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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具血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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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簾門緩緩的升起,吊豬肉的鐵鉤上,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滴答滴答的淌著血水,地板上早已是黑褐色的一片,屍體的軀幹就癱在地上。豬肉店內的暗紅色燈光,空氣中瀰漫著腐臭的氣息,氣氛顯得格外詭異而恐怖。

相較於在福豆街227號發現吳營番屍體時的噁心和恐懼,我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

“yue!”好吧,生理上的反應還是難以克服

一陣搜查過後,屋內並無其他可疑人員,後門蹲守的屠蘇酒也走進了店內。

忽然,大腦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屍斑已經在屍體表面穩定沉著了,死亡時間在24h到36h左右。而且屍體的屍斑呈豔麗的桃紅色,是典型的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症狀。

老張說道:根據軀幹上的屍斑沉著和屍斑顏色,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晚上9:00到11:00之間,死因應該是一氧化碳中毒而死,兇手是在死後進行分屍的,死者頸部的斷口處肌肉沒有蜷縮狀態,是死後兩個小時左右被人為砍下,兇器應該就是豬肉店常用的肉刀。

果然,這個系統還是有些東西的,跟老張的觀點一模一樣。

此時,警笛聲包圍了整個吉福肉店,警局的同事們已經在外圍疏散人群,拉起了警戒線。李芝,歐陽建二人已換好法醫裝備,醫用橡膠手套,輕車熟路的開始了現場的取證工作。

隨著歐陽建手中的取證相機按下最後一下快門,吉福肉店的現場取證工作也隨之結束,警局的同事穿好了防護服,拉開黑長的裹屍袋,將店內的屍塊一一裝了進去。

看著看著,地面上一枚金色戒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好像在吳營番的家裡的某個地方也見過這枚金戒指。

忽然,眼前一黑。我緩緩的睜開眼,發現我在蹲馬桶,一股不屬於我的味道刺激著我的嗅覺神經,我想掩住口鼻,卻發現我並不能動彈,隨著這幅軀體的移動,鏡子裡,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映在其中,散亂的頭髮,贅肉橫生的身體,滿臉痘印而臃腫的臉上還掛著薯片的殘渣。原來是他!吳營番!

“我真的魂穿到死者生前的記憶裡了啊,好傢伙,這麼神奇的嗎?我的天。”沒等我驚歎完,這副軀體已經洗完手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房間,凌亂的床鋪,敞開的薯片袋在枕頭上放著,被頭油汗漬浸黃的枕巾和床單被套

“唉,接著打遊戲嘍,嘿嘿嘿。”吳營番咧開嘴,傻傻的笑著

他的動作很笨拙,手指在手機上的操作觸控,也是緩慢而呆滯的,遊戲裡隊友忍不住罵道“番眉,不會打遊戲你在這玩什麼東西啊?你要是腦子不好用,就別出來坑人........”可是這個吳營番也只是傻呆呆的跟隊友說對不起,壓根不像是三年前殺人的兇手。空氣中不知何時瀰漫來一股奇怪的味道,吳營番的動作也越來越遲緩,眼皮也耷拉了下來,就在眼睛閉上之前,朦朦朧朧的看到眼前站著一個人影,吳營番喃喃的嘀咕道“小妹..”話沒說完,眼前便一片漆黑。

我感覺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猛的一抬頭,發現老張就站在我的跟前,疑惑的看著我。

老張說道:你小子這是怎麼了,發呆半天了。讓屍體嚇到了?喊你半天你也不答應。

我緊張的說:啊?啊,師父,可能是我昨天晚上熬夜太晚了吧。

屠蘇酒說道:你小子啊,得注意休息,昨天晚上熬夜,沒想到今天會連著發現兩個案發現場吧,頭一回幹行動組就碰上這麼慘烈的案子,身體吃不消也正常,你今晚就先不用跟我們回警隊加班了。正好歐陽建做屍檢,我和你張師傅再梳理下案情,你先回家休息休息。

我著急的說:屠隊,我...我沒事,我還能堅持。真的不要緊的

老張拍著我的肩膀說道:你這個狀態,怎麼繼續查案。今晚回去洗個澡,睡個好覺。不準熬夜,明天早上7點準時給我辦公室報到,好的精神頭才是事半功倍的基礎。獵犬不休息也抓不了兔子,更何況是人。

既然兩位前輩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好再做推辭,便回家休息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在兩個案發現場都發現的那款金戒指。我猛地坐了起來。對啊!那是一對婚戒,腦海裡無數幀畫面,窗邊人臉、血腥骷髏、血染書信、角落裡的金戒、吉福肉店.......停!

腦海裡,一張婚紗照愈發清晰的顯現了出來,照片上的三個人,分別是穿著正裝的張家豪,穿著婚紗的女人和坐在地上傻笑的吳營番。照片的拍攝地是在一處海邊,背景裡有一個碩大的船型物體,上面有一個模糊的人影,穿扮著一襲黑衣,鴨舌帽....

一霎間。我睜開眼睛,一股海風迎面吹來,我懷裡摟著的正是一襲潔白婚紗長裙的吳營眉,吳營番就傻乎乎的蹲坐在前面,攝影師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不斷的教著吳營眉和張家豪擺著動作,而吳營番時而在旁邊玩遊戲,時而闖到鏡頭裡搞怪。明顯的感覺到,張家豪身上有股怒氣,但並未外露。

然而吳營眉的一句話讓我感到脊背發涼。她趁著造型貼近張家豪的時候,小聲的說道:你們下週去爬山的時候,就動手,壽世保險那邊我已經投好了,該怎麼做你清楚。

只見二人相視一笑,轉瞬即逝的微表情,就連攝影師都沒有察覺,在旁邊挖沙子的吳營番,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已挖出來的沙坑傻笑。一股熟悉的味道刺入鼻腔,順著張家豪的視線看去,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我向旁邊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個黑衣人,就在不遠處凝視著這一行人。我好奇的想知道黑衣人的身份,但奈何操縱不了軀體,只能乾著急。

又是一剎的恍惚,我發現自已已經在山上了,累的氣喘吁吁,旁邊有個人扶著我向上攀爬臺階,透過手上的紋身,扶我的人正是吳營番的妹夫張家豪,兩個人就這樣慢慢悠悠的向上爬。

吳營番氣餒說道:嘿,妹夫,我們還要爬多久,我好累啊。

張家豪說道:就快到了,哥,咱馬上就到了。

吳營番說道:好,我要爬到山頂啦。

吳營番天真的向前走著,卻沒注意到旁邊的張家豪,眼睛裡閃過的一絲殺氣。

終於到了山頂,張家豪警惕的看著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面露獰笑,一步步朝著吳營番走去,嘴裡暗暗的說著:到了,到地方了,大舅哥,該送你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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