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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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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洲、青洲、魔洲、東洲、西洲、中洲,這是如今僅存的六洲。”守墓人說道。

他忽然想清楚了,天界是真實存在的,既然如此,那不妨以後自己去追尋他們,而花落說的真實性他到沒有懷疑,那種大陣絕不屬於六洲,現在花落是冥幽教的人,他自然會幫他一把,至於他是不是六洲的人,管他呢,反正某種意義上講,他也不屬於如今的六洲。

“現如今六洲局勢屬於各大家族與各大門派分地而治,也就中洲還有上古僅存的一些王朝,當然,這些勢力也是有強有弱,其中中洲中王朝,中洲心殿,魔洲玄宗,青洲左家,羽洲羽神教是為六洲最大的五方勢力,還有一些一流勢力和隱藏勢力你自己去了解吧,我彌留此地也無法瞭解太多。”說完這些,守墓人緩了緩又繼續說道,“你要成長,就必須加入上述五方勢力之一,現在大多數修煉資源都在他們手中。提醒你一下,咱們冥幽教好歹是當年第一大教,所以你加個次一流勢力是在太跌份了,隱藏勢力規矩又特別多,暫時不要考慮。目光還是要放長遠,我看五大勢力就不錯,透過老夫一些特殊手段的瞭解,這五方勢力之中,以心殿為最,玄宗和中王朝次之,又以左家為末位,但是左家絕不能小覷,他本身就不是依靠族人自身實力成為五方勢力之一的。”

守墓人說完這些看向花落:“你做何感想?”

儘管對冥幽教這種把弟子交給別家養的習慣讓花落很不適應,但是他也沒有糾結太久,畢竟現在的冥幽教很可能只有眼前的守墓人和自己了。

“羽神教呢?”花落問道,剛才守墓人說了四大勢力唯獨沒有涉及羽神教。

守墓人皺了皺眉頭,說道:“羽神教很特殊,現在發展到什麼程度我也不清楚,總之那個地方不適合羽洲之外的人。”

聽到這話,花落也不再對羽神教有什麼期望,沉思片刻說道:“本來我對六洲的局勢已經有所瞭解,只是並不知曉各大勢力實力及關係,依長老所說,似乎更希望我暫時加入心殿,然而長老似乎忘了一些事,如今的六洲早已不復當初,心殿固然強大,甚至已經是六洲之首,但強大也往往意味著腐朽,如今恐怕是內鬥連連,中王朝傳承太久,情況也差不多,畢竟世間流傳的中洲太過安寧了,死水無蛟龍,腐化程度無法想象,至於青洲左家,且不說內鬥,其本身也不是太過開放,總體而言,我覺得魔洲最適合我。”

守墓人凝眉,問道:“為何?魔洲可是如今天下最亂的一洲了。”至於花落稱他長老,他倒是沒有否決,反而心中竊喜,終於把這苗子拐來了。

多少年了,還以為冥幽教到他手裡要滅絕了,沒想到還能遇見一個看得順眼的後輩,而且這個後輩似乎還與天外有關。

至於花落的話,對於幾大勢力的判斷自然不是憑空捏造,別忘了花落可是還有一個身份,天界花主之子,他自小接觸的就是各大勢力的鬥爭,對局勢發展有獨到的見解。花落抬首望天,似有所嘆:“魔洲之所以稱為魔洲,本就是因為它歷年征戰從無安寧,而且中洲所謂的正派連年派遣弟子挑唆各方討伐魔洲,在這種情況下,魔洲仍然屹立不倒且還出現了五大勢力之一,可見其底蘊和機緣,而對我來說更重要的還是環境,戰鬥中的歷練絕對要比安逸中的提升強上無數倍,以我選魔洲玄宗。”

……

青冢外沿,山腳下村落旁。

“思思姐姐,我們要去哪裡”言語晴問道。

對於接下來要做什麼,言語晴既恍惚又迷茫。

“我們回家。”幕思思看著言語晴溫柔地說道。

幕思思本以為言語晴會對笑宮好奇,進而轉移注意力,不那麼悲傷。

“我沒有家了。”言語晴雙目無神,下意識說道。儘管這段時間的顛沛流離讓言語晴比尋常小孩成熟,但是說到底,言語晴也只是一個小孩子,失去所有親人的打擊很難承受,無異於天已經塌陷。

