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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松華放下手中的書，“走吧。”
他陪著秦然將整個松竹院逛了一遍，大概瞭解了整體佈局後才帶她去了後廚。
後廚的管事媽媽一接到訊息就立刻趕了出來，“大公子，大夫人，您二位怎麼親自來了？有什麼事勞岑媽媽過來說一下便可。”
“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想來看看少爺往常的食譜，順便改一改。”
“這，”管事媽媽有些猶豫的看向顧松華，語氣恭敬，“大公子，這食譜都是宮中御醫按照您的身子專門開的，對您的身子大有好處。”
“有什麼好處，這些御醫開的藥方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藉著相公孃胎體弱，掩蓋自己醫術不精。”
秦然有些不爽的說道，“要是繼續按那些御醫開的吃，你家少爺的身子才真的無可救藥了。”
管事媽媽顯然有些驚訝，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林媽媽，拿出來給夫人，日後院子裡所有的事務皆聽從夫人調令。”
大少爺都這麼說了，她自然不好再說什麼，乖乖說了一聲是後，連忙去拿那些食譜。
翻看一遍後，她改動了幾下，“以後就按照我調整過的食譜上菜就行。三個月後，我會按照相公到時候的身體情況再調整一番。”
林媽媽眼神呆滯了幾分，“大夫人，您什麼意思？您是要幫大公子治病嗎？”語氣裡還帶了幾分不敢相信。
“當然了，不然我改他的藥方做什麼？”
等他們走後，林媽媽看著一疊的藥方眼中帶了些淚，“若夫人真能治好大公子的病就好了。”
改完藥方和食譜後，秦然總算是放下一半的心，“現在只要再把那套銀針給你做出來，我們就可以開始第一次針灸了。”
“那我需要做什麼？”
她歪頭想了想，“做什麼都行，這套銀針材質比較特殊，我不知如何與你描述，我要自己去找，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呢。”
“原來是這樣，沒事，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改了食譜的午膳，他們的飯桌上總算不再是綠色一片了。
顧松華看著也難得多了幾分胃口，“這菜看起來才像樣。”
秦然一邊吃一邊看著他進食的量，一頓下來後，對他的胃口大概瞭解了幾分。
用完午膳，顧青正端著藥過來，“大少爺，這是今天的藥。”
顧松華接過抬頭看了眼秦然，“能喝嗎？”
“當然可以，這藥只是不能根治你的病，用了補身子還是可以的。我要的那些藥材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的。”
“行。”
兩天後，就到了她回門的日子，顧夫人早就準備好了一馬車的回門禮，顧松華又讓岑媽媽添置了許多，馬車在路上留下的壓痕頗深。
兩人坐在馬車上，看著街上有些吵鬧的聲音。
“蔥油餅，一文錢兩個。”
“陽春麵，一文錢一碗。”
顧松華正拿著書琢磨上面的棋局，突然感受到身邊似乎多了幾分熱意。
原來是秦然不知什麼時候貼了過來，“相公，你餓嗎？”
他臉色不變，“一盞茶前，你我才用了早膳，我怎會餓？我記得你早上用了兩個包子，一碗粥，還有一個油餅。
怎麼，又餓了？”
秦然有些尷尬的摸了摸下巴，似乎沒想到他居然會關注她吃了多少，“相公你聽，街上的叫賣聲一聽就知道肯定很好吃，對不對？”
“不對，吃多了胃會難受。”顧松華嚴厲拒絕了她的請求，“若是餓了，馬車裡有一碟子新做的糕點。”
“可我就想吃那個新鮮出爐的蔥油餅，相公，你有沒有聽到那個餅在鍋爐中逐漸膨脹，逐漸變大，外皮變得越來越酥脆的聲音？烤的脆脆的，在口裡是鹹香鹹香的味道。”
她都這麼說了，顧松華無奈的合上書，眼中也是好奇，“你這小腦袋瓜裡除了吃，怕是隻有醫術了吧？”
“誰說的？”秦然不服氣的說道，“你手上這本棋譜我早就看過了，你剛才研究的那個殘局，我早就有破局之法了。”
顧松華來了興趣，翻到自己剛合上的頁數，“那你看看這局該怎麼破？你要是破了，我讓顧青給你買三個蔥油餅。”
秦然眼神一亮，開始討價還價，伸出左手說道：“要四個！還是那種新鮮出爐的。”
“可以，你先破局。”
“簡單。”她接過書，將自己的思路跟他說了一遍。
……
“這樣，這局就能破了。”她一臉自信的說道。
她當年被收養在寺裡時，第三年就修出了靈智，被大師帶著學了好多東西呢，這些年她都不敢忘卻，就想著如果有天能修成仙位，重新見到大師，能向他表達自己的謝意。
看，您當年收養的一隻可憐小兔子也已經長成如今這般還算優秀的兔子精了。
甚至於她選擇靠煉丹一路修仙，也是因為這位大師。
顧松華從一開始的隨意，到後來的認真，再到最後的歡喜，看向她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欣賞。
“真是看不出來，你的棋藝這般高超。”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了去了。”
秦然不以為意，畢竟她都活了這麼久了，知道的肯定更多一些，“之前說的四個蔥油餅別忘了。”
“知道了，絕對不會少你的。”
說著便敲了敲馬車，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顧青在視窗問道：“大少爺，夫人。”
“給夫人買四個蔥油餅，要剛烤好，新鮮出爐的那種。等下直接送回秦府。”
“是。”顧青雖然不明白夫人怎麼又突然想吃蔥油餅了，但這兩天夫人愛吃這個小癖好倒是院裡上下人都知道了。
到了秦府，顧松華先下車，看路上站了一排人，稍稍頷首後，微轉身子接秦然下車。
兩人都下車後，秦父攜秦家上下行了個禮，“見過顧公子，顧夫人。”
“都起來吧，都是一家人，往後也不必如此了。”
“謝顧公子。”
顧松華雖然沒有實權，但好歹是鎮國公的嫡子，這些禮數是應該的，若是日後顧國公確定將位子傳給他，那便要稱一句“世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