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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可給秦然喂下一碗解酒湯後，見她睡得沉沉給她蓋好被子便拉著雲荷走了出去。
雲荷現在才有機會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宴席上，趙王挑釁皇上，小主藉著酒意反駁了回去。”
刪刪減減的，留下來這麼一句話。
雲荷本來還在高興，卻見蘇可的臉色好似沒有那麼好，又擔心起來。
“嬤嬤，按理說，小主應該算立了功吧？您的臉色為什麼是這般？”
見四下無人，蘇可才說道：“眼下是立了功，皇上心中自然記著小主的好，若是日後小主沒了寵愛，皇上再想起來，只會覺得她逾矩，肆意妄為，頂撞了趙王。
皇上的心意，可是世上最難揣測之物，誰能確保自己能永遠受寵呢？”
她這麼一說，雲荷也回過味兒來了。
第二天巳時，賢妃身邊的人送來了禮物。
“秋實姑姑，您怎麼來了？”蘇可看到人時，顯然整個人都拘謹了幾分。
被稱為秋實的人看她這樣，溫和的笑了笑，“蘇可，不必如此緊張，我今日只是奉了賢妃娘娘的命給秦婕妤送些禮物。”
蘇可臉上出現幾分尷尬，“秋實姑姑說的是，只是我家小主昨日宿醉到現在，怕是不能親自來謝恩了。”
“不用，賢妃娘娘說了，昨日秦婕妤在宴會上喝了這麼多酒，今日定是難受，讓她多加休息才是。
這些東西也不過是娘娘的一些心意，不必驚動秦婕妤。”
“那奴婢就替婕妤收下娘娘的心意。”
快到午膳的時候，秦然才悠悠醒來，頭疼。
她撐著自己的身子坐起，按了按太陽穴，外頭聽到動靜的雲流歡喜的走了過來。
“小主，先喝口茶吧。”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再過一會兒就要用午膳了，小主可以再休息一會兒。”
她搖了搖頭，“睡得我頭疼，還是起來清醒一下。”
秦然這麼說，雲流自然只好·扶起她往前廳走去。
“我睡了這麼久，可有發生什麼事？”
雲流這才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蘇可姑姑說，日後若有機會的話，小主還是親自過去一趟謝恩為好。”
“我知道。”
因著她前一日宿醉，午膳都是些清淡好入口的，吃完也緩過來了，只是整個人還是懶洋洋的不願動彈。
讓竹青在院子裡整了個躺椅，曬著暖和的太陽，秦然又差點睡了過去，若不是高遠的通報聲讓她清醒過來。
“妾身參見皇上。”
“起來吧。”
皇帝在旁邊的石桌上坐下，“大好天氣，秦婕妤怎麼在此處睡懶覺？”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捏著帕子說道：“妾身昨夜喝多了，讓皇上看了笑話。”
“你也知道自己喝多了？頂撞親王，你知道是什麼罪名嗎？”皇帝一臉嚴厲的看著她說道。
秦然還真以為自己做錯了，連忙跪下說道：“皇上恕罪，昨夜妾身確實頂撞了趙王，但趙王殿下也喝多了，頂撞皇上。
妾身怎能看著皇上礙於血脈親情而被趙王殿下如此頂撞？既然皇上不好直言，妾身自當為皇上分憂。
說著，她整個人都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再者，妾身相信皇上是明君，定能明白妾身的心思，不會怪罪妾身的，對吧？”
說到最後，秦然眼中帶著幾分討好和不安，“皇上應該不會怪罪妾身的吧？”
見她這般，皇帝才算笑了，嚴厲的外表總算卸下，“秦婕妤倒是比朕想的聰明些許。”
“真、真的嗎？”秦然眼神亮亮，“多謝皇上誇獎。”
“起來吧，一直跪著也不嫌累。”
“多謝皇上！”她的聲音裡帶了幾分雀躍，“坐吧，可還頭疼？”
“皇上放心，妾身一切都好，您也別把趙王殿下的話放在心上。”
晚上，皇帝也順勢在她宮裡留下，不過還沒等皇帝說話，秦然便主動說道：“皇上，今日妾身身子不適，不如今夜妾身就陪您說說話吧?”
皇帝眼神一轉，倒也同意了。
反正兩條被子，離得遠些，應該不會有事吧？
顯然皇帝想的太簡單了，好不容易逮住了個能測敏的機會，秦然怎麼會放過。
等皇帝洗漱完，穿著明黃色的寢衣走過來時，就見她躺在床上很是激動的樣子。
“皇上，快歇息吧，明兒還要上朝呢。”
皇帝即便在浴房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此刻看到她躺在不到一尺的距離，整個人還是緊張了起來。
偏偏這時候，秦然還故意說道：“皇上，您怎麼不歇下啊？時辰不早了。”
“嗯。”
他僵著身子躺下後，正想趕緊閉眼睡覺，卻聽到旁邊有嘻嘻嗦嗦的聲音傳來。
轉頭一看，秦然的臉都快貼上來了，嚇得他條件反射腦袋直接往後仰。
“你怎麼過來了？”
秦然答非所問的說道：“皇上，您是不是很熱啊？額上出了這麼多汗？”
“朕無礙，早些歇下。”
這下秦然倒是乖乖的，不再折騰，得讓皇帝先習慣她在旁邊，不然每次都這麼一驚一乍的，看得她都脖子疼。
感受到秦然的氣息稍微遠去些，皇上也才 重新躺下，準備醞釀睡意。
幸好，他之前也與其他嬪妃嘗試過這般，倒也不至於今夜一夜無眠，只是在秦然身邊好像入睡的更快些？
第二日，高遠進來叫他時，他都有些驚訝。
往常，他知道自己身邊睡了個姑娘時，夜裡都會醒來許多次，即便睡著也睡不安穩。
今兒倒是奇了怪了，居然能睡一整夜。
應該是他對秦然的害怕程度稍微低一點吧。
姜太醫說過，這病是心病，歸根結底還是他對姑娘家有些害怕。當然害怕程度不一樣，與不同人肢體上發生接觸後的反應也不一樣。
想上一次跟秦然握手，至少能維持住表面的平靜，已經算很好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