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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幽鳴村(22)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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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犯禁忌後,懲罰是無法避免的,顧澄鳶以為只是被惡鬼糾纏。

正如大部分恐怖片演出的那般,可憐的孩子被鬼緊緊跟隨,只能祈禱奇蹟降臨。

他倒是不怕煩人的鬼怪,應該說是習慣了?還是說他們的殺傷力過小?

現場一片混亂,顧澄鳶是唯一保持淡定的。

他注視那群紙人蹦蹦跳跳,他們的輪廓因為焦急染上憂慮。

尖叫聲也從朱豪的嗓子眼衝出,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熱烈。

但顧澄鳶已經習慣了。

或許每個團隊都會有個氣氛組,他把朱豪當作給大夥奏樂的,心態頓時好了一大截。

可正當他氣定神閒,見大家都鬆手,自已也捧著水杯,緩緩抿一口時。

無數雙手猛地從身後伸出,層層疊疊,繞過木頭椅子,將顧澄鳶的上半身全部包裹。

最後哦連大腿都沒放過,不留有一絲縫隙。

“什麼!”顧澄鳶猛地驚呼,他再也無法聽見周圍人的聲音。

喧鬧的場景變得寂靜,唯有輪廓不明的紙人還在翩翩起舞。

以及自已沉重的呼吸聲。

不對,那些是紙人嗎?

怎麼感覺變了個樣。

身後的東西又是什麼,是何時出現的?

所有的問題都被畫上未解的問號。

顧澄鳶本能想要掙扎,這太過於危險了,手掌給他陣陣陰冷的感覺,絕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

“放開我!”顧澄鳶板著臉命令,卻讓這群怪物裹得更嚴實。

壓迫感隨著窒息湧上心頭,壞訊息接踵而至,顧澄鳶無法思考了。

那是極為奇怪的狀態。

他能意識到自已殘存的意識,可完全無法思考,能做的只有記錄,只有用那雙眼檢視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若是經歷的事情再多一點,顧澄鳶會明白這個狀態名為宕機。

是絕對新奇的狀態。

之前從未遇到過,即使是濱海醫院的怪物,也只是讓他的大腦崩潰。

像這種,令思考被抹除的,才是最為恐怖的。

能夠意識到自已的渺小。

無法抵禦,無法思考。

甚至連呼吸都做不到。

等待他的會是地獄嗎?

生鏽的大腦中莫名跳出這樣一句話,頃刻間,所有手臂一同用力,將顧澄鳶猛地向後拉動。

“咚咚咚”的巨響從耳旁傳來,畫面緊隨其後,似乎是遊行的村民,手裡拿著木頭棍子。

棍子的頭部一次次敲擊地面,有節奏的,聲勢浩大。

而周圍的場景還在變化,顧澄鳶的世界天旋地轉,毫不意外地說,若是人的一生,有幸去洗衣機裡體驗一番,絕對是這種感覺。

旋轉,還是旋轉。

掠過的畫面中似乎還有很多很多的知識,有關村子的畫面,有關每一位信徒。

但顧澄鳶無法去觀測,他的眼睛瞪大,睜開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大小,血絲瞬間向著中心蔓延。

最後吞沒整個眼白。

他的雙眼無法承受如此龐大的資訊,他的理智在崩潰,在收到極刑。

終於,在長達一個世紀的酷刑後,顧澄鳶終於停止旋轉。

他的世界恢復正常了。

又或許沒有。

“呃...好痛。”意識重新回籠後,顧澄鳶的腦袋正埋在泥土之中,他從地裡彈起來,忙不迭用衣服擦拭著。

狼狽的他被身後擁擠的人群向前推搡,被迫加入遊行之中。

低著頭,與村民保持一致。

“......”

不,絕對是有問題的。

身旁遍佈各種窺探視線,無論是那種無法掙扎的感覺,還是其他的什麼,都像是幕後的怪物把所有精力傾注在自已身上。

和其他人相比,顧澄鳶太過於特殊。

他自認為他的特殊性還不至於喚醒邪神的程度,究竟是什麼導致了一切?

顧澄鳶不得而知,身體宛如被環繞的電流控制,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垂著腦袋,模仿其他人的動作。

“哈...哈...哈...”

