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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裡的房子太大了，一個人住有點冷清。”
隨便扯了個藉口，甄善美現在不想看見申懿汝。
大小姐的存在不僅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自己的愚蠢，也對比顯示出著她的低階、無能。
是啊，她哪哪都比不上申懿汝，江澤深憑什麼選自己呢？
只不過是之前雙眼被愛矇蔽，自欺欺人罷了。
“需要幫忙嗎？我的司機可以借給你用。”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兩個人也算相熟。
申懿汝客套地問了一句。
“不用了，我請了搬家公司的人。
謝謝。”
拒絕了申懿汝的好意，甄善美自嘲地笑笑。
越過申懿汝，徑直離開。
大二上學期，甄善美拿到了大一努力的回報：第一學年度的校級三等獎學金。
雖然幾百元對於現在的甄善美來說，算不上什麼，但好歹也是一份榮譽，和努力過的證明。
在財產轉接以後，她找了專業的理財機構，對名下的三百萬資產進行打理。
海城外貿公司的股份分潤也拿到了千元級別。
江澤深轉給她的幾套房，她一套都沒有去居住，免得觸景生情。
全部都交給了專業的房屋中介公司拿去打理、出租。
也許是因為真的愛過，她對江澤深實在是很難生出恨意。
只剩下被深深掩埋在心底的酸澀和難過。
隨著春天的來臨，厚重的衣物褪下。
甄善美一天又一天大起來的肚子，引起了實驗室和班級裡不少人的注意。
“你們看我之前說過什麼？
我就說她不檢點懷孕了吧？”
甄善美不在，程鵬飛眉飛色舞地跟實驗室的人確認自己之前猜測的準確性，帶著好幾分得意。
“她的肚子，確實太明顯了。
她都不怕名聲壞掉嗎？
挺著個大肚子，天天招搖過市的。”
接著程鵬飛的話，就算高寶山有點憨，他也知道這種事得遮掩遮掩。
一旁的李聰聰抬了抬眼鏡，他上次還幫甄善美說話來著，但是以他的家風，對於這種事情能做到沉默、不予評價，已經是最大的尊重了。
“沒想到她是這種人，小爺真是不恥。”
顧家琪性子比較直，甄善美的孕象太明顯，他現在看見她就覺得倒胃口。
剛回到實驗室的甄善美正好聽到了這幾個人毫不遮掩的對話。
“我結過婚。”
面對流言，甄善美隨口扯了個似是而非的幌子。
這個年代有不少結過婚、甚至帶著孩子來上大學的人，沒什麼稀奇的。
歷經江澤深一事，甄善美整個人都灑脫了不少，再不像之前那樣在乎這些無謂的是是非非。
只有抓在她手裡的，才是真實的。
看見甄善美這副淡定的樣子，幾個人面面相覷。
“不可能，你還沒到20歲吧？
你怎麼領的結婚證？”
顧家琪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
“小地方不講究這些，找熟人改一下身份年齡就好了。”
擺好實驗器材，甄善美不再多作爭辯。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你結過婚？”
顧家琪不依不饒，繼續問甄善美。
“我的私事，跟你們無關。”
甄善美說完就不再理會他們。
現在的她不用為生計發愁，也沒了能讓她分心的愛人。
甄善美的一顆心，全部都投入到了學習之中，只有這樣，她才能短暫地忘掉悲傷，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與意義。
付出的功夫都被老師和同門看在眼裡，甄善美開始跟在老師和師兄師姐身後參與論文的資料收集，加入觀察實驗流程，並且嘗試參與論文部分內容的撰寫工作。
申懿汝偶爾見過甄善美幾次，看見她大著肚子，心裡有所猜忌。
出於直覺，她請人去京城的醫院查探了一番。
“甄善美的懷孕時間應該是在江家的大少爺出國以後。”
手下人拿著打出來的孕檢報告，給申懿汝耐心地指出關鍵。
“結果確認準確嗎？
我可不想阿深以後發現還有個孩子流露在外。”
申懿汝看著面前的孕檢報告單，總覺得不太對勁。
除了阿深和楊家的楊謹弋，甄善美身邊也沒什麼接觸密切的男人啊。
嘗過了阿深的好，她總不會看上學校裡的那些普通學生。
找了個同在申城的好友去探楊謹弋的口風，訊息傳回來的很快：
“懿汝，楊謹弋前兩次去京城分別是11月底和2月初。
你怎麼突然對他感興趣了？”
聽著電話裡好友傳來的聲音，申懿汝仍然覺得不對勁。
11月底，阿深還在京城，和肚子的大小倒是能對得上。
可是孕檢報告顯示甄善美是在阿深離開華國以後才懷上的。
如果是2月初受孕，現在才不滿4個月，她的肚子能有那麼大嗎？
“沒什麼，就是有個朋友對他有些感興趣，所以打聽打聽。
我那個朋友估計是認錯人了。
辛苦你幫忙，等你來京城，咱們一起去做美容。”
申懿汝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無論孩子是不是阿深的，現在都不能聲張。
掛掉電話，申懿汝還是著手計劃拿掉甄善美肚子裡的孩子。
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
她就是覺得不對勁。
有時候不得不驚豔於有錢人的眼光與直覺，甄善美腹中的孩子的確是江澤深的。
不過不論是想要買通食堂的人，給甄善美下墮胎的藥物。
還是僱人對甄善美進行物理上的碰撞。
申懿汝的計劃沒有一條是成功的。
這讓她對這個孩子的來路更加感到奇怪。
一直等到9月中旬，甄善美在醫院，平安生下了她和江澤深的孩子。
特別特別痛。
痛到她又回憶起曾經和江澤深相處的快樂，痛到喊不出聲來，痛到默默地流淚。
至此，申懿汝在醫院安插的最後一手，也失敗了。
“真是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一手。
以前真是小瞧她了。”
因為一直密切關注著甄善美的訊息，所以她腹中孩子的平安生產，除去江老爺子以外，申懿汝是第一個知道的。
申懿汝才不信什麼早產的說辭與鬼話，那個孩子，八成與江澤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