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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共造“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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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炎正坐在浴池裡,閉著眼面無表情,任由兩個小丫鬟揉搓。良久才舒出一口氣,不再神遊,只當做了個噩夢,只是自已忘了內容。暮然睜開眼開口道:“現在什麼時辰了?”門外立即有小丫鬟恭聲回道:“七爺,按西洋時間是凌晨五點一刻。”

其實按理說,龍炎獨府而居,父母也不在身旁,下人們該稱呼他為老爺才是。但因龍炎在秦百川義子中年齡最小,故排行老七,所以人們也稱“七爺”。

龍炎沒再理會門外,起身淡淡道:“擦拭吧。”隨後便在丫鬟的服侍下擦乾身體,穿上常服來到正堂坐下,立刻便有丫鬟奉上熱茶。此時,整個府邸因主人的起床而忙碌起來,使得這前金某親王的王府一時間燈火通明。

茶未過半,管家老高和副官劉繼業一人捧著身折的整整齊齊的新軍裝,一人提著雙高筒大馬靴走了進來。龍炎的目光瞬間就落在了眼前這新軍裝上,管家也不囉嗦,笑眯眯的解釋道:“七爺,這是昨晚總統府送來的新式將軍禮服,您昨晚去三爺那吃酒,回來就直接就寢,所以現在才拿出來。”龍炎點點頭,摸了摸這新式將軍禮服,吩咐道:“先放房裡吧,讓他們弄點吃的來,有些餓了。”管家連忙應是,和副官將衣服鞋子放好,就去張羅飯食去了。

副官卻是回到正堂,對著龍炎稟報道:“九姑娘抵達京城,問您接下來的安排。”龍炎斟酌了一下,“讓她和她的人先隱沒歇息,今天過後再說。”副官聞言,向著龍炎領了個軍禮,轉身下去做事。

西洋鐘敲了六下,管家來請龍炎到飯廳用餐。許是昨晚酒喝太多,加上剛又出一身汗,龍炎難得的胃口大開。吃飽後,丫鬟再次遞過來一杯茶水,龍炎用來漱了漱口,拿過旁邊另一個丫鬟托盤內的絲巾擦了擦嘴,便起身回房換衣。這次沒讓丫鬟服侍,龍炎自已穿上了那套將軍禮服。

嶄新的軍裝樣式湛藍色的暱服,軍褲側面的三條紅紋顯得腿更加修長,錚亮的長筒馬靴踩在腳下。高挑的禮帽上鑲嵌著藍黃紅白黑五色徽章,長方形的肩章上用金線繡著三顆金星,一等一級將軍,相當於一個上將。壯碩的身型穿上這大小合適的新軍裝,腰間環著金光閃閃的獅紋腰帶,更是平添了幾分霸氣。看著鏡子中的自已,龍炎也很是滿意。

一出房門,一路上都是讚美聲,管家更是興奮直言:“您穿上這身可真是英氣逼人、英武不凡啊!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勢。”的確,龍炎除了是“北姜七傑”外,還是公認的大姜四大俊公子之一,今日加上這新軍裝的加持,活脫脫一個氣勢磅礴卻又優雅華貴的青年將軍。

聽得管家的讚歎,龍炎也罕見的笑了笑說道:“一些外物修飾而已,備車吧,該出發了。”

上午八點,副官開著汽車,載著龍炎到了前金的外務部公署,現在擴建為姜國總統府。副駕駛坐著的一個高大健壯且神情冷峻的男子下車替龍炎開啟車門。這男子名叫郭松元,乃是龍炎的近衛隊長,一身外家功夫剛猛霸道。

龍炎下車整理了下衣服,帶著副官和近衛往總統府裡走去,門口守衛自然恭敬行禮。此時的大禮堂已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各黨、軍、政、商界大佬悉數到場。龍炎始一踏入,便立即成為焦點,各界人士紛紛上前熱情寒暄。

“哈哈哈老七,剛我們哥幾個還在討論說這新軍裝你穿上一定英氣逼人!”說話之人正是“七傑”中的老二,北姜第二鎮統制孫穆偉,時年40歲,此時他正站在最前排人群前朝著龍炎招呼。

龍炎客氣打發身邊眾人後走上前,略帶微笑對著幾人拱手道:“二哥說笑了,幾位老哥才是身姿挺拔、霸道無匹,乃真正的人傑。”眾人也是好一陣互相吹捧。

這時個子最矮的第五鎮統制周遠插口道:“咱哥幾個就別互相吹捧了,誰還不知道誰?倒是老大和三哥剛被徐公叫走,不知道商量些什麼。”老六呂志也不甘寂寞,略帶深意說道:“大帥想讓我們知道的,自然會讓我們知道,否則問也白問,想也白想。”這一點眾人倒都深表同意。這二人與龍炎也就一兩歲的差距,雖說同齡,但實際上龍炎卻是跟性格直率耿直的老二關係最好。

時間就在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中慢慢消逝,周圍其他人也是各自相熟的抱團,唯有那群進步人士顯得格格不入。直到禮堂大鐘敲響9下,老大趙天升和老三鄭燁安才從後臺出來。

