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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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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鐘意便登上了飛機,回了河南南陽老家。

他沒忘記給媽媽發訊息,告訴她兒子要回來看她幾天,只不過是下了飛機才發的,他不希望媽媽跑老遠去接他。

他也沒忘記給青梅竹馬傳遞這一份訊息,只是這個訊息,他在AG試訓成功、確定首發的當晚就發給了她。

他一個人下了飛機,獨自坐公交車,一路顛簸,終於坐到了自家所在的新野縣。

下了公交車,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一棟棟老的磚瓦房子沿著河流兩側排列,雖是河南,卻總有種江南水鄉的感覺。

鎮面上到處都是崎嶇的小路,通往一條條小巷深處,地上的石板和苔蘚似乎訴說著這座小鎮源遠流長的歷史。

街道兩旁是各種林立的店鋪,不斷有小販吆喝叫賣著,在這裡,南腔北調的吃食你都可以看到買到。畢竟,南陽本就是個說南不南,說北不北的地帶,倒是集齊了南北各自的風韻。

穿過一條條小巷,鐘意終於在一家老宅前停下了腳步,他伸出手,猶豫再三,還是緩緩敲了門。

只聽得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

下一刻,門被開啟,門前是一個個頭不高、身著簡樸的婦人,雖然年紀不大,額頭上卻有著好幾條皺紋。

只見這婦人先是瞪著雙眼看著鐘意,接下來便溼了眼眶,一把拉住鐘意道:“恁這娃兒還知道回來!跑出克多久都不知道給恁娘回個訊息,回家前才告訴額們,早幹嘛去了?”

“娘,是俺不好。”鐘意看著比之前又老了些的媽媽,愧疚不已。

“好啦,俺也不怪你,恁一個人在外工作,俺家也幫不上恁。只要恁好好地,不咋生病,揍中。”一邊說著,鍾母一邊拉鐘意回屋,給他收拾行李。

“娘,俺爹嘞?”鐘意謹慎地向屋內四周看去,沒找到他爸的蹤跡。

“恁害說?恁要回家,家裡的生意可耽誤不得。俺在家等你,恁爹便一個人看著鋪子克了。”

“俺姐嘞?”

“恁姐不得下班才能回來?”

“俺姐還沒嫁出克?”

“嫁甚麼?還早著嘞。倒是看上個男的,俺和恁爹都見過,倒也中意,只是啥時候結婚,還沒個譜。”

“娘,恁也別給俺收拾了,俺自己來就中,恁歇著吧。”

“娃兒,恁回來就好,家裡比外面哪兒都強。在家,俺就給你收拾得妥帖,在外,一切不都得看恁自個?恁娘莫甚麼別的本事,伺候一家人還是行的。”

“好嘞,娘,先莫收拾,咱出克買點吃的。”

“行嘞。”

鍾母回屋,換下了居家的衣物,挑了半天,終於選出一件合身得體的穿在身上。

“娘,出克買個菜,穿的這花哨幹嘛。”

“恁懂甚麼,俺和俺娃兒出克,不得打扮下?”

“中中中,都聽恁的。”

說罷,鐘意拉著鍾母的手便出了屋子。

兩人沿路走了一陣,鐘意卻感覺街道兩旁變化了一些。

“娘,這兒是不是變了些?”

“是嘞,這兩年翻新了些,一些老鄰居都走了,新的恁也不認識了。”

“菜市場賣魚滴張姐,還在,俺帶恁去買魚。”說罷,鍾母便牽著鐘意向菜市場跑去。

兩人一路來到菜市場一家賣魚的攤位旁,只見鍾母喊道:“張姐,買魚!”

正在收拾魚的賣魚販抬眼一瞧,正看著鍾母,樂呵呵地迎了上去:“鍾姨,又來買魚?哎?這個是……小鐘意?”

“啊唷,正是嘞!”鍾母道。

“啊!兩三年不見,恁個小鐘意這般大嘞?俺還記著,當年他走,好小一個。”張姐徑自走到鐘意面前,也不顧手上還沾著魚鱗魚腥,便去捏鐘意的臉。

“真莫想到,小鐘意今個高了、胖了,也斯文了。按讀書人說法,更有氣質了。當年嘞,恁跟俺說,小鐘意要跑去打甚麼……遊戲。周遭鄰居,哪個說好?恁家男人,更是拿個笤帚,要把他腚揍開花。要莫是恁攔著,小鐘意可吃罪咯……”

“張姐,過去滴害提幹啥?俺們鐘意現在好出息咯,過兩個月便要上電視,哦不,上電腦。”鍾母挺起胸脯,自豪地跟張姐誇耀。

“甚麼上電腦?”張姐疑惑地看著鍾母。

“就是……能在電腦上看俺娃兒打遊戲。”

“都能看著?”

“全國都能!”

“啊唷!小鐘意,恁真個出息咯,和那明星一球樣嘞。”張姐更疼愛地捏了捏鐘意的臉蛋。

“恁也不看看,這是誰滴娃兒?”

“俺跟恁說,俺懷俺娃兒那時,一個看相的給俺看過,說俺懷滴,不是一般娃兒啊。說咱這地兒,南陽,臥龍崗,兩千年前出了個諸葛亮。那是甚麼人物啊,神仙啊。他說俺懷滴啊,就是小龍啊,是諸葛孔明再世啊……”

鐘意看著鍾母胡諏海吹,哪好意思承認,只低著頭,任她吹去。等鍾母和張姐掰扯了半個多小時,鍾母一看手機,才發現時間不早了,和張姐道了別,領著鐘意就往家趕。

“啊唷,恁怎的不提醒恁娘時間,恁爹恁姐都快到家嘞。”

“俺看娘聊得歡,怎敢打擾。”

“得嘞,等恁爹回來,他說甚麼,你都莫頂嘴。”

“好嘞。”

等鐘意和鍾母回了家,鍾母連忙收拾晚飯,鐘意要幫,鍾母執意不肯,鐘意只得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家裡,看看有什麼變化沒。

兩三年過去,家裡還是原來那樣,裝飾、傢俱什麼的都沒變化,唯有自己的娘老了一兩分。

約一刻後,有人開了門,鐘意抬眼看去,正是自家親姐,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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