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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艱難地睜開雙眼,眼前是男人略顯憔悴的容顏,她的鼻腔酸澀得厲害,心臟更加劇烈跳動著,像是要衝破胸膛。
“洛白...”
男人小心翼翼的觸控著她額頭的傷疤,眼底掠過憐惜與痛苦。
洛白張了張嘴,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沙啞。
“你是誰?”
男人猛地抬眸看向她,眼神中透露出慌亂和急切,他伸手就去抱洛白。
“我是秦霄啊,洛白,你認不出我了嗎?”
洛白想要掙扎,可無奈身體使不上力氣。
她只能任由男人將自已緊緊抱在懷裡。
很快,那種熟悉感湧了上來,這個男人感覺有些陌生,但又有點熟悉。
可是她的頭像是塞滿了鐵塊,沉重無比,完全記憶不起來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洛白...你怎麼了?”
洛白搖頭,她的視線慢悠悠落到自已半邊身子纏繞的紗布上。
那裡還滲著血絲,應該是剛拆線沒多久。
“對不起...我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秦霄的身軀一震,他放開洛白,雙臂撐住床沿站立。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只要你醒過來就好。”
洛白抿唇,垂著眸,長卷翹睫毛遮掩住了眼裡情緒。
看著周圍一片白色,還有手臂上的留置針,洛白微微皺了皺眉。
“我是怎麼了?”
秦霄用棉籤沾了一點水,送到洛白的唇邊,動作十分輕柔,彷彿怕再弄疼了她。
“你出車禍昏迷了整整一週,醫生說如果你今天再不醒的話,腦部會因為缺氧變成植物人。所幸,老天眷顧,讓你醒來了。”
聽完秦霄的解釋,洛白低低‘哦’了聲,嘴唇也因為棉籤的緣故,被染成淡淡粉紅色。
“我...是誰?”
秦霄的目光停頓在洛白臉上許久,最後緩緩移開,轉而望向窗外,他的聲音很輕。
“你叫洛白,是我的妻子。”
“妻子...”
洛白低喃,她努力回憶,卻發現腦海裡空蕩蕩的,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見洛白一直蹙眉,秦霄嘆了口氣,他彎腰坐下,大掌撫摸洛白的腦袋。
“想不起來就不要為難自已了,我一會問問醫生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我們回家。”
“嗯...”
...
洛白輕撫著自已肚子上的疤痕,那兒是在出事之前縫合的,當時傷口已經癒合,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她已經回到這個家裡兩個月了,這裡的一切都讓她十分熟悉,只是她依舊想起不起來任何事情。
“蒂娜,我和先生沒有孩子嗎?”
蒂娜是秦霄這座莊園裡的管家,這兩個月一直貼身照顧洛白的起居。
蒂娜眼神躲閃了幾秒鐘,隨後恢復平靜。
“太太,您和先生結婚五年,並沒有孩子。”
洛白眼神黯然,對於失憶的她來說,周遭的一切都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
她就像是被囚禁在牢籠的金絲雀,除了吃喝拉撒,什麼事都做不了。
蒂娜看著洛白這副模樣,暗暗嘆了一口氣。
...
洛白坐在鞦韆椅上,看著遠處的草坪。
“怎麼了?不開心?”
秦霄遞來一束開的正盛的向日葵,洛白伸手接過,她的心卻莫名揪疼了起來,自已好像不怎麼喜歡向日葵。
“秦霄,我真的沒有朋友嗎?”
洛白試探性詢問。
秦霄搖頭。
“沒有,你不喜歡社交。”
“好吧...”
洛白想自已以前可能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吧...
秦霄輕輕挽起洛白的秀髮,將她的碎髮勾在耳後。
“你想出去走走嗎?”
洛白愣了下,隨即搖了搖頭。
沒有了記憶的她,對什麼都好像失去了興致...
“秦霄,我肚子上有一道疤,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秦霄握著洛白髮絲的右手微滯,他低眸凝視著洛白,黑瞳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滾著。
良久,秦霄才低聲開口,嗓音有些乾燥。
“四年前你得了闌尾炎,這是那時候手術留下的疤痕。”
“闌尾手術?”
“嗯。”
洛白怔怔看著自已手裡那束向日葵,眼神有些茫然,似乎是陷入了某段記憶中。
她對此依舊毫無印象...
秦霄笑著攬過洛白的肩膀。
“怎麼?你是不是想和我要個孩子?”
洛白側頭看向他,他在說這句話時候的神情,讓洛白有些恍惚,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特別模糊的影子。
好像也有一個人,總是這樣調侃她,但是那個人好像不是秦霄...那是誰?...
“對不起,秦霄,我還沒有準備好。”
秦霄有些落寞的垂下了眼眸,但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
洛白咬了咬唇。
“謝謝...”
...
洛白躺在偌大的臥房裡輾轉反覆,這些日子她一直和秦霄分房睡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對自已的這個丈夫總是會有一種牴觸的情緒。
明明他對自已特別好,溫柔體貼,對她更是萬般包容,但她沒有辦法和他親近。
包括這個莊園的一切,雖然她都感覺很熟悉,但是卻不自在,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就像是有什麼壓制在心底。
忽然,門口響起敲門聲。
“進來。”
門推開,秦霄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進來。
“聽蒂娜說你最近總是睡不好,喝點牛奶會好一些。”
洛白撐起身子,靠在床頭,接過了牛奶。
“謝謝...”
秦霄的睫毛顫抖了兩下。
“洛白,你不用一直跟我這麼客氣,我們是夫妻,本就是一體的。”
洛白笑了笑。
“好。”
秦霄盯著洛白看了會,見她始終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喝著牛奶,心裡又是一陣刺痛。
“洛白,你想不想舉行一場婚禮?”
洛白愣了下,抬頭看向秦霄。
“我們沒有舉行婚禮嗎?”
秦霄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我們領了結婚證,但因為我工作太忙,一直沒能給你一個正式的婚禮,洛白,我們舉行婚禮吧!就在你最愛的海邊,好不好?”
他的語氣堅定,眼神灼熱。
洛白的頭突然有些隱隱脹痛,她放下杯子捂住額頭,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神色。
好像曾經也有過一個男人這樣炙熱的向她示愛,懇求自已嫁給他.....
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