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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 章 東關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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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關鎮離東都洛陽僅僅有十五里路。郭源稚和楊纖施一路說說笑笑地就走到了。東關鎮不算大,只有兩橫三縱五條街道,由於連年戰亂,徵兵納糧。昔日繁華的一個人口大鎮,如今荒涼凋敝,人口凋零。不過新皇登基,幾日來還算太平,有三三兩兩的過客,來此打尖。飯莊中有了一些人間的煙火氣。

進了鎮子,郭源稚先找了一個客棧住下,二人走進在客棧自已的客房裡。郭源稚對楊纖施說:“施妹,等一會我先去買點飯,咱倆先簡單在屋內吃點兒,這裡離朱溫近,還需小心為上。”

楊纖施說:“聽源稚哥的。”二人草草吃了兩口,睏意襲來,

郭源稚讓楊纖施在床上睡,自已在地上打了個地鋪,太陽還未完全落山就鼾聲四起了。

半夜,郭源稚醒來出去,在客棧四周轉了轉。回來後一直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楊纖施和郭源稚先後起床,洗漱完畢,二人到前面的飯堂吃過飯。回屋後,各自坐下。

郭源稚說:“施妹,你我二人自那天在洞中躲藏已六日有餘,現如今,新皇李柷登基,昭宗交給咱倆的任務現在就不是太緊迫了。”

楊纖施道:“源稚大哥說的極是。那我二人現如今該如之何?”

郭源稚說:“施妹,我看咱們倆不妨慢一些走,先尋訪一下盧國公程咬金的後人為上,先皇曾和我交代過一些情況,咱們做好萬全之策為美。”

楊纖施說道:“源稚所說正合我意,趕明天起咱倆按你的意思辦,只是從何找起。”

郭源稚說:“施妹,不如我先把你送回長安你孃家,皇子自小在你兄長處長大,你回家照顧皇子李機,和皇子多親近親近。我在慢慢尋找盧國公之後。”

楊纖施說道:“源稚大哥,咱倆現在是往東方走,再往回走恐怕不妥,萬一被朱溫的兵將認出,反而對我們不利,皇子在我家中,我三個哥哥照顧,根本無憂,我想還是照原計劃走,順便尋找為上。何況我回家中,無夫無子,淑妃被奸賊殺害,我愈加痛恨奸賊朱溫,咱倆此行,我願和你一起為皇上為淑妃出力。”

郭源稚用力的點點頭說道:“那咱倆還是按原計劃行事,先進冀州,還有施妹你把密詔一定要藏好,切不可丟失。”

二人說罷,楊纖施拿出針線,將密詔細細的縫在胸前內衣襟中。

郭源稚看著油燈下,用針線的楊纖施,內心一陣波瀾,他如果不行俠仗義,不揮刀自宮入宮伺候皇上 ,現今年已四十的他,也會有夫人,有孩子,再過幾年可享天倫之樂了。如今,人倫之樂沒有,今後去往何處還是個未知數。想到這裡不禁有些悲傷襲來。

楊纖施同時也用餘光看郭源稚。不經意的有一下沒一下的看向郭源稚,內心翻起了波瀾,自已及笄之年嫁於夫家,沒想到三年後,當他生下第一個孩子的時候,丈夫抱著已經一歲的孩子,在西瓜園中玩耍,只顧雙手扔起接住兒子逗兒子開心 。結果腳下一滑摔倒頭磕在井沿上,當場斃命,孩子也掉在了井中淹死,她傷痛欲絕,怎奈人死不能復生,幾日後她的雙乳憋脹難受,正此時淑妃李淑榮降生,淑妃的家人找到她給淑妃做奶孃。如今整整三十年過去了,物是人非,淑妃人已作古,萬幸淑妃還有一絲血脈尚存,兒子李機寄養在她家中。如今她已人老珠黃,四十有六了。一輩子已經過了大半了。想到這裡看見郭源稚眼睛在油燈光亮的對映下,閃著晶瑩的光芒,似是要哭出來。她不禁感慨萬千。也同情起郭大人來。

郭源稚強忍著悲傷看見楊纖施在燈光的影映下,顯得格外的漂亮,一張天然去雕飾的面龐,一雙細長的眼睛,眉毛微聳,頭髮烏黑自然向後挽起,身材苗條,腰肢纖細而美柔。他的內心一陣陣的騷動,燃燒的大火沒有去處,只是在爐膛裡憋著憋著。他的面龐通紅,突然起身對楊先娥說,出去一下。急匆匆的出來了。在院中井處用轆轤搖上一桶水來,澆在了頭上,又搖上來狂喝著甘甜冰涼的井水。

郭源稚回屋後,頭腦冷靜下來。:“施妹,今年貴庚了”。

“小妹今年四十有六了。”

郭源稚笑了起來,他對著楊纖施說:“纖施,我小你六年。”接著又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姐姐,看見真年輕,請恕我今後以施姐相稱了。”

楊纖施一下羞紅了臉。雙手做拱手狀,遮住了面頰說:“源稚兄弟歷經滄桑,掩蓋的了年輕的容顏。以後還是以姐弟相稱吧。”

郭源稚說:“就如施姐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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