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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正在連線中，叮！恭喜新晉主播，感謝您來到世界強的公司，在這裡您可以獲得無上榮耀......】
純黑的世界中，一道跳脫的聲音響起，宣揚無良公司的種種美德。
而在螢幕上突然出現“跳過”鍵，意識的主人戳了一下。
【等等，你怎麼！】
系統發出一聲驚呼，本想多讚美公司幾句，但卡殼的話語被多次“跳過”，直到正式內容顯現。
【恭喜編號HUQ0001號商品，您的人設為：[職業騙子]，接下來的劇情中，您需要演繹一位兼風水，捉鬼，除魔為一體的大師，但您沒有任何相關能力，您需要把顧客騙的團團轉，讓他們相信您的能力。】
【人設任務：欺騙10位本地居民，並讓他們對你深信不疑。】
【完成進度：0\/10】
【您目前處於36950號世界中，此副本被譽為[檳海醫院]又名[絕對會死的醫院]，近日，整個醫院接到多起奇怪的病例，這群病人體徵正常，但陷入昏迷。】
【這群病人只會短時間清醒，睜開眼的瞬間會陷入發瘋的狀況，他們大喊著巨型的怪物，以及聽到奇怪的低語，說有東西在召喚他們。】
【檳海醫院是以全球最大的醫院，研究所也坐落於此，擁有最頂級的醫用技術，為了讓患者能夠早日康復，全球各地的病人被接到此處，而詭異的氣氛也是從那時蔓延。】
【莫名失蹤的名單，見血的牆面，以及碎掉的身體組織......人們好像遺忘了什麼，明明院中出現諸多無法解釋的事情，但醫院還在正常運作。】
【奇怪的傳聞還在繼續發酵，人們不敢接近醫院，卻有許許多多的人稱在夢裡見到過醫院，只有醫院才能治好自已。】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醫院似乎掌握某種超越想象的技術，連絕症都能夠醫治，您抱著某種目的，或是同樣被醫院召喚，來到此處。】
【正在為您載入人設相關的劇本：1.您會與院長見面，請盡全力欺騙他，告訴他自已的能力，並在今晚舉行除魔儀式......】
剩下的內容還未載入出來，顧澄鳶沒有絲毫猶豫，“啪”的將其關閉。
所謂的副本也只是教他怎麼騙人，顧澄鳶不願被“劇情”束縛，他更願意自已體驗。
是的，體驗。
對於失憶人士而言，更傾向於用身體去感受，反正死了也會被投放回去，應該同現在也沒多少差別吧？
“好了，接下來...”顧澄鳶打量著四周，世界被漆黑所覆蓋，不遠處還有虛影在晃動，他微微挑眉。
難道副本就這副鬼樣子？還不如重新回到車上，起碼還能扒著窗戶，瞧瞧路上的風景。
【這是您的精神世界，您的身體還處於昏迷狀態，就算您對公司有諸多怨言，公司也不會把您丟到這種[混沌之地]。】
眼前出現某個光點，顧澄鳶歪頭，面無表情回道：“我什麼時候說有怨言了？”
相反，可以體驗到不同的世界，甚至遇到奇形怪狀的怪物，聆聽周圍人的慘叫聲————
即將發生的所有事物都如此鮮活，新奇，顧澄鳶由衷感到興奮。
但對外還是那套沉穩的模樣，顧澄鳶自已也是跌進水中後，才陡然覺醒某些奇怪的屬性。
系統：......
【正在為您開啟直播，您的商業價值評估為0，初期投資為8000（？）人設預期回報率為百分一，透過計算，您需要在此次直播中賺取80世界幣，祝您直播愉快。】
懸浮的螢幕“嗖”的消失，緊接著是寥寥幾人的彈幕。
似乎已經直播了一段時間，顧澄鳶向上滑動彈幕，估計在車上清醒後，他們幾人便處於眾目睽睽之下。
【哦哦！好帥一小哥，光看顏值我又可以了，但我怎麼對這人沒有印象？公司不會找素人吧。】
【這次的新人會犯蠢嗎？哈哈哈，果然看新手才有意思啊，我賭他們絕對會去和司機爭吵。】
【哦，那我賭他們會砸窗子。】
【然後三秒內全部死亡？\/狗頭\/狗頭】
.......