幕思思看著茫然的言語晴,有些心疼也有些憐惜。

“以後笑宮就是你的家,我們笑宮的弟子就是你的家人。”幕思思抱著言語晴安慰道。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幕思思在心裡已經把言語晴當成了妹妹。

若此刻有人從遠處看來,就會發現一副絕美的畫面,一行八人,素衣女子半跪著抱著一個小女孩,其餘六位白衣女子,仙氣飄飄圍繞在側,天幕微垂,霞光落照。

似乎她們在為小女孩撐起一片天空。

恢弘的廊道仍在天邊屹立,震懾住了下方所有蠢蠢欲動的野獸霸主,這就是帝級的威懾力,此刻軒墨廊道散發著淡淡的金黃色氣息,似乎在與帝冢內淡青色的氣息相互抵消。

左家家主左宏道凝視著塵星落四周,意念卻感知著方圓數百里的狀況,左振虎殘缺不全的屍首左宏道早已發現卻沒有理會,只是一個不聽話的狗而已,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其他東西。

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讓塵星落在帝冢傳送玉牌!

要知道傳訊玉牌絕不可能在帝冢的干擾下正常使用,現在塵星落確實用了,那隻能證明,有關於帝鏡的東西出現了,甚至有可能是帝器!

左宏道把目光轉向了青冢,眼神熱切,如果是青帝的遺物,那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一定要弄到手!

……

青洲帝冢。

無數蒼茫的古樹佇立在這片大地,也許是因為這些樹太大了,遮擋住了近乎所有陽光,以至於樹下空蕩蕩的,只有一些青苔和淺草存在。

此刻一株古樹之下,一個男生盤坐於此,黑色的半長頭髮微微漂浮,渾身上下浮現著一種莫名的色彩。

這男生正是花落,此刻他已經在帝冢參悟出了整部空靈絕前篇,不過帝冢內並無可修煉的靈氣,花落的修為並沒有什麼提升,還在靈輪境中期。

此刻遠處有一道蒼老的身影正陪著一個小女孩散步,他偶爾看一眼花落,心中有種驚歎,哪怕在那靈氣充沛的千年之前,那時的修煉天才在靈輪境也沒有這種威勢和實力。更可怕的是花落的天賦,這個小傢伙學會空靈決的速度太過空前絕後了。

此刻花落睜開眼睛,如果從他正面看他,就會發現花落的眼眸中閃爍出明亮的光芒,不過這個光芒很快消失不見,花落身上那種莫名的色彩也消散開來。

小小的身影第一時間飛撲過來,撲到了花落的懷裡,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哥哥。”

花落寵溺的摸了摸花綻的小腦袋,說道:“沒有好好修煉吧,又纏著守墓人前輩到處玩。”

花綻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花落,嬌憨的笑著,也不理會花落催促她修煉,就這樣像樹袋熊一樣掛在花落身上。

守墓人在一邊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中忽然感覺到很多年沒有過的暖洋洋。

“無妨,老夫閒來無事,也很喜歡四處走走。”守墓人話語中都是對花綻的維護,儼然一種對待乖孫女的樣子。

花落在一旁無語,沒想到守墓人會對花綻這麼維護。

似乎小綻的長輩緣不錯。

“小綻,你現在修煉到第幾鏡了?”花落問道。對於如今已經改變修煉體系的花落來說,花綻的修為現在他也無法看透。

花綻笑嘻嘻的說道:“神二鏡九層了。”

花落驚訝,花綻突破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雖然說花相半覺醒肯定對她有所影響,可這影響未免太大了。要知道花落覺醒花相時才堪堪神四鏡六層,這在天界都已經是極少數的妖孽天才了,正是因為花落的天賦異稟,才招來了九幽十二宮的狙殺。

