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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呢，說是中毒，更像是食物相剋導致偶有不適。加上你原本身子就弱，你自己也不會格外在意。
時間一長微弱的毒素便積攢了起來，只待爆發之日。”
“相剋？不對啊，我入口的所有食材都是經過太醫確認才會去採買，怎麼可能會相剋呢？”
“怎麼說呢，你說的那些食材都是那些大食材，像鹽啊，糖啊，這些輔料，你會特意關心是從哪兒進貨的嗎？你會去調查這些輔料的品質嗎？”
“這，”顧松華沉思幾秒後說道，“這倒是，不過府裡有專門的採辦人員，應該可以先從那邊查起。不過到底是那兩種藥性相剋了？”
“就是這個和這個，你看這道菜三日上一次，而且我記得你應該不是很喜歡吃這道菜。所以，這麼多年微弱的毒性被壓制著。
不過經過我昨天的針灸後，你體內的寒氣少了不少，故而你中毒的脈象才顯現出來。”
“原來是這樣。”
在一旁聽著的顧青臉上也出現憤怒之色，“那屬下立刻去調查院子裡的後廚人員。”
“你們冷靜一下，我先去看看他們是怎麼偷著加料的。
正好今天這道菜又要上，我找個藉口去後廚待一會兒，應該能發現什麼。”
顧松華也贊同她的想法，“有勞夫人了。”
“應該的。好在劑量不多，等抓出兇手再給你好好補補。”
說幹就幹，午膳前半個時辰，秦然就帶著柳荷到了後廚，林媽媽趕緊過來，見到只有秦然一個人稍稍鬆了口氣。
“夫人，您怎麼來了？膳食很快就準備好了。”
“我就是來看看今日的膳食如何，不必緊張。”她擺了擺手，語氣輕鬆的說道。
說完就在後廚四處逛了逛，眼神卻在尋找那道菜，“對了，我記得今日應該有一道羊肉的，還沒開始做嗎？”
那羊肉還是原本食譜裡唯二的葷菜，誰看了不說一句她相公命是真苦。
林媽媽陪著笑說道：“這道菜所需的羊肉還在處理，夫人若好奇的話還要再等片刻。”
“原來是這樣，看來做一道菜真是不容易呢。”她感嘆道，接著對身後的柳荷使了個眼色，柳荷明白的退下。
“林媽媽，今日我有點想喝湯，不知現在可還來得及？”
“當然來得及，就是不知道夫人想喝什麼呢？”
秦然在前頭拖延著林媽媽，順便看看廚房裡還有沒有不乾淨的人。
在外面的柳荷繞了一圈就看到了一位穿著棉麻布料，袖子挽到中間，正埋頭苦幹的姑娘背影。
“應該就是她了。”柳荷在心中暗暗打氣，走上前跟她搭話。
“不知這位姑娘是？”
她似乎受到了驚嚇，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相貌倒也不算突出，不過也是五官端正的型別。
“你是？”
“我是夫人身邊的，你叫我柳荷就好。你現在在幹什麼呢?”
“沒，沒幹什麼，就是把這些羊肉洗乾淨。”
“羊肉啊？夫人最喜歡羊肉了，你是如何洗的啊，我可以看看嗎？我以前都洗不太乾淨，夫人每次吃都覺得還有股羊羶味。”
“當然可以。”姑娘顯然有些羞澀，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秦然在後廚跟林媽媽說了一會兒後，就走了，待久了難免惹人生疑。
回到正廳，沒見到顧松華還有些意外，找顧青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回正院了，好像是顧夫人那邊找他有事。
不一會兒後，柳荷也回來了，見到她立刻把打聽來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那洗羊肉的東西你拿了嗎？”
柳荷拿出帕子裡包著的粉末說道：“拿了一份，夫人您看看。那姑娘說就是普通的麵粉混了水”
她伸手碾了碾，又仔細聞了聞，“就是這個，給大公子遞過去，後面的事就不用我們操心了。抓人審問，是他擅長的。
對了，顧青，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找個郎中過來，也免得說我冤枉了她。”
顧青小心的接過那帕子，生怕裡頭的粉末掉出來一些，“屬下這就去。”
後面的事她不再關心，只等著用午膳，倒是顧松華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了？被婆婆罵了？”
顧松華喝了口茶，“倒也不算罵吧，只是過幾日宮裡要舉辦一個宴會，娘想讓我們一同去參加，只是我拒絕了。”
“拒絕了好啊，你我對宮裡又不熟，再加上你這身子，進了宮要處處小心著，何必呢？”
他嘆了口氣，“我也是這般想的，只是娘說我若是不去就是二弟去了，若他得了皇上歡喜，沒準爹就會將世子之位傳給他。”
說著，他的眼神緊緊盯著秦然，想看看她的反應。
“這個，”秦然的神色嚴肅了幾分。
果然，她也放不下這個世子之位，想來她一直這麼努力想要醫治好他也是為了這個吧？
秦然放下手中的糕點，看向他問道：“你想爭這個世子之位嗎？”
“我？什麼意思？”
“你若是想爭的話，等我把你的身子徹底調理好了，我可以給你弟弟下毒，幫你拿下這個位置。
反正這個毒你弟弟肯定也摻和進去了，咱們這也算一報還一報了。”
顧松華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世間哪有這般毒藥？”
接著轉移了眼神說道：“剛才下毒的事已經有了頭緒，具體的等顧青查出來跟你說吧。”
“好。”
他恢復了往日的溫和，對她笑著說道，“夫人真是聰慧，一日的功夫便找到了。”
“嘿嘿，也不算聰慧吧，就是下毒者沒想到下了十多年都沒發現，所以放鬆了一些警惕。”
秦然被誇了雖然很高興，但終究還是剋制著，沒有暴露自己一高興就喜歡晃耳朵的本性。
不過即便如此，顧松華還是能看出她的高興，看來是個很喜歡別人誇獎的人呢。
顧青的速度很快，到了晚上，所有嫌疑人都被他抓住，在暗牢裡嚴刑拷打過，得出了所有真相，也吐出了院裡所有不乾淨的人。
昏暗的油燈下，顧松華面色冷凝的看著手上的紙張，“人都處理乾淨了？”
“還有兩個之前被分到夫人的院子裡，屬下不敢妄動。”
“一起解決了。”
“是。”
他將紙放回桌上，“明兒一早，你便將所有事都捅到娘那兒去。”
“那老夫人那邊可要提起夫人？”
“自然是要，畢竟夫人可是頭功，怎好抹去？”順便在娘那兒再給夫人添些好感。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