【不是，我第一次見商業價值為0的，真素人啊？】
【沒人覺得主播很裝嗎？這個也平平無奇，走了走了。】
【大家！快來看看隔壁的，謝燭暝這傢伙好有意思哈哈哈哈。】
【現在已經不流行冷靜人設了哦，友情建議，不如找個怪物談戀愛，會很有看頭。】
【沒意思。】
【啊啊，主播太好看了我再留一下吧，加油哦！話說騙子職業，感覺很難當啊，主播主播，我就是提個建議啊，你的表情可以再豐富一點，這樣才可以騙到人哦。】
顧澄鳶快速掃過彈幕，已觀看人數為356，但正在觀看人數只剩下3。
可見公司的平臺的確流量極大，但想要留住人卻只能靠硬本事。
根據系統的提示，觀眾觀看可以摺合成錢財，但會根據人數和觀看時長波動，估計連零頭都抵不上。
想要賺錢還是得從打賞，主播間的PK入手，或是其他渠道。
顧澄鳶無視大部分資訊，倒是對最後一條比較感興趣，他用兩隻手撐起嘴角：“是這樣嗎？”
見主播回自已的資訊，那位觀眾立刻興奮起來，大部分人粉新人也是為了互動感，若是抓到潛力股，到時也能混個臉熟。
【對的對的！就是這樣，但是得...我想想，更自然一點？主播平時看節目嗎，你想想裡面的江湖騙子是怎麼樣說話的，什麼表情之類的，啊啊，你要是人設偏離太多，可能會被本世界居民懷疑的，會被[礁]盯上的！】
另兩位活人也是妥妥的顏狗，見顧澄鳶開始互動，也紛紛冒出腦袋。
【晚上好。】
【主播加油，我相信你的潛力。】
顧澄鳶維持微笑的表情，淡淡回道：“嗯。”
彈幕的互動的確能提供資訊，顧澄鳶又得知許多沒聽過的名詞，他一一記下。
比如某位觀眾稱這個副本極為危險，已經有不少老主播折在這裡。
但後面的資訊都變成雜亂無章的亂碼，八成是系統的功能，為了防止觀眾劇透，降低刺激感與觀賞性。
[礁]則是某種特定的生物，透過系統的補充可以得知，此類生物會無條件追殺任何外來者。
若是不巧被原居民識破偽裝，則有被追殺的風險。
“嗯...看來我的人設還得再深思一番。”顧澄鳶摩挲下巴，思考如何展開自已的設定。
知識像是泉水般灌入腦中，卻沒有學習的記憶，顧澄鳶不清楚自已的演技如何，但當他準備好時，那副面癱臉蕩然無存。
雖然同樣沒有表情的流露，但此刻的狀態更加冷清，沉穩，讓人不自覺聯想到某些高深莫測的存在。
下一瞬，漆黑世界的邊際出現耀眼的光芒，在瞬間將整個世界吞沒，反應過來時，顧澄鳶已經掀開眼眸，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叮，您已經完全清醒，副本正式開始，祝您過上愉快的生活，為本公司創造大額財富。】
系統的提示音在耳畔響起，但顧澄鳶沒有搭理彈窗，繼續維持自已的人設，他緩緩坐起身，率先確定四周的景象。
許多新手都會犯一個低階錯誤，雖然其他人無法瞧見系統面板，但總是盯著看會有明顯的視線感。
此類行為會引起原住民的注意，某些敏感的個體甚至能直接識破偽裝。
彈幕人數也增加到5。
【不得不說主播還挺沉穩的，倒真像個大師，默默期待一下。】
【不過旁邊是啥撲過來了？不會吧，難道開頭就得撞鬼？】
疑惑的彈幕剛剛發出，那團黑色的不明物便襲擊過來，朝顧澄鳶頭頂攻擊。
顧澄鳶快速躲避，對方“噗通”摔倒在自已腿上。
實心的，險些把自已壓死，但礙於人設需要，顧澄鳶眉頭都未皺一下。
心底倒是把這傢伙戳了幾根針。
“哎呀，摔死人家了，你躲什麼啊。”謝燭暝揉了揉自已的屁股，擺出苦惱的表情，甚至故意凹造型。
這傢伙摔得不是臉嗎？人生如戲，處處都能演？
當然，顧澄鳶不會當面嘲諷，他對這幾夥得秉性已有大概瞭解，他無視某位險些把自已壓死的傢伙，繼續打量房間。
四周的擺設是病房的結構，屋內為簡易裝修，只有藍白兩種顏色。
淡淡的花香掩蓋消毒水的刺鼻味，皎潔的月光從天際灑下，輕薄的窗簾隨著風抖動。
與傳統小說和影視不同，這裡的牆壁乾淨整潔，玻璃也擦得鋥亮，嶄新的醫用儀器正“滴滴”作響，不愧於全球第一的實力。
但總會有些雜質殘留，在最角落的牆角處，斑駁的黑色點綴，不起眼的汙垢卻吸引顧澄鳶的注意，令他下意識盯著看。
宛如陷入某種旋渦中。
他無法挪開視線，也無法忽視汙垢的存在。
這種感覺極難形容，在正常甚至完美的場景內，卻因平常的事物滋生異樣。
其他主播也注意到汙垢的存在，與顧澄鳶不同，他們的反應強烈，整個瞳孔驟縮，像是撞見理智承受不住的事物，連雙手都不自覺顫抖。
“啊...啊！”那名高中生吐出無意義的話語，她恍惚地望向雙手，又倏地抱住腦袋，胸腔劇烈起伏著。
顧澄鳶：？
至於嗎？
倒不是顧澄鳶凡爾賽，而是他的確不覺得牆角有值得懼怕的東西存在，頂多是有些許在意。
“不用感到緊張。”顧澄鳶端起大師範，利落地拔下儀器的插頭，瞬間，那群張牙舞爪的傢伙便平靜下來。
竟真是這樣嗎？
實話說，顧澄鳶只是碰碰運氣，自從清醒起他就聽到一個頻率。
那是人耳極難瞬間捕捉的低頻，擾亂了寧靜的夜色，他本人頂多是嫌吵，沒想到其他人反應如此激烈。
那位白卦醫生明顯誤會了什麼，萬萬沒想到他成為第一個被忽悠的，一改原本的態度。
傲氣被壓下，青年推了推眼鏡，鄭重說道：“感謝，你早就發現了嗎？”
作為“新生”的人，顧澄鳶也是說謊不打草稿，冷靜道：“你們沒事就好。”
那位高中生也逐漸平復呼吸，她喘著氣道：“哈，你...哦！我想起了，您就是車上那個道士，對吧對吧？我當時就覺得你很厲害。”
其他人聞言也各自打著主意，主動與顧澄鳶交談，詢問是否擁有能力，幾人也藉此簡單交換資訊。
其他主播需要扮演的人設與原本記憶相差無幾，只有顧澄鳶不僅沒有被影響，人設還是[職業騙子]四個大字。
難道自已有特殊的身份？
算了，估計是體質的不同...