更何況現在花綻的修煉並不是直接吸收天界的神力,而是透過虛空魘神花破碎虛空從天界接引而來的虛空神力,並且經過花靈中和之後才引入體內修煉的。

理論上來講這樣子修煉吸收的力量經過層層消耗必然所剩無幾,可是偏偏花綻修煉的極其的快。

怎麼會這樣,花落陷入沉思。理論上的東西總會和現實有所差距,更何況這個情況恐怕古往今來就只有花綻一個人,根本沒有前路借鑑。

“也許小綻可以引來的神力比你想象的要多呢。”這時守墓人說道。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花落已然將守墓人當做了自己人,所以很多事情花落都沒有隱瞞守墓人,包括花族的花相,以及花綻現在的花相半覺醒的情況。

守墓人有千年的閱歷,雖然一直都在六洲沒到過天界,可修煉一途殊途同歸,還是可以給他們提供很多經驗的。

守墓人看花落陷入沉思,又說道:“據你所說,虛空魘神花畢竟是你們花族的至高花相之一,那麼其蘊含的力量絕對無法想象,破碎虛空引渡一些神力並不奇怪。而且以它對小綻身體的影響,吸收這些神力也不會太過艱難。”

花落沉默了一會,認同了守墓人的這個猜測,虛空魘神花已經太久沒有出現,所以擁有它會擁有什麼力量花落也不清楚。

忽然花落想到什麼,擔憂的看著懷裡膩著的花綻。

修為提升太快未必是好事。

某種意義上來講花綻這種提升是後天得到的,所以境界的急速提升,對花綻的身體會造成極大地負荷。

守墓人和花落對視了一眼,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擔憂的看著花綻。

隨後他在花綻身上留下一道神識印記,並用傳音對花落說道:“先不要擔心,我先檢查一下花綻的身體,神識在花綻體內需要滯留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想想辦法。”

花落抱著花綻的手臂緊了緊,花綻不解的看著花落,不知道哥哥怎麼了。

看著花綻的臉,花落皺起的眉頭鬆開,給了花綻一個大大的笑臉,說道:“沒有事情呀,哥哥這段時間不怎麼需要修煉,可以好好陪你在這裡轉一轉了。”

花綻卻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說道:“誰要你陪呀,壞哥哥就知道修煉,守墓人爺爺已經帶我把好玩的地方都逛過了。”

“是嗎?可是哥哥哪裡都沒有去過呀,好可惜。如果錯過了那麼多好玩的地方,哥哥會很傷心呀。”花落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對花綻說道。

花綻看著花落豪氣的說道:“小綻可以帶哥哥去玩,小綻知道很多很多好玩的地方的。”

看著花綻奶聲奶氣卻佯裝霸氣的可愛樣子,花落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而花綻看哥哥笑了,也咯咯咯笑起來。

星出夜空,殘陽落幕,蹦蹦跳跳了一整天的花綻早早睡下,花落看著花綻熟睡的小臉,嘴角溫柔的翹起。忽然間,似有所感,花落看了眼房間之外。

看了一眼仍在睡著的花綻,花落輕聲離開房間,反手關閉赭紅色紅漆屋門,看向眼黑暗的走廊盡頭,那裡有個人在等他,是守墓人。

“老早就想說了,晚上走廊還是點個燈的好,這漆黑一片看著挺滲人的。”花落對守墓人說道。這是守墓人平時生活的地方,據他所說這裡保留的都是一千年前的建築,平時沒事情守墓人就用修為養護這些庭院,防止它們被風化氧化,他這種行為還被花落吐槽浪費修為,不過想到這傢伙一千年沒人做伴,似乎做什麼無聊的事情都不為過。

“你事怎麼那麼多。”守墓人皺著眉說道,對花落挑三揀四很不滿。這裡的庭院保養起來很麻煩的,點著燈更是會加速這裡的老化,尤其是那些木質的門窗,如果放在外界幾十年就會風化的不成樣子,可是在守墓人手裡,這些東西可是儲存了上千年。

“真不點燈?”花落問道。

守墓人皺了一下眉頭,本來就蒼老的臉上皺紋更加密集,說道:“老夫都一千年沒點過燈了,你嫌黑也給我忍著。”

“真不點?”花落又問。

“不點。”守墓人堅決的說道。

花落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小綻怕黑。”

啪嗒。

守墓人的手抬起來打了個響指,瞬間走廊亮起了一排排油燈。

溫暖明亮卻不刺眼的走廊照亮了守墓人蒼老的臉龐,然而守墓人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很淡定的說道:“談正事。”

