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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苞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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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靜謐的夜晚裡,月光如流水灑般灑落在房間之中,照亮了那張可愛的小臉。向鄭氏靜靜地凝視著熟睡中的小女孩,眼中滿溢著無盡的慈愛之情。

這個小寶貝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而輕柔,彷彿沉浸在一個甜美的夢境之中。她的面板雖然被曬得竣黑黑的,但是在呼吸之間微微泛紅的臉頰透出健康的光澤;緊閉的雙眼如同兩顆珍珠般晶瑩剔透,眼角還還隱隱地掛著溼意;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似乎在訴說著夢中的故事。

仔細端詳之下,向鄭氏發現孩子的模樣更像她多一些。那彎彎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和紅潤的嘴唇,都與自已如出一轍。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熟悉且令人心動不已,讓人不禁想起曾經美好的時光。

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傢伙,向鄭氏心中湧起一股溫暖又柔軟的情感波濤。她默默許願,希望這個孩子能夠茁壯成長幸福快樂,並擁有一個光明美好的未來。同時也暗自下定決心要用自已全部力量去守護她們母女二人,盡最大的努力給予她最好生活保障以及最真摯的關心與愛護,讓她有個完美快樂的童年。

只是這樣美好的生活在將來不久就被無情地打破了。彷彿是命運的捉弄,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原本平靜的日子掀起了驚濤駭浪,將我們捲入了無盡的痛苦和困惑之中。那是一個黑暗的時刻,希望逐漸消逝,美好的憧憬也化為了泡影。

雞叫三遍家裡人都起床幹活,看著閨女還在睡著,小心翼翼下床沒有吵醒她。老兩口看到我:“鄭平怎麼不多睡一會,你才回來,多休息休息,把身體補回來再幹活。”她連忙道:“沒事的,我休息好了,回來路上看到好多人家都在掰玉米了,我也跟著你們去,早點收回來也好,免得天下雨在地裡泡壞了,爸媽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心裡有數的,不會累著我的。”一家人也沒客氣,大家就隨便對付兩口早飯下地幹活了。

看到天還沒大亮,地裡掰玉米的人倒是不少,有個婦人看到我回來了就過來搭話:“鄭平,向誠這一年掙不少錢呀,我也想讓我家那口子去向誠那裡幹,你給說說,看看能不能行,”我聽了說道:“李大嫂,你的話我聽到了,等回去幫你問問向誠,可以的話再給你答覆,”李大嫂看這個嫁到本村的向鄭氏還不錯,嘿嘿嘻笑,“那好,我等你的好訊息啊!”然後揹著揹簍就走了。

婆婆過來看我和李大嫂說話對我說道:“這是本村的李志友的閨女,嫁到隔壁杜家,這個村裡的雜姓人很多,聽說是很久以前打仗逃到這兒來的,然後幾輩人就在這兒安家,比你爸他爺爺那輩還來的早呢。現在都是豐收季,她回來幫孃家收莊稼,她嫁得近,時不時的就回來孃家這邊幫忙,村裡人都說她很孝順,幹活勤快,不怕吃苦,厲害著呢,夫家那邊更不敢欺負她。”

村裡就這點不好,哪家有點雞毛蒜皮的事都知道,有的還當著主家面說三道四的。兇的閨女嫁給別人就會被傳旱婦,弱的嫁人撐不起家又會被說得沒出息,管不住自已丈夫。反正就是每家的那點事每天去幹活在路上相遇的人們都會揀開來說道說道,這也成了村裡的婦人們的樂趣。

太陽高懸於天空之中,彷彿一顆巨大的火球,散發著熾熱的光芒,無情地炙烤著大地。炎熱的氣溫讓人們感到猶如置身於火爐一般,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浸溼了衣襟。

幹活的人都會在脖子上搭一條溼溼的毛巾用來擦汗。有的人一手拿著幹活工具,一手順便拿一邊的毛巾擦,而另一邊則無奈地任由汗水滴落,在乾燥的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水漬,可以看出天是多麼的熱。

老兩口看我們這些年輕人被曬得蔫了吧嘰的,就叫我們先回去做飯,他們還能幹一會兒。我們誰都沒說話,也不敢真的走了,留你們老兩口在地裡幹活,怕會被村裡說成啥樣了。

看了沒人說話,老婦人就說:“鄭平和向平先回去,鄭平去看看桃桃醒了沒有,給她收拾收拾,向平做飯,到時候讓你二嫂幫忙把豬食用水和苞米麵拌拌提去餵豬,我們幹一會就回去,趁現在太陽還沒到正中午,還能多幹一會兒,你們兩個現在就回去,該幹嘛我已經說了。”

我們轉身就從山上下山回家,回去由於是下坡路,一路都是小跑著的,沒多大會就到家。小姑子看到沒有苞米麵了,就叫道:“二嫂,我們倆先拉石磨磨點苞米麵,這個不夠兩頭成年豬吃的,還得磨和這個一樣多的才行。”我聽到後把桃桃放在門檻上坐下,對她說:“桃兒,你在這坐會兒,我和你姑要幹活,不要亂跑啊!”轉身拿了推杆插在石磨旁邊的空里拉了起來,小姑子則是在石磨圓盤中間的小空裡放苞米。

那一大片成熟的苞米,原本應該在地裡等待完全熟透後再被收割,但現在卻早早地被人們從地裡採摘回來,並直接堆積成壟放置著。

這些苞米顯然還未完全乾燥透徹,因為剛剛用它們磨出來的苞米麵摸上去還有些溼漉漉的感覺。儘管如此,我們並沒有過多在意這個問題,畢竟當務之急是要先去餵養那些已經開始在豬圈裡嗷嗷叫喚的豬兒們。

於是,我轉頭對小姑子喊道:“你先趕緊去把飯煮上吧!”然後便匆匆忙忙拿著豬食向豬圈走去。而此時此刻,豬圈裡的那兩頭小傢伙似乎也感受到了食物即將到來的氣息,叫得更歡了。

我喂好豬過來炒菜,讓小姑子把要炒的菜切切洗洗,”說完轉身洗手炒菜。拿了幾個土豆削皮切成絲放在水裡泡著,去地裡拔了一把野蔥來洗洗。把土豆絲和野蔥炒一起瞬間味道特別香,炒肉時又給豬肉裡放點野蔥,這樣能讓肉的香味更濃,也不會很柴,弄好了兩個菜再煮了一個白菜湯,家裡隨便的一頓飯就做好了。

我順手拿起一隻碗,盛了點飯菜湯汁攪拌均勻後,又往碗裡夾了些菜餚。然後將這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拌飯小心翼翼地遞到桃桃面前,並囑咐她要好好吃飯。

就在這時,我瞥見其他人陸續走進屋子裡,於是連忙招呼他們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畢竟忙碌了一上午,眾人早已飢腸轆轆。待大家紛紛落座後,整個飯桌陷入一片寧靜之中,沒有人開口交談,彷彿都想趁著這會兒功夫稍作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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