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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鮮花滿樓 晉江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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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並沒有在江南多做停留,留下一本《憐花寶典》後如來時那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是一個很稱職也很疼愛白菁的師父,正直花季的愛徒貪戀江南繁華不願意隨他去往海外避世,王憐花並沒有強求,他只是在發現愛徒離開師父的懷抱後也能活得很好很快樂時,灑脫的放開了手中牽著的雛鳥,目送著她飛往天空的同時,還不忘給她留下了足夠的庇護。

白菁是在看到閨房桌上放著的那本《憐花寶典》時,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師父走了。

儘管狐狸生性涼薄,但在面對離別時也難以避免的添了七分失落三分不捨,尖尖的狐耳嗖的從黑髮中探出,卻是無精打采的聳拉在腦袋上,那條毛茸茸的狐尾也垂頭喪氣似的拖在地上,沒了活力。

白菁著實難過了好一會兒。

只是這些離別的愁思眷念在想到搬離了密室住進了閣樓客房裡的花滿樓時,卻如煙雲過眼般迅速散了個乾淨!

雖然只要狐狸幾句甜言蜜語就會言聽計從的師父走了,白菁再也不能要什麼有什麼,但這些難過都抵不過那隻主動往她嘴裡跳的那顆多汁可口的大甜瓜!

白菁的失落不過片刻就變成了得意,狐耳狐尾得意的簌簌抖著毛,尾巴甚至興奮到如旋轉的螺旋槳般甩個不停。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找大甜瓜解渴了。

念頭劃過的瞬間,甩動的狐尾不小心掃落了案臺上裝飾用的無辜花瓶。

砰——

花瓶落地,摔成四分五裂。

白菁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空翻蹦躂而起,一個狐狸後踢腿倒躍上了書桌。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閃電自空中直直劈來!藍色的電弧如同長了眼般穿過敞開的窗戶落在了白菁方才站著的地面上!

“吱!”白菁嚇得渾身一顫!

一簇藍紫色的電弧冒著滋滋的火花落在了窗臺上、地板上。霎時,電火以燎原之勢迅猛燃燒,熊熊火焰在剎那間吞沒了整扇窗戶之後,又迅速蔓延向四面八方。

打雷了?!

白菁猛地抬頭望向天際。

屋外晴空萬里,烈陽高照。

閃電來得猝不及防又毫無預兆,滾燙的南風陣陣刮來,大風助長了囂張的火焰,頃刻之間,白菁被熊熊烈火團團圍住。

緊接著,轟隆隆——

晴天一聲霹靂炸響,震耳欲聾的雷霆聲自天際滾滾而來,大團大團如墨的烏雲遮住了烈陽化作黑幕層層壓下,雲層中數道閃電如游龍翻滾,似是醞釀著一場聲勢浩大的暴風雨。

然而暴雨遲遲不落,閣樓上的火卻是愈燒愈烈!

“姑娘!”

樓下驚叫聲響起,嘈雜的腳步聲踩著樓梯紛亂衝了過來。

“閣樓著火了!”

“姑娘還在裡頭!”

“快去打水!”

七嘴八舌的呼喊聲不絕於耳,有人試圖往火場裡衝。

下人們迅速打了井水衝上閣樓滅火,大桶大桶的井水潑向烈火,然而火勢不見變小,又有滾滾濃煙瀰漫開來。

白菁慘白著臉的站在書案上,雷劫直接鎖定了她的氣息,煌煌天威當頭砸下。

這些日子太過安逸,她竟然險些忘記了自個頭頂還懸著一把隨時都會斬落的鍘刀!

能庇護狐狸的師父不告而別,屋裡伺候的丫頭也因為白菁近來頻頻失控竄出的狐耳狐尾,被她找藉口支使出去了。眼下房中無人,醞釀許久的雷劫難得找到剿殺妖物的機會,雷擊氣勢洶洶而來。

白菁的身形在繚繞的煙火裡急劇縮小,瞬息之間變成了一隻雪白的狐狸。

她張口咬住桌上的《憐花寶典》,她四足生風,左右躲閃,飛快的避開一道閃電。

水汪汪黑溜溜的狐狸眼在雷火中左顧右盼,終於從沖天而起的火勢裡瞅到了一絲逃生的縫隙,而後她後足猛地借力噔起,化作一道白光衝了出去。

“姑娘!姑娘!”

四周濃煙嗆人,琴袖、玉簫和錦瑟焦急驚懼的聲音隔著大火傳來,幾個人不管不顧就要往火場裡衝。

“讓開!”

情急之際,一道身影掠過欄杆躍上閣樓。

花滿樓擠開圍在前面的幾個丫頭,搶過一盆井水當頭澆下,淋溼了全身後,迅速運起輕功衝進大火之中!