“小綻的身體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確定情況,保險起見,我去一個地方取一些東西,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守墓人說道。

花落本想調侃幾句,可是聽到守墓人聊的是妹妹,瞬間便把其他事情拋到腦後,鄭重的說道:“請儘快回來,小綻的情況太特殊了,恐怕必須得把她帶回天界才能解決,過幾天我就打算離開這裡提升修為。”

花落在守墓人面前一直都是大大咧咧,這次居然用了請字,可見花落真的很重視這件事,而且非常想要離開。

他必須提升實力,只有修為到達這個世界的頂點,才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哪怕不能離開,他也可以想其他辦法。

守墓人看著花落,有些驚訝眼前這個小傢伙的行動力。

要知道這這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啊,和他這個活了上千年的老傢伙不同,少年往往控制不住自己,他們嚮往美好,卻畏懼危難,外界的狂風暴雨和一個安定祥和的生存環境,幾乎所有都會選擇後者。

“你對你妹妹的重視比我想象的要更多。”守墓人說道。

“當然,那可是我唯一的妹妹。”花落說道。

守墓人笑著搖搖頭。

他活的太久了,見過太多兄妹相殘,兄弟相殘,甚至父子相殘。

不過守墓人沒有說什麼,這份在花落看來理所當然的感情,很好。

“你知道怎麼回到天界?”守墓人問道,這個問題守墓人確實很好奇,當初那件動盪九洲的大事似乎絕了所有通天之路。

花落沉默了一下,有些落寞的說道:“沒有,但是隻要足夠強大,總能想到辦法吧。”

守墓人蒼老的眼眸看了看花落,有些恍惚,花落的話讓他想到了很多。

當年教主帶著九洲幾乎所有高手,似乎連……唉。如果當年他不是最後一批遠征的隊伍,如果不是師傅在最後關頭強行斷開了通天路,也許現在連六洲都不復存在了,而那最後一批遠征軍,也幾乎都死在了剿滅通道關閉前流竄到九洲的強敵。

不過片刻之後守墓人就回神,這些事情前幾百年他已經想了無數次了,所以心境並沒有太大波動。

“九洲有兩條路可以通天。”守墓人說道。

花落驚訝的看著守墓人,不僅驚訝於守墓人知道兩條路,還驚訝於守墓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顫抖。

到底是什麼,讓這個活了千年的老人心境波動那麼大。

守墓人看到花落的表情,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苦笑道:“本以為再想起這些事不會有什麼感覺了。”

守墓人收斂了一下情緒,說道:“很可惜的是,兩條路都斷了。”

花落聽到守墓人這樣說,剛剛放下的心徹底懸起,失聲問道:“怎麼會這樣!”

才有希望就又變得絕望。

守墓人苦笑,說道:“很多事情我不願再提及,不過這兩條通天路斷裂的原因我可以簡單的告訴你。”

花落緊張的看著守墓人,說道:“請說。”

守墓人嘆了口氣,想說些安慰的話卻無從說起,只好說回主題:“第一條路老夫也是聽教裡一些前輩所說,據知情人所說遠古時期的九洲是可以飛昇成仙的,那時候修為的界定也不是現在的樣子,似乎是築基,金丹,元嬰,化神,洞虛,大成,渡劫,渡劫之後便是飛昇成仙,這裡的飛昇就是飛昇仙界,也就是你所在的天界,只是遠古時期似乎發生了一件大事,成仙路不知何故消失了,所以傳承至老夫那一代,已經幾千年沒有人飛昇了,九洲的強者一直滯留在九洲,修為也不斷變強,終於在千年前達到了鼎盛時期,當世最強的幾人重新劃定了修為的界限,變成了現在的王鏡,尊鏡,聖境,皇鏡還有最強大的帝鏡。而我所說的第二條路,就和這些一直滯留在九洲的強者有關,飛昇本就是世間承載不住強大的修行者而使其離開的措施,可是強者無法飛昇,越來越多越來越強,極有可能會出大問題,當年我冥幽教教主冥帝在碧海潮幽閣遇到了一名奇人,據傳說可以通古今,曉陰陽,後世稱其為大預言者,他在碧海潮幽閣以身祭天,預測出了九洲的既定結局:古帝紛爭,世道崩壞,九洲陸沉,萬世皆寂,萬世皆空。於是後來教主在謀劃了一件大事,這件大事老夫不願再提,不過其中有一件事就是開闢了一條新的成仙之路,當然,那時的古帝們早就已經超越了仙人的境界,自然不甘心像尋常飛昇仙人一樣,他們要的是更大的權利,所以他們想要征服,所倚仗的,就是這新開闢的成仙之路,不,或者說這條路叫做斬仙之路,不過千年前那場遠征,九洲敗了,整個大陸都損失慘重,就連修煉所需的靈氣漸漸稀薄,所以如今世間再也見不到帝鏡。”

