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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總統是不是給我發覆職通知了？”
溯回道：“是的。”
池以南點點頭。“警察證給我。”
人形態的溯從自已衣服口袋裡摸索出長條狀物，遞給了池以南。
因為太忙，池以南到現在還穿著病號服，腳踩著拖鞋。這引來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池以南面對這些目光倒是不作任何反應。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因為自身原因，這幾年以來池以南不是坐著輪椅就是摸盲人道。前幾年他剛出院的時候還被媒體以謠傳謠上了社會頭條。
後來他接到聯中下達的停職命令，再一次被媒體送上了頭條。
面對媒體百般“多管閒事”的八卦，池以南只是偶爾會回答幾個媒體的問題。外界那些目光，不管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對於池以南來說都是一種恐嚇。
人命關天，池以南也顧不上排不排隊的問題了，直接走到了安檢門口，開門見山地把警察證亮出來。
溯則是用毫無感情波動的語氣，套著公式說：“省廳辦案，耽誤您的時間我們感到非常抱歉，還請配合。”
安檢門刷了池以南的黑卡之後極為乖巧，測到金屬物品也是安安靜靜地不敢吭聲。
聯中資訊局裡，終端晶片管理大廳是戒備最為森嚴的，裡外一共有六道安檢門，各司其職地分別檢測不同的違禁物品。但是池以南的黑卡一刷，這一路反而變得暢通無阻了。
龔氏的整理，龔由彬就排在最前面。還好池以南發現得夠快來得也及時，不然現在兇手已經投毒成功了。
管理員知道池以南來了，趕緊迎上來，笑著說：“池警監，我是處理大廳的管理員崔皓，我們見過的。不知道您這次過來是查什麼呢？我讓員工把所有資料都拿出來。”
池以南並不想打草驚蛇，沒想到這管理員長了一對順風耳。
池以南迴答：“嗯。”
“警監，我帶您去監控室，請跟我來～”
“嗯。”池以南並沒有提出看監控，但崔管理員卻要帶他去監控室……他直覺面前這個人不對勁。池以南倒要看看這個崔皓能翻出什麼花來，便和溯跟了過去。
池以南看著崔皓的後脖頸，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了什麼。他用口型跟溯說：“待會找藉口拍一下他的後脖頸。”
池以南說的“拍”是兩個意思的拍。溯點點頭。
處理大廳內部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右側是被聯中局18棟大樓圍著建起來的一個面積可觀的花園。
左側這一排房間都是資訊備份室，26個房間分別對應了聯中26個國家所有資訊資料的備份。
走廊的盡頭就是處理大廳的監控室。
溯這個種植愛好者看到資訊局的花園簡直挪不開眼睛。
溯拍了一下崔皓的後脖頸說：“崔管理員，貴局的花園建得可真是精緻啊，連那些植物也修得這麼有藝術感……簡直是夢中情園啊！”
崔皓尬笑著，池以南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面無表情的恨鐵不成鋼。
池以南和溯就被管理員帶到了監控室裡。
池以南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有空氣置換器，門上有一個封閉的窗子。
管理員點頭哈腰道：“警監您先看啊，我還有事，就失陪了～”
池以南迴答：“嗯。”
管理員輕輕的關上了門。
溯聽著外面沒了動靜，去看了一下門把手。
門把手上的指示燈是紅色的。
“主人，門果然鎖了。現在怎麼辦？”
