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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沈棠一沒想到無邪會突然問這個。
她的確是認識，爛熟於心啊。
但那都是以讀者身份。
她對偶像們的愛，去長白山旅遊。
結果她成了青銅門前的鬼，還是個小小身體的鬼，想起來就悲催。
“棠一，你認識嗎？”
無邪又重複問了一次。
沈棠一覺得瞞著也什麼意思，點了點頭。
“認識。”
“那你見到我和胖子的時候為什麼不說？”
無邪的聲音下意識拔高了許多。
被三叔騙，看到那奇怪的錄影帶，他本來就心情不好。
如今又覺得被棠一騙，胖子也不見蹤影，不知道在搞什麼。
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王盟下意識地拍了幾下無邪的肩膀。
“老闆，你聲音小一點，仙姑雖然是仙姑，但她是個小孩子，你這樣會嚇到她的。”
沈棠一盯著無邪：“臉這麼臭，你被二叔罵了？”
“嗯。”
“那我帶你出去遊船，正好去散心。”
看到棠一一臉認真的樣子，無邪笑了出來：“我看是你無聊想出去吧？”
“是啊！你不在吳山居，這裡很忙，王盟都沒時間陪我出去。”
“好，我這就帶你出去。”
黑瞎子找了好幾天，都不見棠一的蹤影。
他低頭看了看時間，今天晚上就是行動的時間了。
可遲遲找不到人。
這樣他的錢就要泡湯了。
“唉？等一下！”
黑瞎子突然想到，道上傳吳家的小三爺被鬼纏上，那就說明，棠一如今是在他那裡。
吳家三爺說過，那位小三爺也會行動。
那到時候，這小傢伙一定也會去。
em……在那之前截胡就行。
晚上，黑瞎子和啞巴張一起行動了。
在路上，他還是比較好奇棠一的事，就問道：“聽說在長白山，一群陰兵下跪了，是真的嗎？”
“聽誰說的？”
“當然是吳家三爺了，說真的，你這次見到阿飄，為什麼沒有擰斷她的脖子？”
張啟𤫩又閉上了眼睛。
黑瞎子自討沒趣，又開始腹誹，真是的，這啞巴張實在無聊。
話太少，人還悶。
就在黑瞎子也準備休息的時候，張啟𤫩開口了：“她不害人。”
聽到這難得的聲音，黑瞎子一臉吃驚。
“那你認為她是什麼？”
張啟𤫩想了一下，淡淡開口道：“魑魅魍魎一類的精怪。”
聞言，黑瞎子先是一怔，片刻後，他點了點頭。
“也是啊，傳聞中魑魅是人臉獸身，魍魎……則是小孩四五歲的模樣，黑髮紅瞳，和棠一的模樣，幾乎一樣。”
“這麼說，她不是阿飄。”
的確。
這也能解釋，棠一大白天出來，不怕陽光的原因。
“啞巴張，不過我記得很多古文獻的記載中都有說，魍魎是善於用人聲來誘惑人，最後再吃掉。”
“如果棠一要吃人，你那倆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有危險啊！”
“阿嚏！”
下了西湖的遊船，棠一幾乎和無邪是一起打噴嚏的。
沈棠一笑道：“無邪，有人說你壞話。”
無邪揉了揉鼻子，“一定是胖子！這傢伙一直都聯絡不上人，真是可惡！”
“他可能揹著你接活咯，唉，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
無邪臉一黑。
這小傢伙是會陰陽怪氣的。
“不過棠一，你為什麼打噴嚏？你們阿飄，也會感知冷熱嗎？”
沈棠一手突然掐了一下無邪的脖子。
“除了會飄著異於常人，其他都與人無異。”
無邪又盯著沈棠一看了許久。
在吳山居養著的這些日子，“鬼氣”的確消失了，不飄就是個正常的小女孩。
“行了！我晚上要去一個地方，你就和王盟待在吳山居吧。”
沈棠一皺眉：“你確定不帶我一起去？”
“帶你做什麼？”
“去嚇人啊。”
沈棠一又露出了青銅門前的版本嚇人模式。
可無邪已經免疫了。
他翻了個白眼：“西湖的遊樂設施玩也玩過了，回吳山居吧！我也要出發了，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哦。”
回吳山居的路上，無邪又看了一眼棠一。
“你這樣子，能過安檢嗎？”
無邪的擔心是對的。
過安檢的時候，他身上一直都是危險警報。
他被檢查得差點都要放棄上飛機。
沈棠一看無邪都快崩潰了，只好飄到了上空。
等無邪過了安檢，上了飛機，沈棠一才跟了上去。
“沒想到安檢這麼厲害，不是人的都能檢測出來。”
無邪舒了口氣：“是啊，我也沒想到，看來你磁場很強啊。”
“有嗎？”
無邪和棠一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下飛機。
下飛機的時候，無邪都沒注意，身後和旁邊那幾位被他嚇到精神幾乎崩潰的老哥。
在他人看來，無邪全場都在自言自語。
幾個小時後。
棠一和無邪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處廢棄的大樓。
沈棠一還以為是格爾木療養院。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精神病院”四個字。
她臉一黑。
“無邪，你來精神病院做什麼？”
“路標指向就是這裡啊，棠一，你要是怕鬼的話，你就在外面等我。”
沈棠一：“……”
{我去，我居然被小三爺給鄙視了。}
{這都什麼事啊？}
“那小三爺你一個進去吧，我不去了。”