說到這裡,守墓人眼神黯然。

花落看著守墓人的樣子,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沒資格說感同身受,更加沒資格勸誡經歷著放下。

片刻後守墓人收斂了情緒,說道:“第一條成仙路我只是知道其存在,如果說你真的有這份機緣,自然可以在渡劫期之後引來,其實這條路本就過於虛無縹緲,說也無益,我說出來的只是因為你並不屬於九洲之人,也許那條路會出現,接引你回家吧。至於那第二條斬仙路,也是最有可能通向天界的路,我大概是這世間最後一個知道其存在的人吧。”

“那條路在哪裡?”花落急促的問道。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帶花綻離開了,現在花綻的身體隨時都可能出問題,越早回去越好。

“現在老夫還不能告訴你”。守墓人看著花落嚴肅說道,“你現在修為還是太弱,當年九洲幾乎所有強者都隕落在那裡,你去就是送死,況且因為一些原因,恐怕那條路出現在你面前你都察覺不到。”

花落無言。

實力,他需要實力。

“彆著急,慢慢來吧,以你的天賦可能不需要二十年就能達到聖境乃至皇鏡,到那時,你就有資格去找尋那條路了。小綻的事情急不來,老夫這幾天先透過神識檢測一下,順帶去一個地方取一些東西,也不能真的不給你留點東西。”

……

中洲為六洲之首,不僅是因為擁有這片大陸最遼闊的土地,最充沛的靈氣,更重要的地方在於這個大洲之上有兩個俯視一切的龐然大物,中王朝,心殿!

中王朝是世間王朝之首,世上僅存的超級王朝,世間所有的大中小王朝每年都要前來朝拜納貢,千年傳承之下,中王朝不知碾碎了多少想要取而代之的王朝,幾乎無人可以揣度這個王朝究竟擁有多少底蘊,而且傳說中中洲皇宮大殿殿堂內就存在一把斬斷過帝鏡存在的王道古劍。

然而中王朝已是這世間最無法揣測的龐然大物之一,可是仍舊要遜色心殿幾分。

心殿是六洲公認的第一大勢力,以心之七情為道,最輝煌時曾出現一殿七帝鏡,當年七帝下化七宮,分別掌管笑宮,怒宮,哀宮,懼宮,情宮,厭宮,欲宮,如今七帝雖已無處追尋,可七宮一直傳承至今。傳言中,五大勢力之外的其他勢力一直懷疑心殿仍藏有帝鏡存在,但一直無從考證。

不止如此,心殿以心為道,精神修煉世間無人可及,為世間精神修行著朝拜的聖地。

哀宮。

土褐色的宮殿之中散發著沉悶的氣息,白色的帷幕連線著支撐宮殿的巨大梁木,帷幕後有一張深褐色的王座,王座上坐著一個人,是一個看不出年齡的女人,精緻的面龐上帶有幾分妖冶,很輕易就能讓看到這張臉的男人無法忘懷,但很可惜的是這世間沒幾個人敢直視這個女人的容顏,此刻這個女人閉著雙眸,看不出是在養神還是真的睡著了,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整個空間存在著一種哀愁的味道。

“宮主,追蹤幕思思的那隊人聯絡不上了,恐怕已經被處理掉了。”梁木的影子中忽然浮現出一道人影,沒過多久影子充實起來,開始向王座上的女人彙報情況。

王座上哀宮宮主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似是在表示自己知道了。

追蹤小隊失聯前的事情影子一一道來,出現未知的強大氣息;幕思思的人前去探查;以及幕思思救了一個小女孩,然而哀宮宮主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眸。

