姑娘感興趣的臉，陪自已走了一段不一樣的路，以及第一次愛人。
沈執走了很久，孟清盼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髮，去床上把被子蓋好，他和沈執並不是一路人。
沈執能看見鬼，是因為他本來就是鬼。
…………
孟清盼一覺睡醒天剛黑，她打了個哈欠，換了身衣服，又去了一趟彗星閣。
老舊的木門依然還有聲音，裡面很暗，孟清盼開了燈。
剛走到那面牆面前，牆上的機關就啟動了，轉門開了一條縫。
奉笙還坐在那個位置上看書，頭也沒抬的開口問“怎麼了？”
孟清盼坐在他對面，開口“地獄牌真的無解嗎？”
奉笙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帶牌了嗎？”
孟清盼將手裡的塔羅牌遞給他。
奉笙把地獄牌拿了出來，擺在面前。
地獄牌並不像它名字一樣可怕，相反，它的牌面給人的感覺乾淨陽光。
牌中立著佛像，佛像前站著一個極美的白衣女人，一隻眼睛睜開，一隻眼睛閉上，雙手合十，似乎在祈禱。
奉笙收回目光“最開始的地獄牌並不是這樣的。”
孟清盼微微皺眉，她清楚的記得自已第一次接觸塔羅牌的時候地獄牌就是這樣的。
奉笙也沒有等她回答，繼續說道“最開始的地獄牌，這個白衣女人的兩隻眼睛都是閉著的，後來有一個人解開了地獄牌，白衣女人睜開了左眼。”
孟清盼皺著的眉微微舒展開“也就是說地獄牌不是真的無解，最起碼有人曾經解開了它”
“可以這麼說。”奉笙又看了一眼地獄牌。
“那個人是誰？”孟清盼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看了一眼牌。
奉笙低頭，把牌還給了她“對不起，我不知道。”
從彗星閣出來，孟清盼看了眼時間，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很快她便將這點不對勁拋之腦後，開始思考奉笙說的話。
她第一次見地獄牌是七歲，當時的地獄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也就是說解地獄牌是她七歲之前的事情了。
孟清盼粗略的算了一下年齡，距離自已七歲，已經十四年過去了，當年解地獄牌的人不可能是個小孩，算到現在至少也有三四十歲了。
可是萬一，當年解地獄牌的人要是個老頭或者老太太，十四年過去了，還能活著嗎？
孟清盼嘆了口氣，換了個角度，想著奉笙今天的態度，不禁有些懷疑，解開地獄牌的人奉笙真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