下一刻,迎面一團白影直愣愣的撞了上來。

嘭——

白狐一頭栽進了帶著淡淡花香的結實胸膛上,狐爪上尖銳的彎鉤指甲勾住了一片柔軟的布料。

“……”悶哼聲忽地響起,一雙手反射性的按住了不及狗崽大的白狐。

白菁懵懵地抬起頭,溫和的俊臉映入眼中。

“吱!”甜瓜!救命!

看清楚來人的瞬間,白菁的狐狸眼高興的直放光,張口就是一串吱吱吱求救聲。然而她一開口,狐嘴裡叼著的《憐花寶典》直直的掉了下來。

花滿樓想也不想的伸手接住了書。

轟隆——

藍光乍然亮起,在猛烈的火勢裡,閃電伴隨著滾滾雷聲越逼越近。

“吱吱!”救命,賊老天殺狐狸了!

白菁渾身一顫,慌不擇路的直接手腳並用,四隻狐爪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在花滿樓胸口來回劃拉著找地兒躲藏。

忽地,裂帛聲響起。

花滿樓的衣襟被尖銳的狐爪撕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白菁見機用力蹬著後腿,一溜煙兒鑽進了那道口子,整隻狐狸直接盤成一團埋在了花滿樓結實的胸膛裡。

末了,她還不忘伸出爪爪扒拉下裂口,確保將每一根狐狸毛都藏得嚴嚴實實,不在雷霆中露出分毫。

解鎖避雷新姿勢!

“……”花滿樓抓著《憐花寶典》,低下頭。

他一時不察,胸口就鼓起了一個瑟瑟發抖的鼓包。

毛茸茸的觸感貼著他的胸前的肌膚,帶來一陣陣酥酥癢癢的觸感。

“別怕。”

花滿樓莞爾一笑,安撫地隔著衣物拍了拍嚇壞了的小東西。

他還從未遇到過如此自來熟的小動物,許是被這滿屋子的大火給嚇壞了,才慌不擇路逃到他懷裡求生。那打著哆嗦一顫一顫的模樣當真是可憐至極,令花滿樓的心突然就軟成一灘水。

火舌舔舐著木質的房梁,被大火燒得碳化的屋頂嘩啦啦的墜落,帶著火花直直的落在了地面上,短短片刻的功夫,屋頂就被燒沒了,露出烏雲密佈的天空。

頃刻間,暴雨傾盆而下。

瓢潑大雨澆在熊熊烈火之上,如洪流倒灌而至,方才還氣勢洶洶的烈火在暴雨中很快消弭成了一縷縷的黑煙。

丫頭們蜂擁而至,衝進來尋找白菁的身影。

“姑娘、姑娘!”

花滿樓頂著暴雨在廢墟里尋了會兒,遺憾的搖搖頭:“……屋裡除了它沒有任何人。”屋裡沒有他想找的人。倒是還有些許殘留的香氣,然而那一點香氣也很快被暴雨沖刷乾淨了。

“它?”琴袖愣了下,下意識地望向花滿樓胸口的鼓包。

正對上一雙黑的發亮的圓溜溜的眼睛。

“吱!”白菁隔著窩在花滿樓胸口向外張望,衝著琴袖打了聲招呼。

雷劫還沒散去,白菁死賴在花滿樓的胸口怎麼也不肯鑽出來,露了個臉後又重新縮了回去。

“是白姑娘!”琴袖驚呼道。

緊接著,她釋負重地舒出一口氣,語氣篤定道:“既然白姑娘出現了,那咱們姑娘肯定沒事兒,許是躲哪個角落裡避雷去了,等雷散了也就回來了。”

玉簫、錦瑟紛紛笑道:“還是姑娘機靈,這火來得突然,好在姑娘沒事兒。說起來,奴婢們已經許久沒見過白姑娘了。”

方才急得滿頭汗的宋伯也露出了輕鬆的笑意:“姑娘沒事就好,只是這閣樓被火一燒,住不得人了。老奴這就去重新置辦間宅院,還有白姑娘難得回來一趟,是該好生照料著,讓廚房今晚多殺兩隻雞,多做些花樣燉給白姑娘吃。”

好在他們林家別的不多,就是家財萬貫。

不過有了這次教訓,宋伯是打死不敢買閣樓了。

“白姑娘?”花滿樓微笑著問道。

一隻被人喚做姑娘的狐狸?聽起來有趣的很。

錦瑟快人快語道:“白姑娘是我們老夫人救下的狐狸,它來了林府,老夫人就懷上了姑娘。姑娘年幼時多災多難,次次白姑娘都會出現。老夫人說白姑娘是送子的靈狐,來咱家報恩的。咱們姑娘也是託了白姑娘的福才能逢凶化吉,平安長大。”