聽到心聲，無邪笑了笑：“好，那你就待在外面，如果有人經過，可別露出本來的樣貌嚇人啊。”
“知道了。”
沈棠一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發呆。
她看著天上的月亮，犯了難。
這劇情走向怎麼偏了？
格爾木療養院，變成了精神病院。
怕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就在這時，沈棠一聽到了慘叫聲。
精神病院和門口一起喊的。
“鬼啊！”
沈棠一一臉無語。
她站了起來，正想看看怎麼回事。
後衣領突然被人拎了起來。
像是拎小雞似的。
“幹什麼？”
沈棠一還以為是無邪。
一抬眸，就看到了一雙淡淡的眼睛。
然而拎起她的，是那位嘴角噙笑的黑瞎子。
“喲，幾日不見，你長得更像人了！”
沈棠一嘴角抽了抽：“黑爺，你是會說人話的。”
“客氣，客氣，黑爺我的意思是，你比之前更好看了。”
沈棠一都懶得回話了。
這黑瞎子真是說人話騙鬼呢。
“小三爺呢？”
黑瞎子嘴角噙笑，用另一隻手指向後面：“想不到你還挺擔心那小三爺，和他的朋友胖子吵架呢！”
“胖子也在精神病院？”
要命。
要是嫩牛五方都從精神病院出來，那可真是盜墓界病友了。
門口車上的人因為看到一個黑髮紅瞳的小孩，還在鬼叫。
響徹天空那種級別。
胖子跑出來的時候，正在和無邪吵架。
聽到嚎叫聲，他氣得吼了一聲：“鬼叫什麼啊！膽子這麼小，那就別幹這一行！”
那車上的夥計終於不叫了。
沈棠一也感覺自已的耳朵也安靜下來了。
一群人在大路上喘氣。
黑瞎子將沈棠一放在了地上。
然後起身敲了敲車窗：“老闆，小傢伙已經帶到，你該付尾款了吧。”
車窗搖了下來。
沈棠一還以為是裡面是阿寧。
結果一抬眸，看到了一個穿粉紅西裝的男人。
那人天生有種親和力，但眼中又透著一絲迫人的壓力。
十分漂亮。
“花兒爺？”
聽到沈棠一的聲音，一行人都看了過來。
胖子大呼一聲：“喲，棠一認識金主啊！”
沈棠一看向無邪和胖子：“先別說這個！”
“你們告訴我，你們在裡面看到了什麼？是禁婆嗎？”
無邪、胖子、張啟𤫩和黑瞎子四人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
胖子心有餘悸地看著沈棠一：“不，我們看到了複製貼上版本的你，無邪因為我打傷了其中一個你，然後和我吵了半天……”
“啥？”
聽到這話，沈棠一一激動，吐了口血。
胖子見狀，趕緊拍了拍她的後背：“別激動，也沒什麼！就是一些冒牌貨。”
沈棠一又咳了幾聲。
這劇情已經癲到她不認識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她”在精神病院裡？
看來不止嫩牛五方來自於精神病院，她自已原產地，就是這裡啊。
“我還是進去看一下吧。”
看到沈棠一飄起來，除了嫩牛五方，所有人都叫了起來。
黑瞎子殷勤地對車裡的解雨臣介紹：“看吧，就是道上傳的那位，解老闆，我找到她了，如假包換，給錢。”
說罷，還殷勤地拿出了pos機。
“好。”
解雨臣也不廢話，直接刷卡，然後下了車。
這時，張啟𤫩攔住了想要進精神病院的棠一。
“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
沈棠一這些日子天天看鏡子中的自已，早就習慣了。
就是真見到自已，也不會太恐懼。
“小哥，裡面有茅山道士？”
張啟𤫩搖頭：“這裡陰氣重，就是因為你在門口，所以裡面才會有好多你。”
魑魅魍魎中的魍魎，在陰氣極重之地，會長出很多相同的自已……
“是這樣啊。”
沈棠一抬眸盯著那雙淡淡的眼睛，又問了一句：“那你，殺了她們？”
張啟𤫩搖了搖頭。
聽到這裡，胖子樂呵呵地說道：“棠一，我們小哥可不會濫殺無辜！他聽天真說別動手，就一直沒動手。”
沈棠一“哦”了一聲。
原來是無邪說的，正常。
張啟𤫩這個時期，對無邪和胖子還是挺好的。
畢竟一起經歷了許多。
這時，胖子又走上前問道：“小哥，你是認識棠一吧？”
張啟𤫩點了點頭。
胖子回頭看了一眼無邪：“得，又一個瞞著我們的事，青銅門的事還沒整明白，又多了一個棠一。”
這時，馬路上又開來了一輛車。
解雨臣對幾人說道：“先上車，有什麼事，回營地再說。”
一行人就這樣上了車。
前面怕棠一的一群夥計一輛車。
一路上開得像是貼地飛行，生怕棠一這位“仙姑”弄死他們。
後面嫩牛五方一輛車，一個膽大的司機在開車。
雖然也沒多大膽，因為手一直在抖。
車後面座位的前一排，是無邪和張啟𤫩。
胖子、解雨臣和黑瞎子坐在後面一排。
沈棠一本來是飄在前面的。
但一直被這五個煞神盯著，像個快要死的鬼。
她只好飄到後座，坐到了胖子的肩膀上。
這時，無邪又發揮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
“小哥，那青銅門後面有什麼？”
沈棠一聳了聳肩。
{這你還想問出來？他是出了名的守口如瓶啊。}
聽到心聲，無邪滿臉黑線。
這個棠一，真不會給人留面子。
後面三人眼神一變，嘴角噙笑，像是在看戲。
{青銅門後面還能有什麼啊？三叔的腦洞。}
聽到心聲，除張啟𤫩外，其他四人表情皆一怔。
三叔？
說的是吳家三爺嗎？
張啟𤫩看向無邪，一字一頓地說道：“無邪，我在青銅門後看到了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