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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深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是因為我向你求婚，你大可不必逃回國。”
“我可以收回我的心意，我們還可以和從前一樣，繼續做一對協議夫妻。”
“你也可以一直留在瑞士，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明明很喜歡你的工作不是嗎？”
“我這次來，就是希望你和尼莫可以和我回去，我不要你給我情感上的任何回應。”
“只是像以前一樣，在我想你的時候，還能見到你。”
洛白可以猜到，這段話秦霄一定是憋了很久，才會說出口的。
他看起來有些急切，眼底帶著期待與渴望。
但他越是這般迫切，洛白心裡反而更加的冷靜。
洛白捋了捋臉頰旁凌亂的髮絲。
“秦霄，你真的很好，你會是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爸爸，但是物件不該是我和尼莫。”
“說實話，我不是沒有自私的想過，利用你的感情，留在你的身邊，起碼我和尼莫的生活會安逸很多。”
“可是我不能，你太好了，我不能那樣自私，我不忍心欺騙你。”
秦霄瞳仁緊縮。
“可這些我不在乎，你完全可以利用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洛白緩緩搖了搖頭。
“你值得一個專心愛你的人，你也應該擁有自已的孩子。”
“我沒有辦法在得知你心意之後，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和你相處。”
“從前我們只是合約關係，我們互相利用彼此，達到自已的目的，我對你沒有虧欠。”
“可是在得知你的心意後，我會時常覺得虧欠，秦霄，我真的很感謝你。”
“相信我，你會遇到很好的人，和你一樣善良的人，我希望你能幸福。”
秦霄靜靜地看著洛白，沉默了許久。
“是因為他嗎？”
洛白抬眼望了一眼車子的方向，然後又低下了眸子，語氣平淡卻讓人揪心。
“我回國不是為了他，我恨過他，這是真的。”
“不過，我愛他，好像從來沒有變過。”
...
洛白回到車裡的時候，尼莫在後排兒童座椅上依舊睡得正香，顧尋坐在副駕駛上緊閉著雙眼，眉間隱隱帶著疲倦。
洛白輕手輕腳的開啟車門，生怕吵醒這兩個人。
她探過身子，手指勾起副駕駛的安全帶，剛準備幫顧尋扣上的時候，突然有道黑影向她靠近，男人寬闊厚重的胸膛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
洛白略顯錯愕的抬眸，映入眼簾的是顧尋深邃漆黑的眼睛，兩個人咫尺之間，呼吸交融，氣息帶著一絲曖昧。
沒等洛白開口，柔軟溫熱的觸感傳遍唇瓣，男人強勢霸道地吻了下來。
“顧尋……唔！”
這個吻彷彿狂風驟雨般猛烈，洛白幾乎被吻得喘不過氣，她拼命掙扎著。
可顧尋卻更加抱緊了洛白纖細的腰肢，另外一隻手按著她的後頸，動作強硬而霸道，完全不容拒絕。
不知過了多久，顧尋才慢慢放開洛白，兩個人都靠在彼此的肩上，大口喘著氣。
“洛白。”
顧尋叫著洛白的名字，聲音嘶啞，眼神炙熱，透露著某種危險的訊號。
“他和你深情告白了？”
洛白起身坐了回去，心臟咚咚的亂跳，她開啟了車窗，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
她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剛才那個吻一度讓她差點窒息。
她偏過頭，怒視著顧尋。
“你是瘋了嗎？”
“他幫過我，我對他只有感激。”
顧尋眼神柔和了一些，他伸手擦了擦洛白嘴角剛被他弄花的口紅印，動作輕柔。
“洛白，可以告訴我這些年你和尼莫在國外的生活嗎？”
車外的風吹來，夾雜著樹葉落地的簌簌聲，涼意也被吹進了車裡。
洛白轉頭，看著睡得正香的尼莫，將車窗又升高了一些。
她整個人靠在座椅後背上，眼瞼微垂看向遠方，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寂寥。
“你想聽嗎？”
“嗯。”
“剛到國外的時候，我也很迷茫，有很多不適應。還記得剛入學沒幾天，我就發現自已懷孕了...”
“那天我一夜沒睡，我不想失去這個孩子，可是理智又在告訴我，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最後你也知道了，我休學了，留下了孩子，我很慶幸自已當初的堅持，讓尼莫來到我身邊。”
“之後一次偶然認識了秦霄，我當時還有幾個月就要生產，需要一個父親的角色，而他需要一個妻子替他阻擋家族的聯姻。”
“可能因為我當時已經懷孕，所以他才選中了我，畢竟孩子都有了，他家裡也不會過多阻攔，我們就這樣一拍即合...”
洛白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像是在敘述一件與自已毫不相干的事情。
她沒有說自已當初離開的悲痛，也沒有說自已孤身在外的艱難，更沒有提起懷胎的不易。
可是顧尋心裡十分清楚，這些年她的經歷，又怎麼可能像她所說的那般風淡雲輕。
他握住洛白的手，眼底是化不開的心疼與愧疚。
“我真該死...”
洛白看著顧尋落寞的表情，配合的點了點頭。
“沒錯，都怪你。”
“可是我現在還不能死。”
洛白嫌棄的努了努嘴。
“什麼鬼？”
“我還沒有和你結婚，我會死不瞑目的。”
“顧尋！你能不能不要再在網上學這些土味情話了？”
“你怎麼知道的？”
“尼莫告訴我的啊。”
“臭小子...”
“真的很噁心哎...”
“等我們結婚之後，我天天說給你聽。”
“我才不要，拜託，很油膩的好吧？哎，不是，誰要跟你結婚啊？”
“你不是要對我負責嗎？”
“好了好了，閉嘴吧。”
“你不認賬？”
“回家！”
...
顧尋小心地把尼莫放在小床上，並給他蓋好被子。看來這小子今天的確玩累了，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洛白動了動肩膀，從一進門就開始癱在沙發上，這一天真是身心俱疲。
“尼莫還沒醒呢？”
顧尋輕聲關上房門，點了點頭。
“晚餐的時間再喊他吧。”
“嗯。”
洛白又揉了揉酸脹的脖頸，顧尋見狀走過去，站在洛白身後，修長的手指在洛白太陽穴上輕輕按摩。
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合適，洛白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