影子說完之後便離開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似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彙報方式。

沒有過去太久,哀宮宮主慵懶的睜開了雙眼,美豔的眸子帶著幾分譏笑,似是對著空氣嘲諷道:“你看好的人也不過是個意氣用事的廢物而已,只因為一點同情心便動用了你賜予她的權利。”

至於手下的人死亡,哀宮宮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為在那幾個人的生命消逝之前,左家就已經把賠償送到了哀宮之中,囂張至極,卻是左家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

哀宮宮主徹底睜開眼眸,雙臂張開伸了個懶腰,然後精神力便遨遊到了殿外。

此刻幕思思一行人剛剛進入心殿,白寧等人都鬆了口氣一般,一副放鬆的神色,幕思思則面無表情的牽著言語晴的小手,帶著她朝笑宮走去,言語晴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個地方繁華的令人難以想象,到處都是完美仿製的天下最美好的景緻,五黃山的不老松,蒼榮勁翠,遊歷過五黃山的人如果來到這裡,一定會以為這就是五黃山山峰上的那棵;望月閣的相思崖,情宮的小姑娘最喜歡待的地方,崖頂眺望遠方,似乎能夠看到天涯海角,目光所及,讓人感覺思念的那個人就在那裡,可惜這處聖境的原處已經損毀,現在只能在心殿才能看到了;青洲古地的十里長廊,和左家的那條一模一樣,甚至就是當年同一批精通機關術的能工巧匠做出來的,綿延十里,處處驚豔,處處風光;宮殿迎門的假山瀑布已經不能稱之為假山瀑布了,山是方石閣谷中的潮淵幽石,水是瀚海流霞島上的瀚海碧泉,它完全就是一座真正的山川瀑布,清澈的水流順勢而下,溪池中點綴著十幾朵青色的荷蓮,據說這是當年冥帝帶幽帝做客時幽帝順手留下的蓮子所生;心殿的建築都是古典風格,鍺紅牆琉璃瓦,走入其中彷彿來到了古老的皇宮,可是最豪華的皇宮恐怕都不及心殿的十分之一,曾經中王朝皇帝說過,“心殿建築窮究天人,天下宗門恐無一處可及。”

後來心殿殿主不知從哪聽到這句話,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宗門二字,去掉尚可。”

天下無一處可及!

何等自負,卻無一人能反駁。

似乎是看夠了,也似乎是又困了,哀宮宮主收回精神,轉身回哀宮宮殿裡去了。

“還以為會有什麼驚喜,還真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幕思思等人沒有任何察覺,言語晴竟然已經被哀宮宮主探查了個遍。

心殿之大難以想象,走了好久幕思思才帶著言語晴趕到笑宮,中途幕思思擔心言語晴年紀太小走那麼多路身體吃不消,提出要揹著言語晴趕路,可是言語晴很堅強的拒絕了這個提議,這些年跟隨母親逃亡,比這遠的路都走過,怎麼會在意這一段路程呢,更何況這可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這個未來將是自己新家的地方。

遠遠望去,笑宮宮殿群透露著一種喜慶的氣息,殿牆似乎剛剛被粉刷過,呈現出一種很大氣的正紅色,院牆內還有張掛著紅色的絲帶和裝飾。

“咱們笑宮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怎麼裝飾成這樣了?好喜慶呀”白寧好奇的問道。

要知道她們走的時候笑宮的院牆已經被風吹日曬的有些泛白了,院牆內更是素雅的很,哪有什麼裝飾。

幕思思笑了笑,拍拍小語晴的頭說道:“你們小師妹來了呀。”

言語晴睜大眼睛看著幕思思,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笑宮現在的樣子是因為自己,她以為只要能找到一個安身之所就好了,哪怕受點委屈受點欺負都無所謂,可是沒想到竟然受到了笑宮那麼大的重視。

白寧輕輕捏了捏言語晴的小臉,說道:“小師妹,師姐都有些羨慕你了。”

