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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驚訝，但看到是他，他還對著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她被牽著的手緊了緊。
兩人穿過喧鬧的人群，來到了安靜的一邊，晚風有些涼了，尤澤把自已的藍色襯衫，蓋到了她的肩上。
沉默了幾分鐘，尤澤小心翼翼開口，“你是不是答應了周知珩什麼？”
“答應了一件。”白舒說完，偷偷看了他一眼。
“你真的成為他女朋友了，還要跟著他出國？”尤澤緊張起來，靠她近些。
白舒“撲哧”笑出了聲，“說什麼呢？我只是答應了陪他過生日。”
尤澤也笑了出來，他心裡那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對不起，那天我只是……”尤澤聲音越來越小。
白舒轉身看向了空中，雙手撐在欄杆上，“沒有，我只是想搞清楚點事，或許我對你也有不對。”
尤澤和她一樣撐在欄杆上，“那你以後不能躲著我了。”
白舒笑著點頭，轉頭看他的時候，迎來一陣風，把她的頭髮揚起，兩人一起笑得不可開交。
站在人群裡的周知珩看到他們笑得最開心的樣子，眼神沉了下去，或許很多事情一開始就是註定，他至始至終都是小丑罷了。
而一邊的譚夭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自從她聽到他說要出國了，她心裡便下起一場停不下來的雨。
眼淚還是落下，她抹掉，仰頭就吹了一瓶啤酒。
周知珩把面前的雞尾酒一口悶，轉頭看到譚夭搖搖欲墜，他來到了她身邊，扶住她安穩躺到椅子裡。
譚夭面前已經堆了差不多半打的啤酒，翠綠色的啤酒瓶也東倒西歪，和她如出一轍。
她看著面前的人似夢似幻，她不敢抬手去觸控，害怕和水中幻月一般一碰就會碎掉再消失。她眯著眼看著，眼淚像是兩條飄逸的河流，她也不再去抹掉。
反倒是周知珩注意到了，抽了紙巾塞到她手裡，她卻像是宕機的機器，沒有任何反應，自然也不會給自已擦淚。
“這是醉成什麼樣了？”周知珩只好親手給她擦汗。
這樣的面板接觸倒是自然，也讓她如夢初醒，原來他真的坐在自已面前，她推開了他的手。
她想要站起來到別處去，比如去衛生間。她慌亂弄倒了所有的空啤酒瓶，“哐當”響引得眾人的目光，但也只是一瞬間的。
她站了起來，只是那一刻彷彿時間都慢下來了，她感受不到腳上的力量，失重感導致的眩暈，她自已也不知道要倒向哪一邊，只知道自已要丟臉了。
她閉上了眼睛，就當作自已完全醉了，醒不來的那種。
周知珩一直看著她，一看到她身體傾斜就站起來，扶住了她的腰，兩人的臉貼得很近，無疑是認識以來貼得最近的一次。
譚夭終於感覺到自已的重力，緩緩睜開眼，看到的是放大的周知珩的臉，依舊是這般英俊，她呆住了，酒好像也醒了一大半。
“哎呀，真的是，都醉成這樣了，還要去哪裡？”周知珩雙手都抱住她胳膊，把她輕輕放到了椅子上。
他的呼吸在某個瞬間嘆在了她的臉上，她也是第一次這麼真切感受到他的體溫，真的比她自已的要高出很多。
她還看到了他手上的手鍊，是她親手串的，但是以白舒的名義送的。她在心裡笑了笑，起碼他一直留著，應該也會一直戴著。
這樣就夠了！
她重新躺倒在椅子上，神情恍惚，也不敢稍稍轉過臉看看他，就架著放空的姿態，但其實思緒完全被周知珩剛剛的親密接觸給打亂了，欲理卻更亂。
“你沒事吧？”周知珩的手放在她的肩膀，溫熱的體溫透過單薄的布料傳給她的面板。
譚夭像是驚慌失措的小鹿，眼神像是幽靈一般從他臉上閃過就飄向了別處，搖搖頭。
“看下來也就你一個真心實意的朋友了，明明你一開始是這麼不喜歡我。哈哈，命運啊！緣分啊！真是奇妙。”周知珩拿了一個果盤放到她面前，笑笑說。
“不……喜……歡……你？”譚夭連這句話也要字字停頓才能說出來。
“沒說錯吧，我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一副都不想看我的樣子，後來的幾次也是，你一直都是沉默的那個，好像都不樂意和我說話。”周知珩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笑容。
譚夭差點又要出神，但心裡何嘗不是開心的，他竟然還記得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原來每次他都有關注著自已。
但其實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不是的……”譚夭弱弱回了一句，很害怕他問“那為什麼你這樣”。
“好了，都過去了，反正我們現在是朋友，好朋友。”周知珩看了她一眼。
譚夭沒有點頭，瞪著大眼看著他，像是失去了意識。
“你以後會和我常聯絡的吧？”周知珩看著她這樣子，再次問道。
譚夭笑著點頭，“應該會的。”
“說什麼應該，你不會對我還有意見吧？”周知珩撇撇嘴，叉了一塊西瓜放到嘴裡。
“沒有，不是的，我一直都……沒有不……喜歡你……”譚夭狠狠搖頭，慢吞吞說了一句。
“哈哈，我開玩笑的，記得來機場送我噢。”周知珩給她叉了一塊西瓜。
譚夭客氣去接叉子，周知珩笑笑，也客氣給她拿住叉子。
譚夭看著晚風吹在他臉上的樣子，帶起鬢間的碎髮，他微微眯眼，嘴角也還揚起的樣子，突然有些心疼。
她是知道的，他是因為答應了父母出國留學，才有的今晚相聚。
周知珩出國的時候是週日下午，早上，白舒就在房間裡搗鼓著那一牆的奢侈品，說是要原封不動打包還給他。
“還是算了，糖糖，你給他隨便準備一個禮物也好，他都要走了，就不要給他一個這麼大的傷害了。”譚夭坐在一邊看著她。
她終究是不願意看到他帶著失落的樣子離開。
“傷害？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