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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鐵板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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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經悄然降臨,城市的霓虹燈開始閃爍,熱鬧的街道充滿了人間的煙火氣。

還沒等到九點,鐵板燒上的食材就已經所剩無幾,不少顧客還在排隊等待,空氣中瀰漫著期待和焦慮的氛圍。陳曉橙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焦慮,她轉過頭看向羅建業,輕輕地說道:“建業,看來今晚我們要提前收攤了。我櫃子下面有一包糖,你去跟後面的客人說一下,發些糖緩解他們的焦慮。”

羅建業聽到陳曉橙的話,目光從忙碌的攤位上收回,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點點頭,示意自已明白。

這時,羅建業的媽媽走了過來,她看著忙碌的兩人,臉上露出了關切的笑容說:“建業,你和曉橙都辛苦了,你們兩個先去休息一下?”

羅建業搖頭說:“食材差不多了,我們要收攤了。”

陳曉橙說:“你們吃著,一會就忙完了。”

羅建業的媽媽說:“曉橙,忙完了就過來,讓阿健收拾就是了。”

羅建業雖然心中有些不願意,但看著媽媽那關切的眼神,他知道此刻不能跟這一群女人對著幹,不然只會讓自已更加疲憊。

很快羅建業就勸散了後面的客人,還給路過的人也發了一些糖。陳曉橙就做完最後幾份,很快最後一個客人也拿著鐵板魷魚離開了。羅建業便開始收拾東西到推車上,然後默默地推著攤位回到了倉庫,開始清理鐵板和調味臺,確保一切都乾淨整潔。做完這一切後,他重新回到燒烤攤前,只見陳曉橙和方桔梗正在忙碌地烤著食物,媽媽還在和那些阿姨似乎越說越開心的樣子。

羅建業看著忙碌的燒烤攤,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是你們在燒烤,老闆呢?”陳曉橙一邊翻動著烤架上的食物,一邊回答道:“老闆的肉也賣到空了,他回去倉庫拿一些備菜去了。”

羅建業點了點頭,感嘆道:“今日的客人的確特別多。”除了他們之外,有不少人都在等著買燒烤。

這時,一個阿姨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笑著插話道:“是不少孩子考試完了,都出來逛街放鬆。”陳曉橙聽了,贊同地點了點頭:“的確是,今天年輕人比較多。”

的確是陳曉橙沒有太在意,今天攤位前的許多客人都帶著一種紅光滿面的神色。她只以為這是逛街的人們因為走久了路而自然呈現的狀態,並沒有往升學考試這方面去聯想。

然而,羅建業卻觀察得更為細緻。

從小,羅建業就有著一種特殊的直覺,能夠察覺到一些人身上不同尋常的氣韻。此刻,他望著那些滿臉紅光的年輕人,心中已經有所明瞭。這些年輕人的狀態,與他記憶中升學考試結束後,中學門口那些興高采烈的學生們如出一轍。

羅建業確實對陳曉橙的學歷頗感好奇。雖然他曾經聽陳曉橙提及過她有大學生師哥師姐,甚至在讀博士的朋友,但每次想到陳曉橙的年齡和自已相差不大,而自已在讀大學的四年間,陳曉橙卻一直在大學門口擺攤,他就不禁開始猜測陳曉橙的學歷背景。

他心中暗自猜想,陳曉橙會不會沒有讀過大學?或者是不是隻有職高學歷?這些想法在他腦海中盤旋,讓他不禁對陳曉橙的過往經歷產生了更多的好奇。

正當羅建業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中時,他突然感覺到陳曉橙的手在自已眼前晃了晃。他回過神來,看著陳曉橙那雙明亮而關切的眼睛,心中一陣溫暖。

“想什麼呢?”陳曉橙輕聲問道。

羅建業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有點累了。”

一夜無話,方桔梗醒來時,陳曉橙已經在廚房忙著了。

方桔梗揉著朦朧的雙眼,想要直接走出房間,卻忽然意識到房門只開了一半。她猛地想起羅建業是住在大廳的,這個空間對於彼此來說幾乎是半開放的。雖然她此刻只穿著睡衣,但裡面只有貼身的內褲,這樣的裝束若是被羅建業撞見,未免有些尷尬。