臨近笑宮,可以看見宮門口站著一位宮裝婦人,笑眯眯的和藹可親的樣子,此刻正注視著遠行回來的孩子們。

走近了,白寧等人連忙行禮,尊敬地說道:“宮主。”

宮門前竟是笑宮宮主,莊白。

幕思思牽著小語晴並沒有行禮,只是笑眯眯打了招呼。

莊白輕輕彈了一下幕思思光潔的額頭,這種普通小姑娘做出來都會很俏皮的小動作,在莊白身上居然都有一種典雅的感覺。

似乎這位笑宮宮主身上就透露著一種寧靜典雅的氣質。

“宮主,這是我給咱們宮新招的小師妹,言語晴。”幕思思說道。

莊白笑眯眯的看著眨著大眼睛怯生生的言語晴,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真可愛,是個做關門弟子的料子。”

幕思思本以為莊白會稍稍驚訝一下她的決定,可是莊白似乎一點都沒有,反而做了一個讓幕思思驚訝的決定。言語晴收為關門弟子,這可是意味著關門收宮,她們這一代不再招收新弟子了,要知道下一代的弟子還有二十年才能開始招呢。

幕思思黛眉微皺,看了一眼莊白,然而莊宮主只是這樣淡淡的笑著,彷彿做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決定。

笑宮屬於心殿內宮,類似於其他宗門的內門甚至更高,招收新弟子往往都有很嚴格的稽核流程和考核,各長老人物起碼半數無異議才能透過,可是在笑宮這裡,宮主面前,居然只是點了個頭就透過了,而且還是關門弟子。

把言語晴安頓好,幕思思心事重重的推開莊白的房間。

莊白的房間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素。這完全不像一個可以改變天下局勢的一宮之主的房間,整個房間是絳紅與白色基調,桌椅衣櫃只是普通的黃花梨材質,唯一亮眼的東西居然只有煙雨閣出品的青花瓷茶具。

此刻莊白正坐在主位,手中端著一個天青色茶杯,身形端莊的輕抿著杯中清茶,對幕思思的到來沒有半點意外。

“你似乎有疑問呀,小思思。”不待幕思思說話,莊白就笑嘻嘻的說道。

這個時候的莊白哪有半分端莊,就像一個普通的鄰家姐姐一樣,用嬌柔的語氣和幕思思說話。

而幕思思顯然已經習慣了這位宮主的轉變,沒有任何意外,只是自己找了個作為坐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莊白。

莊白仍舊笑眯眯的,眯著眼睛看著幕思思,似乎並沒有解釋疑問的意思。

“白宮主,咱們笑宮好像已經青黃不接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了吧,這個時候你居然還要放棄招收新弟子。”幕思思不解的問道。

然而莊白並沒有說話,仍然笑眯眯的看著幕思思。

幕思思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明白莊白已經看穿了她,於是嘆了口氣,索性直接問道:“莊姐姐,為什麼要給語晴關門弟子的身份?”

莊白一副得逞的樣子,得意的看著幕思思說道:“小思思,你還是一如既往沉不住氣呀。”

幕思思看著莊白的樣子也是無可奈何,外人面前端莊典雅的笑宮宮主在自己房間居然是這個樣子。

“你說不說?”幕思思頭疼的問道。

莊白撅了撅嘴巴,絕美的臉龐浮現出無奈的表情,似乎在控訴幕思思的無趣,“笑宮的功法主旨可是開心呀,這麼嚴肅幹嘛,多笑笑嘛。”

“好啦好啦,告訴你也沒什麼所謂,你找來的小師妹,天賦可是強的可怕呀。寧缺毋濫,我看她一個就可以頂幾十個弟子了,以咱笑宮現在收弟子的水平,收不收的其實也無所謂了,正好資源可以全部傾斜到現在的弟子身上。”莊白正經了一點說道。

儘管莊白這樣說,幕思思還是覺得莊白有些事在瞞著自己,於是她疑問的說道:“語晴的天賦有多強?”

莊白笑容收斂,嚴肅的看著幕思思,甚至盯的幕思思有些發毛,她可是從來沒有在私下裡見過莊白這樣,然後莊白語氣很重很重的說道:“非常強!”

