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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臆想?還是夢?其實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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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的日記,我從來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林洛陽看完了日記上的全部內容,把日記輕輕地合上。

一顆心卻在此刻重重地淹沒了。

他苦笑著,聲音顫抖而又嘶啞。

淚彷彿卡在喉嚨裡。

是鹹的。

也是苦澀的。

“謝謝。”他又道了一聲謝,然後低著頭,再也不看那本日記一眼。

跑出了書店,衝進了雨幕裡。

大雨越來越大。

突然之間降臨。

毫不保留地澆在他的身上。

他抬頭,無助地望著天空。

他想不明白。

為什麼蘇以葵就那樣的死去了。

被病魔纏身。

日復一日,無法挽回。

他寧願相信那本日記裡的話都是假的,可是如今看來,一切都是真的。

……

“喂,這樣淋雨感冒了怎麼辦?”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林洛陽沒有轉身,仍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只是落在身上的雨小了一些。

然後被全部遮擋了。

頭頂上光線黯淡了一些。

噼裡啪啦地雨聲響起。

它們,被雨傘遮擋住了。

“蘇雨晴,是你嗎?”林洛陽苦笑地問道。

他在等一個能夠預見的回答。

“不是我。”身後,為林洛陽撐傘的那個人這樣說道,“我其實不叫蘇雨晴,也沒有名字,但是現在我覺得自已應該有了。”

“我希望你看見我的時候,會是晴天。”

“而你的世界,不會落雨。”

林洛陽愣住了,等到他反應過來,轉身看去的時候,眼前已空無一物。

沒有遮風擋雨的雨傘。

也沒有蘇雨晴的身影。

有的只是頭頂明媚的陽光。

劃過臉頰徐徐流動的微風。

空氣中漸漸消散的,梔子花的香味。

……

“臆想,全部都是臆想。”林洛陽無力地蹲在地上。

苦笑連連。

他搖搖頭,隨即又說道:“就算是臆想又怎樣,可我還是要見到她。”

他話語落下的時候,那枚陀螺又已朝著命運的方向旋轉。

……

“喂,大笨蛋起床啦,太陽都曬屁股啦。”

伴隨著手指敲擊桌面的動作,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洛陽恍然間抬起頭。

失神地看著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臉。

“以葵。”

“大笨蛋,你的樣子看起來怎麼這麼憔悴啊?你生病了嗎?”蘇以葵看著林洛陽抬頭後那一副憔悴的樣子,十分心疼地問道。

“沒事,只是昨天淋了雨,現在感覺有點冷而已。”林洛陽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已沒事。

但是看在蘇以葵的眼裡卻是另一副樣子。

她擔憂地問:“大笨蛋,你是不是發燒給你燒糊塗了呀?昨天是大晴天,哪裡下的雨呀?”

林洛陽還想再說什麼。

一雙有些涼的手卻已經放在了他的額頭上。

他頓時清醒了幾分。

是啊……

昨天是大晴天。

哪裡會下雨呢?

“這也不燙呀?怎麼說胡話了呢?”

蘇以葵感受了一下,發現沒事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現在這個時間,你不應該去做課間操嗎?怎麼沒去?”林洛陽抬頭看了一眼教室上鐘錶的時間,不假思索地問。

“大笨蛋,我感覺你應該是沒睡醒吧。”蘇以葵無奈地說,“你忘了你班的鐘壞了嗎?現在是放學時間呀。”

“你看看窗外的太陽,都要快落山了。”

“是啊,都快要落山了。”林洛陽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夕陽點燃了天邊的雲霞。

美的似夢幻一般。

“但是放學了,你怎麼沒回家呢?”

林洛陽恍惚地問。

“回家,我本來是想回家的。”

“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然後我就來你班一找你 ”

“果然,你居然在呼呼大睡。”

“連家都忘了回。”

蘇以葵攤著手,簡單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

但是聽在林洛陽心裡。

卻是暖洋洋的。

她是擔心自已。

……

“放學後,兩個人漫步走在校園裡,走在回家的路上。”

“嗯……還是有點浪漫的。”蘇以葵和林洛陽並肩走著。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慢了下來,一分變成了一百二十秒。

“以葵,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嗎?”

林洛陽想了很久,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因為它關乎著一切。

也有可能讓事情朝著好的一面去改變。

“哈?”蘇以葵愣了一下,隨即問道:“答應你的事情?大笨蛋你可不要信口開河啊?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事情啦?”

“畢竟我怎麼的講信用,答應的事情一定是要完成的。”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美好卻又安靜。

“你答應過我的。”林洛陽故意失落地說道,“如果忘記了就算了吧……”

“喂喂喂,怎麼可以這樣?”蘇以葵用力地回想,但是怎麼也想不出來。

畢竟生病後,記憶力是真的減退了很多。

“在我過生日的那天,你送了我一個禮物,然後還答應了我完成我的一個願望。”林洛陽確有其事地說道,臉不紅心不跳。

“啊?好吧好吧 。”蘇以葵苦惱地點點頭,“唉,真的不記得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了。”

“但是沒辦法,答應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那你快說,你的願望是什麼呢?可不要太難哦。”

蘇以葵無力地問。

“我的願望是,希望你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去醫院,好好地接受……”還沒等林洛陽把後面兩個字說出來。

一輛不受控制的汽車就朝著蘇以葵的位置撞來。

危急之際。

林洛陽奮力地推開了蘇以葵,然後自已被汽車撞飛了出去。

拖行了五六米遠。

鮮血染紅了了黑色的柏油路面。

太陽在這一刻。

落山了。

“快打120,有人出車禍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真可憐。”

“大……大笨蛋!”蘇以葵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的淚決堤地湧出,發了瘋一樣地向著林洛陽跑去。

被石頭絆倒,又掙扎著爬起。

跌跌撞撞地跑去。

聲嘶力竭地跑去。

無助絕望地跑去。

日落之下。

在這座冰冷的城市裡。

她跌坐在地上,就這樣默默地抱著他。

感受在懷裡越發冷的溫度。

聽著耳邊傳來救護車疾馳的轟鳴聲。

她就這樣抱著他,眼淚噼裡啪啦地砸在地面上。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你為什麼就……”

“大笨蛋,你不應該救我的……”

“你怎麼這麼傻。”

“我本來就快死了,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不該說你是大笨蛋了,你怎麼這麼傻啊?”

“對不起小太陽……”

“我求求你,醒一醒好不好……”

“求求你,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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