於是,方桔梗趕緊用力將門關上,心臟砰砰砰地跳著,臉頰也微微發熱。她靠在門上,輕輕喘著氣,心中暗自慶幸沒有出醜。

過了一會兒,方桔梗的心情平復了許多。她重新走到床邊坐下,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動。她決定先換好衣服,再去大廳找羅建業和陳曉橙。畢竟,穿著這樣的睡衣在公共區域走動,實在是不太合適。

方桔梗迅速換上一套輕便的衣服,整理好自已的儀容後,這才走出房間。她來到大廳,只見羅建業和陳曉橙正在忙碌著收拾晚上擺攤的食材。她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嗨,你們倆辛苦了。”

羅建業和陳曉橙看到方桔梗,都露出了微笑。羅建業說道:“桔梗,你怎麼起這麼早?不多睡會兒嗎?”

方桔梗搖了搖頭,笑著說:“已經睡夠了,看你們這麼忙,我也來幫忙吧。”

昨晚的鐵板魷魚和鐵板豆腐的銷量極佳,讓陳曉橙對今天的生意充滿了期待。因此,她決定繼續購進魷魚和豆腐作為主打食材,同時還額外購買了兩袋麵粉和一紮新鮮的蔥花,打算推出新的菜品——蔥油餅,為顧客們帶來更多的選擇。

早晨,當方桔梗從睡夢中醒來,陳曉橙已經開始了忙碌的準備工作。她看著陳曉橙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不禁感到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她主動提出幫忙收拾東西,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然而,陳曉橙卻告訴她:“你起來了就收拾好東西,等下午讓你羅大哥開車送你回山下。”方桔梗一聽這話,不由得有些驚訝。她看著陳曉橙,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羅建業也聽到了陳曉橙的話,他連忙解釋道:“我叫家裡出來一個司機也可以的,今天你買了這麼多東西,我怕你一個人準備不過來。”他擔心陳曉橙一個人忙不過來,想要幫忙安排司機送方桔梗回去。

方桔梗卻搖搖頭,笑著說:“把我當電燈泡就算了,還急著趕我走。我姓好,叫好多魚。”

陳曉陳曉橙笑著調侃道:“也不知道是誰說擔心自已的師父的。”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顯然是在打趣。

陳曉橙調侃的話語讓方桔梗臉上微微一紅,笑著說:“我是肯定要回去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好奇地打量著供奉著三清鈴的地方,伸手拿了出來說:“這個三清鈴看起來好真呀!曉橙姐姐,這是你師父給你的?”說著還搖了兩下,結果大廳的幾個角落都傳出幾種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羅建業捂著耳朵,從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中勉強分辨出陳曉橙和方桔梗的對話。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個三清鈴的威力還真是不可小覷。

陳曉橙舉著刀從廚房走出來,看著方桔梗笑著說:“是啊,我家比較‘熱鬧’是之前的任務得的,的確是個古董。不過在家裡就要供奉起來,畢竟我家畢竟‘熱鬧’,尤其是大廳,為了讓他們不要自已撞到法器把自已撞死,所以才供奉起來。”

方桔梗聽了陳曉橙的解釋便問羅建業:“那昨晚羅大哥在大廳睡,就這麼‘熱鬧’嗎?”

羅建業此時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只朦朧地聽到了二人的對話。他點了點頭,捂著耳朵說:“曉橙給我貼了一圈符,沒關係。”他雖然說得輕鬆,但眼中的疲憊卻暴露了他昨晚可能並沒有睡得太好。

陳曉橙看著羅建業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好笑。她眨眨眼睛,心想:“你昨晚翻身幾次都把周圍的符弄掉了,其實他們拉著你跳了幾次舞。要不是我起夜訓了他們,你可能現在還一副睡不夠的樣子。”

三人一同準備菜品的過程雖然累且乏味,但在方桔梗的帶動下,氣氛卻異常活躍。她時而聊天,時而唱歌,使得原本單調的工作變得有趣起來。陳曉橙和羅建業也被她的情緒所感染,儘管感覺幹了不少“蠢事”,但心中卻充滿了歡樂。

經過一番忙碌,菜品終於準備妥當,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陳曉橙顯得有些疲憊,她對羅建業說:“羅建業,你送方桔梗回家吧,我不行了,擺攤前我要回屋睡一會。”羅建業點頭答應,讓方桔梗收拾好行李包,自已則下樓去熱車並開好空調。

坐在車上,方桔梗突然抱怨道:“羅大哥,你家有那麼多豪車,怎麼你就開這麼臭的破車呢?”

