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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宦官郭源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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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源稚祖上是汾陽王郭子儀,到了他這一代,漸漸沒落了,但是郭源稚素有先祖郭子儀之風,嫉惡如仇,處處以維護唐王朝李家江山為已任。奈何自已原本就是郭子儀的旁支末系,如今只是略有薄產,躬耕於鄉里,閒暇之餘,與鄉里俠士整日舞槍弄棒,騎馬射箭,遠望長安嗟嘆而已。

此時,長安危機四伏,各路諸侯覬覦皇位,都在躍躍欲試,染指長安。

郭源稚的家是太原縣人,在這個北方重鎮,沙陀族勢力強大。沙陀人頭目之一的朱耶安海心狠手辣,經常率領一干沙陀族武士,在太原縣周邊,亂殺百姓,強搶民女。百姓苦不堪言,紛紛向京師逃亡。

一日朱耶安海帶領他的部下二十餘人,騎馬來到太原縣鄉下,路過農田,騎馬把農人種下的黍子幼苗,全部踩踏毀壞,許多農人站在田邊,悲天嚎地痛苦與無望難以言表。一年的希望,才剛剛開始,就被這樣打破熄滅。在這農人裡,其中就有郭子儀的後人。朱耶安海騎在馬上看見在人群中有一個美貌女子,騎快馬過去用手抓起女子,放在馬鞍之上,和一干眾人呼嘯而去。等到村裡眾人找到女子,早已氣絕身亡,渾身上下幾乎赤裸,四肢不全。在她的不遠處有一堆燃盡的篝火,篝火的木架上,還有女孩子的一條已經烤糊了,還未用刀割盡肉的殘肢,白骨森森。這一群農人悲痛欲絕,毫無辦法,只能在附近的樹林中,撿拾殘肢草草掩埋,因為女孩未有出嫁,只能埋在村外,成為無家可依的野鬼。大家掩埋女孩後,匆匆往回家趕,都害怕成為朱耶安海的下一個目標。這一群農人中,唯有郭源稚走在最後面,郭源稚內心充滿憤怒暗自思索。

走到村口,他拿錢到村中釀酒鋪把酒鋪的黍酒全部買走,又到藥鋪問郎中把藥鋪中的甘遂磨粉後也全部買了。將自已家裡犁地的黃牛,趕出來駕車拉上酒出村口,向縣城走去。他走的很慢有時乾脆停在路邊去,似要等人。將近黃昏,朱耶安海一干兵馬從後面追上郭源稚,郭源稚見狀撒腿就跑,惹得朱耶安海等眾哈哈大笑,勒馬站於郭源稚牛車前,開啟酒甕,香氣撲鼻,朱耶安海下馬對衛兵說,殺牛架火吃烤牛肉。於是武士開始忙碌起來,牛肉還未烤好,朱耶安海等眾先將黍酒喝了兩甕。牛車劈碎當柴,架上被分割好的牛肉條,在熊熊烈火中炙烤著嘀嗒冒油,沙陀族的武士,更加肆無忌憚狂喝海吃,圍著火堆唱著家鄉的小曲。郭源稚藏在不遠處的黃土堆後,怒視著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

大約兩個時辰後,這二十幾人,開始頻繁脫褲子跑到稍遠的土堆後排洩,沒多久索性蹲地上不起來了,咒罵之聲不絕於耳。天剛剛矇矇亮的時候,排洩了一夜的兵士,許多人已經倒地不起,朱耶安海見勢不妙,強令眾人上馬回營,兵士上馬之後,還未加鞭,就已經來不及下馬脫褲,直接拉在馬上,坐騎被黃湯洗禮,受驚狂奔不止,騎士無力駕馭,就這樣被拖死七八餘人,剩餘兵士再回營途中又死幾人,最後朱耶安海帶兩人返回,躺到床上找郎中治病,數月才愈。回營之時立即命人畫影圖形,畫出郭源稚的面部,圖影下方,寫出郭源稚相貌特徵,隨即到處張貼抓捕。尤其郭源稚的村子,相里村更是嚴查的地方。村裡已經有數人被當場砍頭,藏匿於野外的郭源稚看情況,知道家鄉不能再待下去了。

郭源稚走前,把家中所有的銀錢全部拿出,將土地房屋等全部變賣,自已留了一小部分,其餘都交給族長, 分給村裡被砍頭的人家後。向長安奔去。

他晝伏夜行來到長安,由於是通緝的要犯。他不敢投軍,索性揮刀自宮做了宦官。驗身進宮,終於來到了皇帝身邊,雖然身已殘疾,但他如願以償,終於能在皇帝身邊,為大唐皇帝效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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