池以南點點頭：“嗯……把果蠅機器人放出來吧。”
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用自帶的啟用卡啟用了果蠅機器人。
機器人慢慢的爬了起來，似乎是在學習飛行，一會就撲稜起翅膀來。
它飛到門上的窗戶處，一會就把窗戶卸下來了。
同時，溯則是把空氣置換器拆得只剩管道了。
池以南在密密麻麻的螢幕中找到了有龔由彬的那塊，看編號，是4號視窗。
池以南說：“你從窗戶出去，發訊息告知柳之解。”溯一一應下，給池以南遞了一個定位屏就從窗戶翻了出去。
池以南接過定位屏，攀進了管道。
空氣置換管道聯通了整個資訊局，要不是有溯給的定位屏，池以南已經迷路了。
柳之解帶著人到處理大廳大門前停下了腳步。
“我先進去，你們在外面埋伏，隨時保持通訊，聽見槍聲或是察覺有異樣就趕快進去支援！”
“是！”幾名隊員當即四散開來，混進了人群之中。
柳之解在安檢門前掏出白卡刷了一下，接下來也是暢通無阻了。
他站在大廳裡環顧了一下四周，80個視窗，80個監督人一個沒少都正常運轉著，現在基本看不出異樣來。
終端響了一下。柳之解開啟看了一眼，是溯發過來的，語氣卻是池以南的語氣。
『龔由彬排的是四號視窗，恐怖分子可能不止一個，注意不要打草驚蛇，立即行動。』
柳之解盯著“恐怖分子可能不止一個”皺了一下眉。
他抬頭就見溯向他走來。
“溯？只有你一個人？池警監呢？”
“主人在埋伏……柳隊長，龔由彬的通訊號是多少？”
“我傳給你啊。”柳之解翻開通訊錄，把通訊號傳了過去。
“溯，要不你去外面守著，我怕外面那群榆木腦袋不能及時支援。”
溯回答說：“可以，不過我要先執行主人給的任務。這樣就不能在外面守著了……我可以等生變的時候出去告訴您的隊員們嗎？”
柳之解點了點頭，隨後朝著龔由彬走過去。
他老遠就打招呼：“龔總！”
龔由彬聽見有人叫他，扭頭朝聲源處看去。
柳之解招了招手，“龔總，來處理資料呢！”
龔由彬似是有些不想看到柳之解，他點點頭道：“嗯……柳少爺你不工作嗎？今天怎麼也來處理大廳了？”
柳之解的手哥倆好地搭上了龔由彬的肩膀。
“今天不是週五嘛，局子裡休息，我尋思著來資訊局逛逛花園來著……沒想到在這還能碰到你啊！哈哈，還真是緣分啊！”
龔由彬因為柳之解是警察，所以很排斥跟他打交道。但是為了跟柳氏的合作，又不得不這樣做。
龔由彬不做聲，點了點頭。
柳之解看著前方玻璃房裡那個監督人。
純白色的面罩和帽子擋住了面部大部分面板，根本看不出來人長什麼樣。
柳之解心說這一屆的恐怖分子還真是做戲做全套啊，這樣看簡直是毫無破綻。
柳之解默默給卑微打工人點了個贊。
柳之解感覺到監督人看了自已一眼。他這個突然加入的很可能引起對方的懷疑。還好柳之解特意換了一身一看就是不正經富家子弟的衣服。於是柳之解繼續裝傻，跟龔由彬嘮嗑著來消減自已的嫌疑。
時間慢慢推移，眼看著就要到龔由彬了，柳之解暗暗抹了一把汗，掐準時機，在整理完快要注射晶片的時候自已就出手打斷，然後把槍掏出來用武力恐嚇，玻璃房是半密封的，恐怖分子一時也不能上哪去。
只見監督人把龔由彬的晶片取出來放在了處理臺上。
處理10％、20％、25％……
每一秒彷彿都被無限拉長，柳之解搭著槍的手漸漸覆蓋上了一層汗液。
處理100％
處理完成。
眼看著注射器就扎進龔由彬的手了……
柳之解的手動了一下，剛要出手阻止，結果卻被龔由彬打斷了。
龔由彬的備用終端突然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柳之解聽著通話聲暗暗鬆了口氣。
通訊那頭似乎是推銷的，龔由彬聽了幾分鐘也沒聽明白對方到底是推銷什麼的。龔由彬惱火了，一怒之下掐斷了通訊，又坐回了位置上。
而這幾分鐘的空檔給了池以南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