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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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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先生的一番撮合之下,蘇狀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跟隨著門童,走進了那頗具神秘氣息的馮府,前去拜訪那位美若天仙的歌姬——馮羽瀾。

馮府內,有一個寧靜清幽的涼亭,四周綠樹蔥蘢,花草爭豔,美不勝收。而牛先生則悠然自得地坐在那裡,彷彿在等待著一場精彩的戲劇開場。這裡,正是蘇狀出來的必經之路。

牛先生靜靜地坐在涼亭中,優雅地拿起茶具,不緊不慢地開始為自已泡上一杯香茗。他的動作嫻熟流暢,如行雲流水一般,盡顯優雅之態。嫋嫋升騰的茶香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沁人心脾。亭子旁邊的小水池裡,魚兒歡快地在清澈的水中游弋著,時不時濺起一朵朵晶瑩剔透的水花,為這寧靜的畫面增添了一絲靈動之美。牛先生一邊悠然地泡著茶,一邊欣賞著眼前如詩如畫的美景,心中暗自思忖著:才子佳人,天作之合,這兩個初次見面的年輕人想必會有聊不完的話題吧,怕是要等上一陣子呢。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沒過多久,泡開的茶水還未完全變涼,蘇狀就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先是腳步微微一頓,似乎有些猝不及防,然後略顯匆忙地朝著涼亭的方向走來,臉上還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失落神情。這一幕讓牛先生大為驚訝,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注視著蘇狀。在他的心中,蘇狀相貌堂堂,氣質高雅,聰明睿智,是無可挑剔的優秀之人。他心中不禁疑惑叢生:這是怎麼回事?蘇狀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難道是遇到了什麼問題?還是吃癟了呢?他暗自揣測著,心中充滿了疑惑。

於是,牛先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一邊站起身來,一邊打趣道:“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呀?失敗了嗎?你看起來進展得不太順利喲!”

蘇狀沒好氣地說道:“我是挺喜歡她的,但感覺她似乎對我不太待見。感覺像是我說錯了什麼話讓她不舒服,然後就被她打發走了。”

牛先生則感慨道:“人心似海啊,我也只能幫你到這種程度了。你自已沒把握好機會,我也實在沒辦法啊。”

蘇狀回應道:“也不是完全沒戲,至少她下逐客令的時候還挺委婉的。”

牛先生“呵呵”一笑,說道:“看來賢弟你對馮姑娘是真的上心了呀。”

隨後,蘇狀又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呢?我們非親非故的。”

牛先生“呵呵”一笑,再次開口道:“因為我覺得你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呀。”

蘇狀不以為然地說道:“不客氣的說,你我之前還是陌生人,對一個陌生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總覺得你用心不良。”

牛先生則說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蘇狀點點頭,說道:“想。”

牛先生微微抬起頭,將目光投向遠方那片遼闊無垠的天空,他的眼神深邃且悠遠,滿是感慨與思索。與此同時,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原因嘛,就是我覺得你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啊。告訴你了你還不信呢。”話音剛落,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不經意間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

在那位牛先生的介紹之下,蘇狀得以有幸認識了自已一直傾慕的馮羽瀾。然而,這位一直以來都顯得頗為神秘的牛先生,卻始終對自已的真實身份三緘其口,諱莫如深,無論蘇狀如何旁敲側擊地試探,都無法從他那裡得到哪怕一絲一毫有關其身份的明確資訊。面對這種情況,蘇狀儘管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但也無可奈何,最終只能帶著滿腹的狐疑和滿心的揣測,回到了自已的家中。

新的一日,路王府。

撈月的公務型別確實紛繁複雜,在軍事領域,蘇狀曾經歷過兵營擴建審批那樣的事務;在政治方面,他也負責過治安政策制定這類重要的工作。然而,令人稱奇的是,蘇狀在處理這些事情時,顯得遊刃有餘,效率極高,以至於他總能擁有大把的空閒時間。

這不,蘇狀剛剛又順利地處理完公務,便信步來到了楚輕塵處理政務的溢香閣。平日裡閒暇之時,他也會時不時地前來找楚輕塵。

此刻,蘇狀正安然地坐在溢香閣的椅子上,帶著一絲疑惑的神情,向楚輕塵問道:“所以說啊,你這個撈月首領,為何一直在這裡,在未來岳父家待著呢?”他的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蘇狀起身,不緊不慢地前去開門,門開之後,只見辛曦正站在門外。

女人邁著急促的步伐匆匆走進屋內,她對蘇狀熱情的“辛姐姐”問好視若無睹,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她的目光十分冷峻,徑直朝著楚輕塵走去。

當她停在楚輕塵面前時,微微抬起頭,面容上帶著一絲嚴肅與凝重,清冷地說道:“尊者,趙凌雲回來了。”她的聲音清脆而有力,在空氣中迴盪,彷彿帶來了某種令人不安的訊息。

楚輕塵微微皺起眉頭,緩緩開口道:“回來就回來吧。”辛曦則是滿臉怒容,雙手握拳,恨恨地說:“這個卑鄙齷齪的小人,上次沒殺死他算便宜他了!”

楚輕塵輕輕嘆了口氣,眼神堅定地看著辛曦說道:“現在我們也算是夥伴了,放下恩怨,一切都要向前看。”辛曦咬著牙,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好的,尊者,我知道了。”

楚輕塵接著說道:“反正我們少跟他接觸就是了,儘量不要激化矛盾。”辛曦眉頭緊鎖,氣鼓鼓地說:“可他還點名要我們撈月去為他接風呢!”楚輕塵眉頭皺得更緊了,道:“這就過分了!”辛曦一臉糾結,問道:“要不要拒絕他?”楚輕塵擺了擺手,道:“算了,你還是帶人去為他接風吧,儘量挑選新人。”說完,楚輕塵轉頭看向一旁的蘇狀,向他招了招手。

辛曦見狀,轉過身,大步向前走去,同時對蘇狀喊道:“喂,蘇狀,你跟我來吧!”