“老爺在世時曾道,靈狐是咱們林家的恩人,便不能以畜生視之。”玉簫笑盈盈的介面,“既是恩人,又是隻雌狐,夫人便讓大夥兒喚它姑娘。”

因狐狸毛色純白,林府內的下人皆尊稱它為白姑娘。

老爺夫人在世上時,白姑娘的待遇真個與姑娘一般,還有專門的丫頭侍奉著衣食住行。然而自打老爺夫人走後,白姑娘也甚少出現在人前了。

原來這狐狸還有這般神奇的身世。

花滿樓聽得入神,低頭看了看胸口的鼓包笑著喚了聲:“白姑娘?”

“吱。”白菁在他懷裡抖了抖毛,翻了個身,“吱吱。”

甜瓜,狐狸果然沒看錯你,眼瞎又溫柔還會主動庇護狐狸,是顆討狐喜歡的好甜瓜。

白狐腦袋從花滿樓衣襟裡探了出來,側頭親暱的蹭了蹭花滿樓的下巴,似在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毛茸茸的觸感讓花滿樓的一顆心都化了,俊臉噙著溫柔的笑意,他摸了摸懷裡的白姑娘:“真是個很有靈性又討人喜歡的好姑娘。”

白菁被男人摸得舒服的眯起眼,狐尾在衣襟裡一甩一甩,酥酥癢癢的觸感讓花滿樓下意識的按住了作怪的狐狸尾巴。

“那你們姑娘……”

緊接著,花滿樓想到眼下不知所蹤的人,語氣擔憂。

“花公子放心吧,我們姑娘安全的很。”錦瑟篤定道,“就是不知咱們林家得罪哪路神仙,姑娘生來多災多難,又遇人不淑……”

話剛說出口,錦瑟自知失言,立刻住了口。

花滿樓低聲重複道:“遇人不淑?”

他忽然想到她之前拒絕他求婚自嘲之言,心底頓生異樣,“她怎麼了?”

玉簫看了看花滿樓擔憂的神色,想要白菁似乎對他很是重視,人還是自家姑娘特地讓老主人擄回家的。

她與琴袖、錦瑟交換了個眼色,又想到花滿樓毫不猶豫衝入火場的舉動,心底便是一動,迅速有了主意。

“確實是遇人不淑。”琴袖嗤笑著開口,把李尋歡與白菁之間的恩怨盡數告知了花滿樓,其中還不忘將使得兩人離心的罪魁禍首龍嘯雲拉出來翻來覆去鞭屍。

原來,她閨名林詩音。

“那她……”身上的情毒。

花滿樓立刻就想到中午時,守在書房外的丫頭說她身上情毒未解。

那等霸道無解的情毒是誰下的,林詩音沒有說。

但罪魁禍首是誰,花滿樓無需細想就能猜出一二。

花滿樓不期然想到那一日她身中情毒翻窗而入,嬌軀輕顫哀聲求他幫忙的模樣,心中頓時充滿了憐惜與心疼。

憐惜林詩音父母雙亡寄人籬下,心疼她遇人不淑,同時更自責於自己非凡沒能解她之危,反倒將她推進了更深的深淵裡。

若說花滿樓此前是因擔憂她失去清白難以容身,想要擔負起一個姑娘的將來,那麼如今他想娶她是因憐惜是因心疼,是想解她憂解她愁,不教她顛沛流離,受盡人情苦楚。

當一個男人心疼憐愛一個女子的時候,往往是心動的最初。

更何況她的情毒未解。

情毒的霸道無藥可解,沒有人比親身感受過的花滿樓更清楚。情毒未解,他們之間的關係絕不僅僅只有那一夕纏綿。

花滿樓心道:或許這才是那位前輩擄了他前來的原因吧。

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

夜幕降臨,雷霆漸消。

如銀河倒灌而下的暴風雨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終於在入夜後轉成了一縷和風微雨。

花滿樓靜靜地站在碧紗窗前。

窗臺上燭火搖曳,在他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窗外雨絲綿綿,溼潤的雨水隨著夜風潛入屋內,吹起絲織窗紗在風中輕搖曼舞。一縷溼氣悄無聲息的爬上了花滿樓鬢間的黑髮。

夜已經深了。

花滿樓毫無睡意,靜靜地守在窗前等著今夜或許會來,也或許不會出現的身影。

風聲掠過枝頭簌簌作響,細碎的葉片離枝飛向窗內。

微不可聞的利聲響起,燭臺上的火光剎那之間被削滅,屋裡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花滿樓雙目失明,燭火亮與不亮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他的眼前本來就是一片黑暗。

