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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良久，是向她表明那虛無縹緲的決心還是說我也會當那一鬨而散的羊。我自已也說不清這時的感受，只是抬頭看她時有些心疼，我沒理由陪她一起扛，特別是在這羊群即將潰散的時候，我只是一個拿著薪資幹活的普通人。
蘇墨卿見到我的沉默也沒再多說什麼，成年人都懂的道理，沉默或者答非所問都是不利於自已的那個答案。
“我可能也會是那一鬨而散的羊，但是我覺得我會是最後一頭逃走羊，在狼群將我吞沒之前。”我說道，這是我真實的想法，我們之間沒有太多的關係，我承認她待人和善。
“這已經很好了。”蘇墨卿說道，寒風呼嘯過她的頭髮，凌亂的漂浮在臉頰，我竟鬼使神差的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也不顧她的拒絕，最後在我強硬的態度下，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雙手緊緊的抓住外套的衣領，還有我抓住衣領未曾鬆開的手。
我們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呆在風中，再一會，只覺得腰間傳來一陣冰涼，蘇墨卿的雙手環抱了過來，我渾身猶如觸電一般輕微的顫抖著，腳步又向前走了一點，好讓她把頭更好的靠在我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將腦袋從我身上挪開，但是淚水透過襯衫滲進面板的感覺是真實的，我輕撫她的頭髮，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墨卿睡著了，依在長椅上，也依靠在我的肩膀，寒風的呼嘯在深夜更猛烈了，我的身軀也開始發抖，我試圖叫醒她，只是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卻又不願叫醒，只得將她抱在懷裡，朝著路邊走去，攔下一輛過往的網約車，將她送到酒店，又囑咐前臺找人幫她把身上的衣服換下，畢竟那上面沾上了酒精帶來的產物。
我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這城市的霓虹，竟一時分不清這是白天還是黑夜，絡繹不絕的車輛，三兩並肩的人兒。
我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轉身便朝一家髮廊走去，跟店家說要把頭髮剃光，可能是一身酒味，店家走過來皺眉看了我一眼，說道：“帥哥不好意思，我們店要打樣了，您明天再來吧。”
我如同洩氣般的氣球，分不清店家是真的要打樣還是見我一身酒味，一上頭就說要將頭髮剪光。我只得再攔下輛計程車將我送回租房，一回到房間便趕緊跑到洗手間，將自已催吐起來。
事後又從抽屜裡找出一把電動剃鬚刀，又徑直走向洗手間，按動開關將剃鬚刀貼近頭皮，一次次推動著。
我看著自已那黑魆魆的頭皮，伸手摸去，有股輕微的刺癢。
第二天我頂著這副模樣去到公司，不出所料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只是我卻不曾多言，衝好咖啡坐在自已辦公桌前開始著自已的工作，期間李呈源找我一起吃午飯，我直接拒絕了，拿著早餐剩下包子啃了起來。
蘇墨卿今天沒有來公司，臨近下班也沒見到蹤影。
“蘇總，我手上的工作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我想休幾天假。”我編輯好資訊給蘇墨卿發了過去。
“好...咳咳...你對接好工作就行。”手機的喇叭裡傳來一陣咳嗽聲，隨即又撤了回去。
“感冒了？去看醫生了嗎？”我問道，想起昨晚喝了酒，又在河邊吹了許久的風，連自已都覺得有些暈乎乎。
“沒事，抗一會就好。”蘇墨卿說道。
“你在哪裡，酒店還是家裡？”我問道，說著便收拾著東西往樓下藥店走去，拿了幾種治療風寒的藥。見蘇墨卿半晌都沒回訊息，我便撥通電話打了過去。
“你在哪裡，我買了藥，現在給你送過去。”我說道。
“不用了，抗一會就過去，謝謝你了。”蘇墨卿的語氣有些微弱。
“你別逞強了，你看你聲音都弱成什麼樣了，快點說你在哪，不然我就一個個地方找。”我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把住址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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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蘇墨卿的住址，開門時只見她臉色有些蒼白，走路都是用手撐著牆邊，便趕緊讓她回臥房休息，又找出體溫計讓她夾在腋下。
“，你這是高燒了，趕緊去醫院。”我說道。
蘇墨卿搖搖頭，說道：“已經降下來一點了，抽屜裡有退燒貼，你幫我拿一貼。”
我開啟抽屜拿出一張退燒貼貼在她的額頭，說道：“不去醫院你就把藥吃了。”
說著我便將手中的藥解開，根據服用標準拆出對應的顆粒遞給她，蘇墨卿接連搖頭，最後直接用被子捂住腦袋。
我無奈只得退出房間，走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些糖果回來，又打上一杯溫水遞到蘇墨卿面前。
“來，多喝熱水，吃完藥請你吃糖。”說著就將手中的糖果和藥一起給到蘇墨卿，蘇墨卿這才將頭露出來，一雙眼裡竟有一絲光亮。
“這藥苦嗎？”蘇墨卿問道。
我噗嗤一笑，說道：“看來我的糖買對了，你把藥吃了，然後再把這顆糖果吃了就不苦了。”
蘇墨卿聽見苦字連連搖頭，又要將被子矇住腦袋，我趕緊伸手搶過被子。
“良藥苦口，你也不想試試我小時候生病了不肯吃藥所受的罪吧。”我笑道。
“什麼罪？”蘇墨卿說。
“你先把藥吃了，我再告訴你。”說著又將手上的藥往她面前推了推。
蘇墨卿看了看我手中的藥，又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我，最終還是和著水將藥服下，隨即皺起眉，一副要吐的模樣，我連忙剝開手中的糖果，遞到她手中，這才緩解了一下。
“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小時候生病不肯吃藥，我爸就會按住我，我媽就拿筷子來撐開我的嘴，然後把藥碾碎混在水裡給我灌下去。”我說道。
蘇墨卿聽著身軀一顫，像是自身感受了一般；接著說道：“你爸媽這麼狠的嗎？”
我嘿嘿一笑，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雙筷子。蘇墨卿趕忙大叫一聲，整個人都縮排被子裡。
“餘威你想幹嘛？你不會也想這樣對我吧，你趕緊把筷子收起來。”蘇墨卿顫抖的說道。
“剛開始是想的，但你已經乖乖喝了，就用不上咯。”說著我將筷子放在一旁，聽見筷子放置的聲音，蘇墨卿才試探性的探出頭來。
“你先睡一會吧，我去給你煮點東西，你這估計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吧。”說著便將剩餘的糖果也在她枕邊，說道：“嘴裡還苦的話就吃點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