顧澄鳶果斷排除了這個選項，正如一直吊兒郎當的謝燭暝，這傢伙完全沒有被影響，反而繞到自已跟前，不停揮動手掌。
“喂喂喂，不會是剛剛摔傻了嗎，還認識我不？怎麼故意冷落我，就知道和其他人聊天。”
“親愛的，你這樣我會傷心的。”
或許是屋內過於吵鬧，護士正好推著車走進。
她一進來便撞見謝燭暝的行徑，擰眉嚴厲道：“這位病人，請不要打擾其他病人休息，你們都需要充足的睡眠。”
謝燭暝卻沒有知難而退，他用力抱住顧澄鳶的胳膊，力氣大到把他整個人向下墜，再使勁點估計能直接磕在地板上。
輕快的嗓音帶著撒嬌的口音：“親愛的你聽一聽，她竟然這麼說我，我打擾了嗎？嗚嗚，你還記得你上次痛到睡不著，是我一直服務你的，你不會這個也不記得了吧！”
小護士見狀露出尷尬的神情，她捂著嘴：“啊，原，原來二位是這樣的關係嗎，抱歉，實在抱歉，啊，不過還是請不要發出噪音，這個點其他病人都休息了，你們也需要休息。”
“不，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顧澄鳶雙手交疊，清澈的眸子與護士對視。
很難想象自已被謝燭暝照顧的樣子，他敢肯定，這這傢伙絕對會使壞，能不能活下來還得打問號。
謝燭暝聽後一愣，瞪大眼睛，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顧澄鳶：“親愛的！你再說這種話我就要生氣了，記憶可以一起找，但你不要把我往外面推好不好？”
這一拳頭招呼在自已胸口上，力度和輕不掛邊，顧澄鳶挺直腰板調整坐姿，險些一口鮮血噴出去。
他快速瞄了眼直播間，人數竟飆到31，觀眾都紛紛揚言好磕好磕，還有從對方直播間湊過來看熱鬧的。
嗯...找個合夥搭檔也不失為好的選擇。
兩個人的直播間總比一個人輕鬆與有趣，沒有人喜歡看啞巴保持沉默，娛樂圈也經常出現捆綁cp的情況。
但就算到走投無路的境地，顧澄鳶也不會選擇這條路，尤其是跟謝燭暝這傢伙。
得找個辦法脫身，起碼得把麻煩鬼甩掉，顧澄鳶琢磨著，視線停留在桌前的杯子上。
腦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異樣感再度浮現，他微微張嘴，玻璃杯反射著月光，靜謐，幽靜。
下一秒，那影子似乎晃動一瞬，像是有東西從遠處竄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整個杯子炸裂，碎片濺得到處都是，有塊恰好劃過護士得臉龐，鮮血不停向下淌。
顧澄鳶靈活避開，此時此刻才恍然察覺，整個空間內塞滿惡意，危險躲在暗處伏擊，幸好他率先注意到，才沒有被劃傷。
小護士則沒有那麼好運，傷口裂開的角度擴大，她卻根本沒有止血的意思，反倒繼續勸各位睡覺。
難道睡覺對她，或是醫院方有什麼好處嗎？
只有做出違揹他人意願的事情，才能獲得流量，望著直播人數再次減少，顧澄鳶抬眸，冷清的嗓音叫住小護士。
“果然，已經開始了...”顧澄鳶單手背後，手心撥動繁重的手鍊，九塊九的地攤貨硬是營造出佛珠的既視感。
“你應該有聽說我的身份，睡覺太耽誤時間了，你儘快帶我去找你們的院長。”
顧澄鳶拿過桌上的手機，險些找不到開機鍵，而他確定時間後便放下。
現在是凌晨零點，也是一般鬼怪盛行的時間，
他嚇唬道：“如果再不解決，將會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