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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德跑出梨香院門外後,環顧四周,心中懊惱不已。他意識到自已錯過了幹掉智清的絕佳機會。
聽到身後梨香院的老鴇和手下人,叫嚷著要追出門外,他想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做計較。
想到這裡,智德一提氣,運輕功,快速向著一條僻靜的小道跑去,只聽見後面一陣陣喊打聲。
失去智清的蹤跡後,智德又開始漫長的尋找。
在搜尋過程中,一天,智德偶然走到了漾泉城外的一座廢棄寺廟。他看見蘇南溪抱著孩子,蓬亂的頭髮,滿臉汙垢,精神萎靡,神情委頓地癱坐在那裡。躲避飢餓和寒冷。
智德不禁心中可憐,他悄悄把自已身上帶著的元恆方丈給的銀子,都放到了離蘇南溪抬眼可及的地方,然後又輕輕的走出寺廟。
智德在街上四處搜尋智清的蹤跡,但始終無果。他心中充滿了懊惱和挫敗感。
這時,他路過一家酒樓,聽到裡面傳出爭吵聲。聽聲音好像是智清,智德好奇地探頭進去,果然只見智清正伸手動武,將店家幾人打傷。
看到這裡,智德怒從心中起,幾步跳到智清身後,抬腳就朝智清踢去,智清聞聽後面風聲,回頭一看是智德,他即刻話不多言,撒腿就跑。
智清在跑的過程中,將店家桌椅板凳都都順手拽倒,藉以攔阻智德追他的路。智清跑到外面,又三轉兩拐把智德甩掉了。
智德此時特別沮喪,怎麼又讓智清跑了。
智德在街上繼續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他感到有人在背後跟蹤,回頭望去,卻未見可疑之人。
他心中湧起一股不安,加快步伐。在拐進一條狹窄的巷子時,智德突然停下腳步,立即回過頭看向後方。
黑暗中,一個身影緩緩走出,正是智清。
智清冷笑道:“智德師兄你還挺狡猾,知道我在跟蹤你。”
智德瞪大眼睛,強忍著憤怒,一字一句地說道:“今天我不殺你,東城門外簷理寺中,蘇南溪在那裡,還有你的孩子,你去看一看吧,給蘇南溪一個交代,然後和我一起回千佛寺跪求方丈原諒你,我還把你當師弟。不然的話……”
智清聽到蘇南溪和孩子一愣,馬上又耍無賴般嬉皮笑臉地說道:“不然的話怎樣。”
智德瞪圓雙眼,“不然定要了你的狗命。”
“師兄,我今天之所以跟著你,和你見一面,就是想和你說,咱倆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惹誰,你若老和我糾纏不休,肯定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智清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我不要臉,我要的是銀子,有了銀子,我才能幹我想幹的事。”
“那你就拿命來。”
“師兄,你在聽我一句,是,我打不過你,但是我輕功比你好,你又追不上我,我看咱倆還是算了吧,不如你跟上我,咱倆現在就去梨香院,一起找歌妓玩兒去。”
智德聽到這裡更加生氣,右手便爪,上前直取智清的咽喉。
智清向後跳了一步,“智德你在聽我一句話,咱倆聯手,天下幾乎無人能敵,回千佛寺去,要了元恆他們幾個人的命,就會有很多的財寶供咱倆享用……”
“你這個混蛋,拿命來。”
“師父,你也來了。”說著,智清茫然地直盯盯看著智德的後面,面如死灰。
智德聽見智清喊師父,心裡很高興,你喊師父,師父也是來幫助我殺你這個混蛋的。
智德馬上回頭一看,正在這時,智清一個掃堂腿,立刻將智德掃倒在地,智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在抬起頭,看智清早已經跑出巷口,不見了 。
智德十分懊惱,自已又上了智清一當,讓他跑了。
智德心想,自已告訴智清了,蘇南溪和他的孩子,在東城門外簷理寺裡,智清一定會去看她們娘倆人。與其到處找尋不見,不如在清理寺等智清。
智德悄悄潛伏在清理寺附近,十幾日過去了,不見智清的蹤影,倒是整日看見蘇南溪揹著孩子白天去尋找,晚上回寺中休息。看著蘇南溪日漸消瘦的模樣,智德心如刀絞。
冬天又近,落葉飄零,寒風刺骨。
智德依然不見智清的身影,有一天他突然想到,智清在初來千佛寺時,他的乾爹乾孃是和他一同來到千佛寺,後來智清出家,他的乾爹乾孃回家鄉華州秦安村了。難道智清去秦安村,找他的爹孃去了?
智德想到這裡,又仔細斟酌了一番,“嗯,很有可能。”他決定去秦安村,找智清去。
臨行前,智德來到蘇南溪面前。
“師兄,你怎麼來了。”
“蘇南溪,我來找智清,看見你在這裡,所以……”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蘇南溪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
“師兄,你找到智清了嗎?”
“找到了兩回,但是又讓他跑掉了。”
蘇南溪立刻激動地尖叫道:“智清果然在漾泉,果然在漾泉城。”
智德無奈地搖了搖頭,“恐怕他人現在已經去秦安村了。”
“去秦安了。”蘇南溪疑惑道。
“我也不太清楚。”智德意識到自已說漏嘴了。“也許回千佛寺了。”他急忙補救道。
蘇南溪不再言語,淚水沖刷著滿臉的疲憊和泥塵。
“蘇南溪,你也回千佛寺吧。”智德難受地看著蘇南溪。
“智德師兄,我這個樣,還怎麼有臉回去,見方丈他老人家啊。”
“蘇南溪你多慮了。方丈他老人家待人為善,慈悲為懷,絕不會因為你這一點小事而生氣,你還是先回千佛寺吧。”
蘇南溪此時,慢慢從地上抱起正在哭泣嬰兒,不再說話,失魂落魄地走出寺外,向遠方走去。
智德看著蘇南溪的背影悵然若失。此刻他的嘴中,又有了蘇南溪奶水的甘甜味道。
他智德下了一下狠心,不管蘇南溪了,天下像蘇南溪這樣,可憐的女人多了去,她們的歸宿都在哪裡呀。
你這個該死的智清,我一定殺掉你,我才感覺高興。
智德望著蘇南溪的背影,看著蘇南溪走出去的方向,似是千佛寺。
智德這樣安慰著自已,蘇南溪肯定是聽了他的話,回千佛寺去了,於是智德的心一橫轉身向西走了。
天黑了,開始飄起了零零散散的雪花,後來越下越大,地上的白雪越積越多,越積越厚,有一尺多深了。
此時的蘇南溪,還在漫無目的地走在荒野白雪之中。
她懷中的孩子,一直哭泣著,聲音都嘶啞了。
蘇南溪又累又餓,看見前面有一座孤零零的氈房,她向那裡走去,然後蘇南溪眼前一黑,雙腿一軟,跪倒在了雪地中,懷中嬰兒的哭聲,在雪空中飄的很遠。
此時氈房中的一個沙陀中年婦女,聽見氈房外面,有嬰兒的哭聲傳了進來,她急忙撩開氈房的門簾,向著嬰兒哭聲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