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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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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中午大太陽的照曬,相對較青色和黃色的辣椒現在看來又要紅上一分。

傍晚時分,太陽漸漸西沉。我和媽媽將院子裡曬的辣椒搬運回家後,便開始了下一步的工作。我們拿出一些細繩,準備將辣椒紮成一束束的。這是一項需要耐心的任務,但我卻樂在其中。

每一束辣椒都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紅色、綠色、黃色相互交錯,鮮豔奪目。我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捆紮在一起,感受著手指間傳來的辣椒的質感。

在這個過程中,媽媽和我聊起了過去那令人難以忘懷的歲月。她告訴我說,“那個時候物質匱乏、生活困苦,家庭經濟拮据,所以家裡所需的蔬菜都得靠自已動手種植。每到收穫的季節來臨之際,全家老少便會齊心協力地投入到繁忙的勞作之中。

儘管這樣的日子異常艱辛且勞累不堪,但那種透過自身努力,實現自給自足所帶來的成就感與滿足感,卻是任何事物都無法比擬的。這種感覺深深烙印在媽媽心底,併成為她堅韌不拔性格形成的重要因素之一。

聆聽著媽媽的往昔回憶,我情不自禁地心生感慨萬千之情。也正因如此,我終於明白為何媽媽能夠承受常人所不能忍受之苦。她身上那種吃苦耐勞、頑強拼搏的精神品質令我深感敬佩!

聊天時,手中的活兒已接近尾聲。想到明天媽媽又要去飯店上工,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失落。然而,深知家中境況的我,也理解媽媽的無奈之情。

在農村是捨不得浪費一點糧食的。人們珍惜每一粒糧食,即使是最後一點無法捆紮的,也會仔細撿起來。我和媽媽將壞掉的辣椒丟棄在牲口圈裡,作為糞便的原料,而將好的部分留下來,準備用於烹飪美味的菜餚。

這種對糧食的珍視,體現了農村人樸素的生活態度和對資源的合理利用。在這片土地上,浪費是不被允許的,每一點糧食都被視為寶貴的財富。

村民們辛勤勞作,深知糧食的來之不易,因此他們更加懂得節約和珍惜。這種節儉的精神,不僅是對自身勞動的尊重,更是對大自然的敬畏和感恩。

所以對於農民來說,糧食不僅僅是食物,更是一種情感的紐帶,連線著人們與土地、與傳統的緊密聯絡。

收拾妥當後,媽媽瞅了瞅天色,見時間不早了,便轉身去廚房做飯。我看著媽媽走進廚房,便自覺地拿起燙好的豬食去喂牲口。這些活兒對我來說,早已習以為常。

然而,媽媽看著我那小小的身軀,吃力地提著一個大桶去喂牲口,心中不禁一陣酸楚。我那瘦弱的身體,彷彿風中搖曳的小草,與那沉甸甸的大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桶中的食物,在我的手中,似乎有千斤之重,每走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但我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執著,彷彿在告訴媽媽:我能行!

我身為家中的長女,怎麼能偷懶不幫忙呢?倘若我也逃避責任,那麼這個家的重擔便會如泰山般壓在媽媽那瘦弱的身軀上。看著她那瘦小的身影,艱難地承擔著家中所有的勞作,我的心如刀絞,一陣又一陣的難過湧上心頭。

有時候我會尋思著:“為何我的家會落得如此田地,我眼中的父親怎會變得如此陌生,往昔的歡聲笑語早已煙消雲散,如今每日充斥著的盡是無休止的爭吵、索取錢財,甚至有時候還會大打出手。”

我疑惑地問媽媽到底在堅持什麼,媽媽動情地說:“我是為了你們而堅持啊,你們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捨得離開?要不然我早就走了。”

看到媽媽為了我們一直堅守著這個家,我心裡可開心啦!還好媽媽沒有丟下我們。沒媽的孩子可不就像根草嘛!

這個夜晚我和弟弟們陪在媽媽身旁,我知道他們也是很想媽媽的,那麼今天晚上大家都挨一起睡。

天亮了,該上工的上工,上學的上學。像往常一樣把弟弟們送去爺爺奶奶家,放學後我再去接回來。但是今天我看到大伯家的堂弟也在。

我就順嘴問了奶奶大伯怎麼捨得把堂弟留下來,奶奶說:“你大伯和大伯母他們去學校了,你堂姐向瑤快要升初中了,晚上要給她補補課,爭取上個好一點的,雖然能用錢上個好的,但是成績不好也白搭。你大伯母要強,所以就把向翎留在這了。”

聽到堂姐有自已的父母幫著補課,還有為她著想上好的學校,我心裡一陣的羨慕。嘆息一聲,還是揹著書包默默地去上學了,畢竟沒有人家那樣的出身和背景。

在學校裡除了讀書,就是和同學們玩一些小遊戲。女孩玩得最多的就是跳皮繩,看到她們兩兩組隊的,心裡也想著去玩玩,可是因為個子小,沒有人找我一起玩。所以課間休息的時間,我都看著她們開心地跳來跳去的。

男孩子們的玩樂世界豐富多彩,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彈珠、紙牌,當然還有那讓人熱血沸騰的籃球。能盡情玩轉籃球的孩子,家裡條件往往都不錯。每當下課鈴響起,他們就如離弦之箭般衝出教室,教室裡瞬間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寥寥幾個坐著的人。

和我一樣沒出去玩的也有好些個,他們有的在埋頭寫作業,有的在看一些與課業無關的書籍,還有的則茫然地發呆,狀況百出。而我也沒有主動去和他們攀談。

就這樣,在渾渾噩噩與昏昏欲睡中,結束了一天的學習。放學後,我像往常一樣揹著書包往家裡走,在路上偶遇同村裡幾個大一些的男孩,他們竟然正在偷別人家的苞谷,而且還在路上烤了起來,那陣陣香味,猶如一隻無形的手,牽著我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走近一看,裡面可不止有苞谷,還有洋芋呢!

他們抬頭惡狠狠地看著我,威脅道:“向桃,回去可別亂嚼舌根,要是讓我聽到你向大人告狀,那你就等著每天在上學路上被我們暴揍吧!”看著他們那高高壯壯的樣子,我嚇得唯唯諾諾,忙不迭點頭答應,然後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轉身就跑。

我頭也不敢回,一口氣跑了好長一段路,直到確認他們沒有跟上來,才敢放慢腳步。我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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