看著被鎮住的幕思思,過了一會莊白哈哈大笑,頓時一點形象都沒有了,如果被外人看到笑宮宮主這個樣子,一定會驚訝的下巴掉到地上。要知道哪怕心殿那幾位宮主對莊白的認知都是端莊,似乎再大的事情都不會讓她急躁急切。

意識到被整的幕思思惱羞成怒,瞪了莊白一眼轉身離開。

見到幕思思已經離開,莊白收斂了所有的笑容,重新戴上了端莊的偽裝,只是臉上仍保留著嚴肅與凝重。

……

青冢外,百萬密林中。

一道道散發著及其強橫氣息的人影在天上飛著,似乎犁地一般的掃視著青冢的每一寸土地。

而這些人後方,有一個揹負著一對巨大機械手臂的身影正注視著前方,這人正是左家家主左宏道。此刻他揹負著的乃是家族聖器力神臂,這對機械手臂在他背後往前延伸,外形滿滿的都是力量感,實際上,這件聖器也是以力量為主要功能的,三十年前曾經有一個以煉體術驚豔世間的天才嶄露頭角,就力量而言,世間幾乎無人可及,然而卻不知為何得罪了左家的一位長老,左家礙於輿論不能派遣高手圍殺此人,只好約定在六洲生死臺一對一解決恩怨,不過左家的那位長老資質只是平庸,按理說根本不是對手,後來左家大長老得知此事,將這件聖器呼叫給這位長老,據當時觀戰的眾人所說,那位煉體已經無敵的高手,僅僅一個照面就被這對機械手臂生撕了,那場比鬥結束之後,左家大長老出面,揚言左家威嚴不容挑釁。

其實這也是這些大家族常用的震懾外界的手段,簡單,粗暴,好用。

今天左宏道帶著這件聖器,就是為了解決一些修為無法解決的難題,帝冢附近往往會有很多無法之地,許多法術都無法施展,而機關術這種並不依靠外界靈氣就能執行的力量卻不受影響,這種優勢也讓左家在各處禁地獲得了別人無法想象的好處,連心殿都比不上。

當然這力神臂只是解決意外用的,現在左宏道正操縱者眼前的一個眼鏡一樣的聖器,覺靈鏡,一品聖器。主要作用是偵查掃描,並利用龐大的資料庫計算掃描之物的資訊,現在左宏道正用它來尋找青冢的異象。

不過除了一道仍帶著濃烈煞氣的戰鬥遺址,左宏道什麼也沒有找到。

“該死的,明明已經封鎖了青冢,為何沒有找到!”左宏道朝一旁的手下怒吼。

手下自然不敢辯駁,喏喏的候著,這個事情和他們並沒有太大關係,他們這幾天可以說把這密林整個翻了一個遍,可是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左宏道發完脾氣,陰沉的眼神看著密林深處,想到一個他不願深究的地方,心中道:“難道帝器回到那裡了?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他糾結了一陣之後,還是沒有勇氣去那個地方,隨即下了一道命令:“所有人停止搜素,給我把青冢圍起來,發現可疑人員進出,格殺勿論。另外,封鎖訊息,任何人外傳,家法處置!”

既然帝器出現了,那就不太可能繼續沉寂,現在無法感應有可能被有緣人得到了,不過得到又如何,只要他敢出來半步,這帝器,就是左家的!

就在左宏道打算離開,準備回左家等待訊息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在了青冢上空。他看著滿天飄來飄去的人影,皺了皺眉,唸到:“禁空。”

天空中那些散發著恐怖氣息的人影,就在這句話出現之後,齊刷刷的和下餃子一樣自空中落下,有些運氣不好的還掛在樹枝上,讓一旁同伴好一頓嘲笑。

左宏道也沒能倖免,不過他立刻收起力神臂,身後浮現出了一對機械翅膀,利用氣流滯留在了空中。

不過哪怕如此,左宏道在看到那個身影時,也沒有絲毫停留的降落下去。

這個人,有很多代左家家主都見過,而在第一個挑釁他的家主身死道消之後,再沒有一個左家人敢挑釁這個人的威嚴。

那次,左帝帝器差點失落於此!

“可是擾到前輩清修?”左宏道恭敬道。

“青冢並無帝器出世,爾等離開吧。”蒼老的身影說道,並未理會左宏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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