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汗珠落在上面,隨後將視野打溼。

不知過去了多久,顧澄鳶終於抵達目的地,所有村民都停下腳步。

他們隨之抬頭,顧澄鳶也跟著照做。

他們高舉雙手,顧澄鳶也一一模仿。

但在視野與地面平行的瞬間,他猛然意識到。

這裡根本不是祭壇一類的場景,而是自已居住的天台。

此時此刻,這棟不大不小的建築物內擠滿了人,村民們動作統一,完全是被控制的傀儡。

“該死。”顧澄鳶咬牙,衝到前面去,他打算檢查遊戲的情況。

那支筆是否還豎在正中心,如果顧澄鳶重新握住,一切會不會好轉?

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撥開身邊厚重的白霧,判斷桌子可能處於的方向。

終於,在第69次推開擋路的村民後,顧澄鳶終於瞧見熟悉的桌子。

但不容樂觀。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顧澄鳶下意識凝視自已的雙手,對現狀產生懷疑。

桌子的四邊都坐著人,他親眼見證自已握著筆,與另外幾人共同嘗試筆仙遊戲。

而在進行遊戲的顧澄鳶,無論是神態還是語氣,都與自已一模一樣。

白霧之下,更有一雙雙手從身後伸出,遮住顧澄鳶的眼睛,擋得嚴嚴實實。

“不,不對。”站著的顧澄鳶向後踉蹌幾步,原本擁擠的村民立刻散開,把他圍成一個圈。

顧澄鳶絕對不是懦弱的人,也不會是輕易選擇退縮的人。

但此刻卻無法控制心中的震撼,瞳孔驟縮,一副被操控的模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

顧澄鳶一次次否定。

“我不是被抓走了嗎?為什麼還會在桌前?”

顧澄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所以...我究竟是誰?我還是顧澄鳶嗎?”

顧澄鳶開始否定自已。

淚水從眼眶中湧出,顧澄鳶大口喘息著,彷彿每一口都耗費胸腔全部的力氣。

“哈...哈...哈...哈...”

心臟熱烈跳動著,無法抑制,從此刻起,顧澄鳶也會是虔誠的信徒。

明明不斷有淚水流下,他的嘴角卻在不斷上揚,最後停留在詭異的弧度。

“我是您忠實的信徒,我恭候您的駕臨。”

“全知全能的神啊,感謝您降臨在我的身邊。”

話音剛落,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頭頂貫徹身體。

祂來了。

祂終於來了。

祂要降臨人間了。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個事實,顧澄鳶胸前的標記正在發熱發燙,宛如要將他灼燒。

頃刻間,一雙手落在顧澄鳶的腦袋上,神明眷顧他最喜歡的信徒。

正如顧澄鳶所說,對於他的種種惡行,神明選擇原諒。

祂會選擇更加優秀的信徒,而不是村子裡那些濫造的玩意。

“哇哦!”

村民們選擇跪拜,接受這個答案,但顧澄鳶哭泣的面龐卻驟然一變。

原本無助的眼神變得銳利,他倏地拉住神明的手臂,露出得逞的笑容。

“哼,終於抓到你了,想要見到你,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能對神明大不敬,大放厥詞的人,想必只有顧澄鳶一人。

毫無疑問,他方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偽裝,裝出純良的樣子。

偽裝成虔誠的信徒。

“騙子的最高境界,那就是把自已都騙到。”顧澄鳶輕笑。

“作為神明,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的信徒是一個騙子嗎?”

狡猾的騙子,為了獲得想要的結果,如此大費周章。

完全無法看清目的。

而神明終於說話,祂的嗓音自帶回聲,十分莊重。

不,或者用厚重形容更為合適。

那不是能用語言修飾的,不屬於自然界的聲音。

“不,無論怎麼樣,你都擁有[標記],你是我的子民,是我最優秀的信徒,毫無疑問。”

嘖,怎麼這句話聽著這麼刺耳。

顧澄鳶懶得反駁,他總有一天會把標記洗掉的。

必須會的。

“說吧,特地來到此處有什麼事?”

憑藉村民的反應,以及他們的話語,這位神幾乎不會出現,為什麼會被無聊的遊戲召喚。

總不能是為了見他吧?

“不是你們在召喚我嗎?”神明誠實回答。

顧澄鳶:“......”

好像,大概,或許,是這麼一回事?

他陷入沉思,估計是自已拿回一部分力量,與其他人類不同的緣故。

這位神明大機率也想吞掉自已,顧澄鳶下意識向後退。

神明卻聽到他的心聲,展露自已的全部。

“不會的,我親愛的信徒,作為你的神明,我怎麼會吃掉你呢。”

“而且不是為了答案才找我的嗎?念在是你的份上,剛剛的問題就不算你的。”

神明的手臂搭在顧澄鳶的肩膀兩側,聲音從後面傳出————

“那麼虔誠的子民,你們為了找到答案,不遠萬里前來,賭上自已的性命。”

“為此,你們想獲得什麼?”