羅建業聞言有些尷尬,他解釋道:“一開始曉橙不知道我家很有錢,他只當我是普通大學生。而且那時候我還沒有工作,所以開這輛車也比較符合當時的身份。”

方桔梗突然問:“羅大哥,你是在追曉橙姐姐嗎?”

方桔梗的問題讓羅建業有些意外,他頓了一下,然後坦誠地回答道:“是,我是在追曉橙。只是,我不知道她這個道家,能不能結婚。”說到這裡,羅建業的耳朵不禁紅了起來,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和期待。

方桔梗看著羅建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安慰道:“可以的!大師姐就和大師兄結婚了。雖然他們經常吵架,但是大師姐總說,道士是不能離婚的,就算離婚了,在地府也一直只認第一個配偶是正緣。離婚再婚什麼的都是搭夥過日子而已,是不能合葬的。”

羅建業被方桔梗的話引向了一個他從未考慮過的方向——合葬。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這時,車子已經開到了山腳下,羅建業趕緊轉移話題:“我會買新的麵包車的,不用擔心。”

方桔梗點點頭,表示理解。“希望你買新車的時候我還沒有回去。”方桔梗笑著說了一句,然後提著行李包往景區裡走去。

陳曉橙在羅建業離開後,才猛然想起原本打算拿錢回山上的事情,怎麼就忘了這茬,大概是昨晚有兩個人在家裡借住,突然有些不習慣,便被轉移了注意力,不過倒也不是非要著急的事。

這一片本來住的人就很雜,羅建業回到陳曉橙家搬完菜,就拉著陳曉橙去到倉庫準備擺攤的推車。

家裡空了出來之後,某個鬼魂在三清鈴的震動下,變得有些神志不清。它漫無目的地飄出屋外,開始四處遊蕩。此時的黃昏時分,大多數人要麼正在外出採購,要麼還未歸家,路上的行人大多顯得有些疲憊,不時打著盹。

正是這樣的時刻,一些心懷不軌的小偷開始出沒,他們早已踩好點,趁著家中無人之際,準備大幹一場。

小偷從天台上小心翼翼地爬進六樓的窗子,計劃著透過這家再去偷附近幾家。然而,他並未料到,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家中,卻有一個神志不清的鬼魂正在注視著他。鬼魂見到小偷,便湊了過去,開始在小偷的耳邊不停地嘀咕:“下面一戶有很多錢,很多錢,你快去拿,不然他們就回來了,回來就拿不到了。”

小偷被這突如其來的“突發奇想”嚇了一跳,他心跳加速,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發現。他跳進六樓的房間後,還特意探出頭望了望,確認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行蹤。然後就四處翻了起來。

然而,那個鬼魂見小偷沒有馬上下樓,而是停留在這一家翻找,不禁有些惱怒。它開始在小偷的耳邊更加不停地嘀咕,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彷彿要刺穿小偷的耳膜。小偷被鬼魂的聲音弄得心煩意亂,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但他又捨不得放棄眼前的機會。

小偷終於意識到,一直在他耳邊說話的聲音並非來自他的“突發奇想”,而是有人在跟他說話。他環顧四周,確認家裡確實沒有人,但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突然閃過一個人影般的東西。小偷嚇得魂飛魄散,大喊一聲便衝出了大門,一口氣跑到了一樓。

他試圖平復心跳,但在垃圾站旁邊的馬路上,他再次看到了那個人影。恐懼驅使他再次向樓道間跑去,彷彿只有那裡才能給他一絲安全感。他跑了好久,終於來到了人聲鼎沸的菜市。他認為這裡是人群密集的地方,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應該不會再跟來了。

然而,就在他拐了個彎後,那個鬼魂又一次在他眼前閃過。小偷嚇得幾乎要失去理智,他在路中間撕心裂肺地大喊起來。菜市裡的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吸引,紛紛圍攏過來,好奇地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偷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他顫抖著指向那個鬼魂消失的方向,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人們看著他的樣子,有的感到同情,有的則覺得莫名其妙。而那個鬼魂,彷彿在玩弄小偷一般,又在人群中閃了閃,然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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