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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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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臘月,天氣愈發寒冷了,彷彿是一隻兇猛的巨獸,張牙舞爪地釋放著冰冷的氣息。大家都像冬眠的動物一樣,蜷縮在溫暖的家裡,一步也不想動,更別提出門了。然而,有個別婦人卻是待不住的,還是會時不時的去找相交好的人聊天。

今天李大嫂居然來找我嘮嗑啦!我們一家人正圍著煤火吃午飯呢,就聽見李大嫂在門外喊:“鄭平,在家不?我太無聊了,來找你學學勾毛線衣。我看你閨女穿的毛線衣多好看,我也想給我家那臭小子勾兩件,冬天穿可暖和了。”

她看到我們在吃飯,有點不好意思,說:“你們先吃,我等會兒再來。”然後就轉身走出去了。

我趕緊喊她:“李大嫂,過來一起吃唄,我們才剛開始呢!吃完我就教你打毛衣。”

李大嫂樂呵著說:“我在家吃過啦,你們慢慢吃,彆著急哦,我家離得近,我去拿個東西馬上回來。”看著這風風火火的人,真是想勸都勸不住呀!

不過就是這樣的人相處起來沒啥問題,有啥說啥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發生口角之爭。婆婆對我說:“這個李月的丈夫杜世貴是不是去向誠那裡找活幹了,可以和李月多相處相處,有空得去給向誠打個電話,讓他多幫一下杜世貴,這孩子還是我看著長大的,老實本分又肯吃苦,娶了李月家裡更是過得更好了,現在伸伸手幫幫忙,也是順手的事,保不定什麼時候你也需要人家幫忙呢!”老太太不知道她的話最後還真是應驗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我知道婆婆的意思,“好的,媽,我有分寸的,不會得罪李大嫂的,她來找我聊天,我教她打毛線衣服還可以相互解悶呢,我也沒有什麼朋友,嫁到這兒就和李大嫂最熟,和其他的婦人也就明面上過得去,要說很好的卻也沒有。”

兒媳婦說的也是實話,嫁人就是從你熟悉的地方來到不熟悉的地方,再結交和你處得來的人。大家都是從不同地方嫁過來,有矛盾很正常,就看你和別人怎麼相處了。

在和李大嫂相處過程中才知道她是一嫁過來就和大哥家分家了,一年多前吵鬧起來的就是他們家。大哥家在家裡也是種地,只是地不多,為了更多地她大嫂就和公婆爭辯,最後雖然是分家成功了,但是兄弟間有了隔閡,除了逢年過節大家在一起吃頓團圓飯,其他時候都不搭理人的。聽到這些,我也害怕到時候分家了會不會出現像李大嫂這樣的問題。

看我陷入剛剛的聊天裡,李大嫂對我說:“鄭平,我雖然知道你嫁過來沒幾年,但是和你相處起來很隨和,我今天告訴你的事你心裡有數就好,而且我看你婆母對你還不錯,你應該不會遇到像我這樣的難題。”

我看著李大嫂真誠的眼神,笑著說:“那就借李大嫂的吉言啦。”接著把我和婆母的關係跟她講了講,看到她那不敢相信的眼神,我突然樂了:“是不是覺得難以置信?我自已也不敢相信啊,居然嫁給了大姨的兒子。不過好在我們都瞭解自已的脾氣,所以相處起來幾乎沒有婆媳吵架的橋段,無非就是互相讓著點唄。”

接連幾天我們都是一邊聊天,一邊打毛線衣服中度過的。

沒有幾天就到了臘八節。而在這個節日村裡人都喝臘八粥。臘八粥又稱“七寶五味粥、佛粥、大家飯等,”是一種由多樣食材熬製而成的粥。“

喝臘八粥”是臘八節的習俗。而臘八粥的做法是用大米、小米、玉米、紅棗、蓮子、花生、桂圓還有各種豆類組成。有的農家人沒有太好的食材就會花點錢買,然後混合家裡有的各種食材一起煮。

今天婆婆就煮了臘八粥,我看著女兒吃香的樣子:“桃桃慢點吃,粥有點燙,媽媽給你吹吹再吃好不好?”這兩個多月和桃桃的相處知道她不太愛說話,家裡人說她還小,慢慢來,長大點就好了。隨即一家人喝著這個有濃郁米香的粥都希望來年收成更上一層樓,也保佑家人身體健康長壽。隨著臘八節的過去,後面也接二連三的節日相繼到來。

到臘月二十三,又稱“小年”是民間祭灶的日子。民間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習俗,因此,祭灶王爺就只限於男子。

這一天,灶王爺要上天庭稟報這一家人的德行,讓玉帝賞善罰惡。所以這一天人們要準備好貢品送灶王爺上天,這其中最重要就是糖果,又甜又黏,讓灶王爺上天之後嘴巴被粘住說不了壞話。

我們聽了老兩口這話,向平問道:“那是真的說不了壞話嗎?怎麼你們都相信這些迷信,要真是這樣的話,每家不是都發大財了。”

我也在一旁聽著沒說話,講得不對是會被說的,畢竟今天大哥一家也回來了,就向誠向剛兩兄弟沒回來,打電話過去問說:“活多忙不過來,而且臘月間到過大年那幾天是工錢最多的時候,既然回不了家過年那就多掙點錢給你們過個好年也行。”後面什麼都沒說就掛了電話。

而臘月二十四,撣塵掃房子。這一天家家戶戶都要打掃環境,清洗器具,拆洗被褥,灑掃庭院。把家裡的一切“窮運”,“晦氣”都給掃出去,以期盼來年運勢更好。

臘月二十五接玉皇,舊俗認為灶王爺上天(臘月二十三)後,天帝玉皇於臘月二十五親自下界,檢視人間善惡,並定來年禍福,所以家家戶戶祭之以祈福,稱為“接玉皇”。這一天的起居,言語都要相當謹慎,爭取好好表現,以博取玉皇歡心,降福來年。

最熱鬧要數臘月二十六,殺豬割年肉。這是村裡最重要的一環。每年都有所謂的吃殺豬飯,不管哪家殺豬,都可以去吃殺豬飯的,這是在籌備過年的肉食。

以往都只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吃上肉,哪能像現在這樣家家戶戶都能殺豬吃肉,而且這殺豬也是有講法的。

持刀的人得喝一碗剛從豬身上留下來的血,其餘的血才能用盆裝起來弄成毛血旺,要不然血是不會凝固的,這個也是村裡的說法。

輪到咱們家的時候也是按一切程式來的,看到血凝固成一大塊,村裡人都歡呼叫到明年你家順順利利的,聽到這樣的祝福語心裡很是高興。

老爺子大聲說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一會多吃肉喝酒,不要客氣哈,今天來的人保你們吃個夠,喝個夠。”大傢伙哈哈大笑的回答,“就聽向伯伯的安排吧,您千萬不要覺得我們太能吃而心生厭煩哦。”“哪有的事啊!我當然清楚你們這些年輕小夥子胃口大、吃得多啦,這很正常嘛。”

看到這熱鬧的氛圍,連圍在案板旁邊的那隻活潑可愛的小狗子都興奮地蹦來跳去,尾巴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嘴裡還時不時發出“汪汪汪”的叫聲,彷彿在催促著主人趕緊開始烹飪美食。它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盯著案板上的肥豬肉,透露出無比期待的神情,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品嚐這即將出鍋的美味佳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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