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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松華見他的眼神似乎都呆滯了幾分，好心的說道：“怎麼樣？現在能坐下來好好聽我說了？”
見狀，顧松毅立刻坐下，看眼前之人還能說出什麼胡話。
“你要是覺得我在說胡話，等你爹回來你自己去問問看他怎麼說。”
“他肯定會告訴你，我有多麼多麼深愛你的孃親，當年若不是我娘從中作梗，你的孃親也不必當什麼妾室，最後還要背上這個罵名死去。”
顧松華語氣淡淡，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心驚，彷彿不是他親身經歷過的一般。
“可惜啊，若不是這次你動了然然，或許我也不會將這麼多年的真相告訴你。”
顧松毅眼神閃爍了一下，“然然？是嫂子嗎，說來她進門多日，我還未曾去拜見過，想來很得兄長的歡心吧？”
“別想著打她的主意，這次我可不會像上次一樣給你留條命了。”
接著，顧松華將十多年前的真相徹底揭開，打碎老國公在顧松毅心中塑造的形象。
“是你爹非要求娶我娘，先皇見他確實戰功斐然，人也知書識禮就同意了。”
……
“我娘懷孕後，你爹就急哄哄的將養在外面的你娘帶了回來。有趣的是，一個月後，你娘就能懷孕了，真是巧啊。”
……
“我出生後，天生體弱，孃親急得焦頭爛額，每日陪在床邊，無暇與爹爹相處。那時候，爹爹大部分時間都在你娘那兒，逗弄你，將我娘這位正室放在一旁不予理睬。”
……
“只可惜，你娘也不是個省心的，想著給我下毒，以絕後患。”說到這兒，他才抬起頭看了看顧松毅，“可惜，我娘身邊的人都是從宮裡出來的，怎麼會不明白你孃的小計策呢？”
“人證物證齊全，我娘還算給爹留了幾分面子，沒全捅到聖上那兒去。你爹為了自己這個位置，也為了顧家的顏面，讓你娘自戕謝罪。”
“當年你還算年幼，我娘就沒過多追究你，還讓你好好的活到了今時今日。
現在想來，竟是我娘太過和善，當年就應將你們母子一同送走，也免得惹出如今這般禍事。”
“不，這絕不可能！”顧松毅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眼中都是懷疑，“我娘才不會這樣做，肯定是你娘自己給你下藥，嫁禍給我孃的。”
顧松華冷笑一聲，“我娘，當今聖上的嫡親姐姐，從小便是金尊玉貴，世家子弟任她挑選。若不是你爹死纏爛打不放，再加上確實生了一副好皮囊，我娘又怎會嫁給他？
別忘了，不嫁給你爹，我娘依舊是京中最尊貴的長公主。
你娘，不過是一個小門小戶養出來的，嫁給了你爹，才有了側妃這個名頭。你覺得我娘會將你娘放在眼裡？”
說著拂了拂衣袖，站起身，“你娘算個什麼東西，也值得我娘費心去對付？當年若不是你爹苦苦相求，死得又何止是你娘一人。
你倒不如此刻好好想想，自己等下要面對什麼。你娘上吊自戕的法子就不錯。要不你也學學？”
“爹才不會不管我呢。”
“是嗎？那我等著看你的好爹爹如何救你吧，可別讓我失望啊。”
顧松華走了，只留下顧松毅一人在庭內站著，“關門，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近。”
“大，大公子。這事兒是不是要請示一下老爺和夫人？”春熙院的管家媽媽還想爭取什麼，見到他冷如霜的眼神一下子好像失了力氣，不敢再說話。
“看來是我娘這些年把春熙院的人慣壞了，連正經主子都分不清了。”
他幽幽的扔下一句話就走，毫不在乎這位媽媽在想什麼。
啟德殿前，顧夫人換上了朝服，臉色冷淡的站著，“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沒必要鬧到聖上這兒。”
“顧秦陽，我給過你機會，是你和你的好兒子顧松毅沒有抓住。現在，你已經不值得我給你機會了。”
顧秦陽被說的老臉一白，但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還是強撐著開口說道：“能，能不能給我一點面子？”
“你在我這兒還有面子？顧秦陽，你顛顛自己有幾斤重？”
二人在皇宮談的如何，沒有人知道。
但一回來，顧秦陽得知顧松毅被禁足了也一言不發，“聖上說了三日內將人趕出京去，去看你那個小兒子最後一眼吧。”
顧夫人說完帶著身邊的夏媽媽就往自己的院子走。
自從那次後，兩人便分院而居，互不相擾感情也越來越淡。
秦然只從柳荷的嘴裡得知了最後的結果，“二公子被趕出府去了？”
“是啊，”柳荷在一邊給她夾菜，“聽說老國公話都不敢說，二公子還是被聖上派來的人送到林城的。”
“連聖上都驚動了啊，看來婆母真的是氣狠了。”
“誰叫二公子試圖對大少爺和夫人不利，這都是他應得的。”
晚上，顧松華抱著秦然準備入睡，“我好無趣啊，明天就讓我出去逛逛吧。自從我上次中毒後，你都不讓我出去玩，我每天在房間裡待著，實在太無趣了。”
顧松華見她臉色不虞，也知道自己確實是拘著她了，整日窩在廂房裡或許確實不好。
秦然見他臉色有些鬆動，立刻說道：“我也不走太遠，就在院子裡逛逛，都開春了天氣暖和，你不用擔心。正好你陪著我，一起曬曬太陽。”
“也好，也不能整日都在廂房裡。”
顧家發生的事自然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但顧家訊息捂得死死的，皇家那邊也沒傳來什麼訊息，眾人也只好將心中的疑惑壓下。
只是現在健康的那個二公子走了，眾人自然將目光都放到了顧松華身上，連帶著邀請他參加宴會的次數都多了起來。
顧松華也不願過多暴露自己的身子，也想趁著這段時間多陪陪然然，日後若真的上榜，領了事務就沒這麼多時間可以陪著然然了。
顯然這對於新婚不久的顧松華來說是一件非常令人不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