“跨越時間,跨越世界,任何答案我都可以給予你們。”

怪物形態的紙人已經激動地顫抖,朱豪也下意識微笑,但顧澄鳶抓住關鍵的字眼。

無論時間與世界。

這完全是全知全能的概念,難道這就是怪物的特殊能力?

存在所有時間節點,是永恆不滅的存在?

這種麻煩的傢伙,別說是弒神,奪取屬於他的能力,就連交易都做不到。

畢竟交易的前提是自已佔據優勢,若真是如此,誰又能確定,神明不會追殺自已到天涯海角呢?

系統還真是丟給他麻煩的問題,顧澄鳶不善地想,後槽牙隱隱作痛,想要咬點什麼。

而注意力被怪物紙人滄桑的嗓音吸引,那位期盼神明迴歸的傢伙,口中卻詢問自已的私事。

怪物問:“我是否可以成為最厲害的信徒,有朝一日取代村長?”

神回答:“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已經是了,有朝一日,必定能打敗幽鳴村的村長。”

朱豪問:“我的偽裝是否可以欺騙所有的人,成為最傑出的演員?”

神回答:“不,你簡陋的偽裝會被[騙子]識破,這一次,你再次失手了。”

謝燭暝問:“我和親愛的能否在一起?長長久久的?”

神回答:“哦不...你們的命運太過於撲朔迷離,結局似乎指向不好的方向,但我的孩子,我祝願你可以成功。”

三人逐一問完,輪到萬眾矚目的顧澄鳶。

對於最喜愛的信徒,神明格外偏愛。

“我的孩子,我最喜歡的子民,你可以向我提問三個問題。”

顧澄鳶輕蔑一笑:“你難道覺得這樣就可以拉攏我嗎?我是那麼隨便的人?”

神明也一笑帶過:“這是三個問題之一嗎?”

陰陽怪氣瞬間停止,即使內心不願,他也不會浪費如此寶貴的機會。

顧澄鳶捏緊拳頭,他會佔據優勢,將狡猾神明的面具扯下去。

毋庸置疑。

“那麼我請問,你是否是幽鳴村的神明?”

神明故作吃驚:“這麼重要的機會,你卻問如此普通的問題嗎?哈哈,真有意思。”

“若我告訴你不算呢?”

不算。

此回答多了幾分籠統與刻意。

顧澄鳶點頭示意:“那麼第二個問題,你是何時出現在幽鳴村內的?”

神明輕笑:“從你出現的那一刻,我為你而存在,我最忠實的信徒。”

思緒漸漸明瞭,若是其他信徒,估計此刻已經五體投地。

顧澄鳶也感受到興奮的情緒,從胸腔傳來,從靈魂深處蔓延。

溫暖...包裹住他整個身體。

真是令人作嘔。

顧澄鳶輕笑,他不會被其左右,沉默良久,等緩過神後,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你是***嗎?”

神明回答:“很遺憾,你猜對了。”

“而作為回報,我會永遠糾纏著你————無止無休。”

頃刻間,整個空間開始崩塌,意識變得模糊,逐漸趨向不穩定的區域。

顧澄鳶無法辨識周圍的聲音,他甚至無法記住自已的問題。

怪不得神明志在必得。

他連自已在想什麼,問了什麼都無法回憶,回答是什麼,又有什麼關係。

但足夠,已經足夠了。

顧澄鳶已經摸清毛球最外面的那根線頭,就等扯開的那個瞬間。

而在此之前...

......

誰能告訴他,為何周圍如此聒噪?

疼痛襲擊了大腦,顧澄鳶喘著粗氣,從髒兮兮的泥地上爬起,迷茫地望向身側。

路上都是拿著燈籠的村民,他們面無表情,不同小路的村民匯聚在一起,向著同一方向走去。

一道大嗓門傳來,他瞧著刺耳的鑼鼓,從道路的側邊衝過去。

“宴會開始了!每個人都要參加!請所有人立刻拿好屬於自已的燈籠!”

“沒有燈籠的人過不了橋,你們只能死在這裡!這是規定,是傳下來的規定。”

宴會開始了,而顧澄鳶被強行拉到外面,迎接他的,會是背後的神明,還是另有所圖的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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