不等眾人詢問,趙天升便直截了當開口:“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徐公跟我們二人通了口氣,老四跟老七可能還有的忙,得去守邊。”模稜兩可的話,使得眾人皆有些驚訝,畢竟同為總統義子,一般是沒有區別對待的,幾人只有年齡不同,職位一直是差不多的。鄭燁安適時淡淡開口:“說是昨天總統臨時與徐公議定的。”

龍炎和老四黎昕倒是無所謂的態度,都表示總統怎麼安排,二人就怎麼做,去哪都行。幾人也不再說話,各自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直到總統府侍衛長大聲唱道“大總統到!”,眾人才紛紛起身鼓掌。

只見秦百川穿著他獨有的大帥服,面色莊重,雖已六十有三,但仍龍行虎步。

站上演講臺,環視一圈後,雙手下壓示意眾人肅靜。大聲開口、嗓音渾厚開始念就任誓詞:“餘不才,忝居政界數十年,向持穩健主義。以為立國之大本,在修明法度、整飭紀綱,而後應時勢之所宜,合人群而進化。故歷辦革新諸政,凡是以開風氣者,必一一圖之。但餘取漸進而不取急進,以國家人民之重,未可做孤注一擲,而四千年先民之教澤,尤不可使所變無餘地!後金帝遜位,共和告成,以五大族之不棄,推為大姜民國大總統。。。。。。”洋洋灑灑萬餘字,演繹的是慷慨激昂、意氣風發,嗓音抑揚頓挫,盪滌著禮堂所有人的內心。

大約半個小時後,秦百川的宣誓到了尾聲,可嗓音仍不見一絲沙啞:“故餘以最誠摯親愛之意申告於國民:餘一日在職,必一日負責!大姜民國者,四萬萬人民之大姜民國也!兄弟睦則家和,全國之人同心同德,則國必興。餘以此祝我大姜民國之繁榮富強焉!”

秦百川唸完誓詞,徐東海帶頭,所有北姜將領高呼“萬歲”。龍炎聽著這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內心輕嘆,這哪是總統就任宣誓,怕是稱之為登基大典更加合適。不自覺的往角落裡進步組織人士那裡看去,只見個個臉色慘白。

大概三分鐘後,大總統才伸手示意眾人安靜,接過政務秘書手裡的另一檔案,再次開始宣讀:“餘有今日之地位,全賴各兄弟部屬之輔佐與戮力拼殺,政府各部門也需各位有志之士一同為‘共和’出力,具體人事安排由議會選舉如下:徐東海任副總統兼政務院總理,輔佐總統署理全國一應事宜;趙天升任陸軍部總長官,總督直州軍政,封興武上將軍,丘泉任陸軍部次長兼定武軍副司令,署理陸軍部日常政務,封定武上將軍;孫穆偉任海軍部總長官,總督江州軍政,封宣武上將軍,楊辰任海軍部次長,署理海軍部日常政務,封振威將軍;鄭燁安任參謀部總長官,總督徽州軍政,封建威上將軍,高雲毅任參謀部次長,署理參謀部日常政務,封振武將軍;黎昕任工業部總長官,總督奉州軍政,封昌武上將軍,許宣科為政務院副總理兼工業部次長,署理工業部日常政務;周遠任教育部總長官,總督肅州軍政,封彰武上將軍,周遊任政務院副總理兼教育部次長,暑理教育部日常政務;呂志任財政部總長官,總督湖州軍政,封揚武上將軍,戴華任政務院副總理兼財政次長,署理財政部日常政務;龍炎任外交部總長官,總督川州軍政,封武威上將軍,周千古任政務院副總理兼外交部次長,署理外交部日常政務;陳與墨任雲州總督,封開武上將軍,蕭之敬任雲州州長官,封開武將軍;秦克任天州州長官,署理天州日常政務,封憲威將軍;宇文豐任警察部總長官,封揚威將軍;林凌任京畿守備司令,封定武將軍;錢方任總統府秘書長......”

所有北姜將官皆有封賞,人人都身居要職,大夥都神采奕奕、容光煥發。反觀進步組織人士則是個個一臉憤恨,滿是屈辱。只有兩個領袖得了個雲州總督和州長官的職務以及將軍封號,剩下的全進入國會動筆桿子,無一點實權。要知道雲州本就是他們的地盤,何需他秦百川任命?什麼議會選舉,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分果果大會,一切都是他秦百川說了算!再加上先前眾人山呼萬歲,此時才知所謂的合作根本就是他秦百川當初所需要的由頭,借他們進步組織人士的勢以及他自已麾下新軍的力量,一舉把自已推上這個國家的最高領袖,竊取了起義的勝利果實。此刻圖窮匕見,自然把他們這些進步組織人士棄之如敝,甚至視他們為妨礙統治的大患。

就任儀式結束後,北姜眾人興高采烈的交談著離開總統府去飲酒慶祝,進步人士們則像是被抽乾了一身血液,面如死灰般黯然退場。大姜九州之地,除雲州外皆在他秦百川掌控之中,若有一天秦百川瘋狂到想要復辟舊制,憑他們雲州一州之力以及不算強大的軍事力量,如何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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