但對於某些人來說,夜色與黑暗或許是最好的掩護。

微不可聞的動靜傳來,一道柔軟的身軀靈活的撲向花滿樓。

他等的人出現了,然而花滿樓卻並無半分欣喜,這意味著她身上情毒未解,也意味著那毒也在時時刻刻折磨著一個無辜的姑娘。

這並不是花滿樓想要看到的場景。

花滿樓輕嘆著,伸出手抱住鑽進懷裡的嬌軀,她渾身都在顫抖,身體滾燙如火。

熟悉的情毒香氣濃郁襲來,哪怕花滿樓早有準備的迅速屏息,卻仍是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縷。

頃刻間毒氣攻心,氣血逆流。

滾燙的溫度似會傳染般,花滿樓只覺他渾身都燥熱了。

黑暗中,急促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柔軟的唇帶著誘人的香氣逼近,花滿樓低頭的瞬間吻上了一片旖旎的觸感。

空氣裡的溫度逐漸升高。

忽地,花滿樓身形一頓,他的手突然摸到了一手毛茸茸的觸感。

“白姑娘?”

緊接著,懷裡的嬌軀猛地抖了下,那條毛茸茸的尾巴閃電般的縮了回去。

花滿樓聲音低啞:“林姑娘,白姑娘它……”在你身上嗎?

許是白狐被花滿樓救了,她很喜歡花滿樓的懷抱,尖銳的狐爪扒拉在花滿樓的身上,死活不肯離開。

直到方才困得睡著了,花滿樓才尋著機會將狐狸摘出來遞給丫頭們照顧。但饒是如此,狐爪上彎鉤形的利甲也在他胸口留下了好幾道的爪印。

“沒有。”白菁低聲回道。

花滿樓皺眉道:“但是我好像……”摸到了狐尾。

只是,這狐尾的觸感有些奇怪,摸上去似乎比白姑娘的尾巴大了許多,而且屋裡也只有他與林姑娘的呼吸聲,並不曾聽到屬於白狐的打著呼嚕的呼吸聲。

白菁聞言,渾身毛都炸起來了。

花滿樓不是個瞎子嗎?他不是什麼都看不到嗎?為什麼還有這麼敏銳的洞察力?

“花滿樓,我這般活色生香的美人你的眼前,你卻想著什麼白姑娘?”白菁故作醋怒的岔開話題道,“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白姑娘讓你牽腸掛肚嗎?!”

花滿樓愣住,等反應過來時忙解釋道:“林姑娘,在下並非此意。”

白菁卻不想聽他狡辯,怒氣衝衝的從他懷裡鑽了出來,纖纖玉手抵著花滿樓的胸口用力一推。

花滿樓措不及防之下,連退了幾步,摔坐在床沿上。

白菁順勢欺身而上,直直接壓了上去。

狐狸才不耐煩跟他扯什麼白姑娘黑姑娘的話題,這種時候當然是解情毒要緊!

“等等。”花滿樓反射性的身手扶住白菁壓下的背脊,忽地,一陣毛茸茸的觸感從他手背掃過,花滿樓下意識的一抓。

“吱!”一聲驚叫傳來,壓在身上的嬌軀猛地僵住了。

“……”吱吱吱!快放開那條尾巴!

“白姑娘?”花滿樓鬆開手,狐狸尾巴咻得竄了個沒影,“白姑娘好像在屋裡。”

白菁:“……”

見鬼的白姑娘,這男人今兒是跟她的尾巴過不去了還是怎麼地?!

“花滿樓,你在這種時候心心念唸的竟然是白姑娘?”白菁惡狠狠的咬了花滿樓下巴一口,語氣難掩羞燥,她似再也忍不住這羞辱般,抹著淚起身欲走。

“林姑娘,”花滿樓一驚,當下也不管什麼白姑娘不白姑娘了,他再不懂女人心也知道這時候絕不能讓她含怒離開,“抱歉,是在下的錯……”

白菁沒說話,眼淚簌簌而落。

她一手裝模作樣的抹著淚,一手卻摸索著按在了自己的尾椎骨上,生怕那該死的不聽話的尾巴再激動的冒出來搗亂!

“對不起,花某不該在這個時候煞風景……”花滿樓柔聲順毛摸了好一會,白菁才不情不願的止住了氣,不滿的抱怨,“那……你不準亂摸亂動!”

都怪他亂動,白菁才控制不住尾巴的。

花滿樓苦笑了聲:“……好。”

他要怎麼跟小姑娘辯解,那種情況下他怎麼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手?

更可況他也根本想不到,白姑娘的尾巴突然纏在了小姑娘的腰上,以至於他一摸一手的狐毛,否則他也不至於這般不解風情喊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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