蘇狀看著眼前這有些莫名的情景,心中滿是疑惑,但他還是順從地聽從了辛曦的召喚,與辛曦一同帶著人出發,前去為趙凌雲接風。

在前往的路上,蘇狀向撈月裡的處置使李三郎詢問起事情的來龍去脈。李三郎輕輕嘆了口氣,開始講述那段過往。

原來,在楚輕塵與趙宇的女兒趙秋水定下婚約之前,撈月與趙宇之間的關係,遠不像現在這般和諧。

那時的趙宇,軍政大權盡握,可謂是一手遮天,而唯一能對他構成些許威脅的不穩定因素,便是撈月。當時的撈月尊者還不是楚輕塵,而是一個名叫齊也的人。

齊也的聯姻物件是皇帝的直系血親,自然,他相較於趙宇,更加效忠皇帝,所以他與趙宇之間的關係也頗為緊張。

當時,趙宇的胞弟趙凌雲負責與撈月相關的事務,他與趙宇同為華國王爺,是趙宇在政治上的堅定盟友,對趙宇從屬附和。

趙凌雲對待撈月的方針便是將其視為仇敵,他多次對撈月使出陰狠手段,炮製出一條條惡毒的計策,從而與撈月結下了極深的仇恨。後來,齊也更是遭到趙凌雲派人殺害,雙方的矛盾愈發尖銳,簡直達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一直到楚輕塵登上撈月尊者的位置,事情才漸漸有所緩和。趙宇也介入與撈月的關係中,制定了新的方針,將原本皇族宗室的聯姻物件換成了自已的二女兒趙秋水,撈月這才逐漸倒向趙宇。

但趙凌雲與撈月之間的仇怨已經結下,而且還很深,畢竟他可是害死了上任首領的元兇啊!

李三郎講完這些後,蘇狀感慨道:“這麼說來,現在的撈月已經沒有多少人能繼承齊也的遺志了啊。”李三郎則表現得不以為意,說道:“這壓根就不是所謂的繼承不繼承遺志的說法,說到底,尊者本來就與上一位尊者在對待相國大人的態度上是不一樣的。”

蘇狀在心裡暗自思忖道:感覺楚兄能上位,也許與他本來就親近趙宇的態度有關啊。

……

蘇狀等一行人靜靜地佇立在大華城那頗具古風韻味的“悅來客棧”前方,斑駁的陽光灑在客棧的牆壁上,映照出歲月的滄桑。

此刻,一支規模不大的軍隊如幽靈般悄然出現。只見領頭的將軍英姿颯爽地騎著一匹潔白如雪的白馬,那馬神駿非凡,而將軍的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如蜿蜒的蜈蚣般盤踞著,更凸顯出他的剛毅與冷酷。

當看到辛曦等人緩緩走近時,將軍雙腿猛地一夾馬腹,白馬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來,瞬間就停在了辛曦面前。他的臉上先是湧起如暖陽般溫暖的笑容,那笑容彷彿能驅散世間所有的陰霾,盡顯他的熱情與豪邁。他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辛曦,開口說道:“辛姑娘,好久不見啊!”隨後,他緩緩彎下腰,壓低聲音對辛曦道:“辛姑娘,一劍之仇,永不敢忘,改天我趙某一定要向你討教一二!”

因蘇狀離得很近,將軍的話語他聽得清清楚楚。他清晰地看到趙將軍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寒光,以及他說話時那因仇恨而略顯扭曲的面容,那股深埋在心底的復仇之火彷彿隨時可能噴薄而出。

辛曦只是發出一聲冷冷的哼聲,對於趙將軍那充滿言語挑釁的話語,她並未做出其他任何回應。

而正因這位將軍自稱為趙某,蘇狀便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就是趙宇長子也就是辛曦口中那個卑劣齷齪的趙凌雲了。

豈料,就在蘇狀這麼想的時候,突然間,在後面的軍隊中傳來一個溫和而響亮的聲音:“趙傳,怎可如此無禮?”話音剛落,軍隊的人馬彷彿受到某種無形的力量驅使,迅速向兩邊閃開,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只見一箇中年男人悠然自得地手搖摺扇,那把扇子在他手中輕盈地舞動著,他神態悠然,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頗有羽扇綸巾的風範。他不緊不慢地坐在奴僕們抬著的座椅上,緩緩現身。他的眼神平靜如水,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刻,天空中飄蕩著幾朵潔白的雲彩,陽光柔和地灑在這片土地上。不遠處的悅來客棧矗立在一旁,陳舊的牆壁彷彿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而在中年男人出現的地方,塵土飛揚,在陽光的照耀下,形成一片朦朧的光影。軍隊的身影在這環境中更顯肅穆,他們的鎧甲閃爍著寒光,與中年男人的閒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狀見狀,心中猛地一驚,因為這個人他認識,正是之前曾為他介紹馮羽瀾的神秘牛先生。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蘇狀絕非愚鈍之輩,他頭腦聰慧,反應機敏,且極具主見。當牛先生登場時,散發的氣勢以及他的排場,讓他瞬間篤定眼前這位牛先生就是辛曦曾提及的那個品行卑劣、行為齷齪的王爺趙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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