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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擺地攤能賺多少錢？”小漾紅著臉問小學同學莉莉，就是隔著幾公里，在電話這頭，她也會羞於啟齒，終於鼓起勇氣問這個醞釀了許久的問題。“你不會想擺地攤吧？要知道你可是研究生啊！不像我沒考上大學沒文化。”莉莉依舊是快人快語。小漾繼續問道：“你的髮卡在哪裡進貨？”“阿里可以啊！我給你一個連結，他家的貨不錯。”莉莉的連結立馬就發過來了，然後急匆匆地說：“不聊了，我忙不過來了，下回再見！”從此小漾的地攤生涯開始了。進貨很容易，點開連結選品不需要技術，然後到列印店花上十元錢列印微信和支付寶的收款二維碼也很容易。然後買上一個電腦小桌板，一個可以隨時刪除的小黑板，一張摺疊小板凳，一張小桌布，似乎就可以出攤了。小漾檢視了幾個點，樓下就是地鐵口人來人往，可是城管川流不息無法生根，距離家裡兩里路的幼兒園門口比較安全，可是大部分時間人流稀少，只有接送孩子的時候熱鬧非凡。距離家裡三里路的河邊北風凜冽，估計也不適合，只有先嚐試去黃金時段的幼兒園門口。小漾想了許多廣告語，比如節日紅髮卡天天戴，新年樂髮卡節節高之類，有了小黑板，可以即興創作，她試著用小黑板寫起來，黑板太小，總覺得不夠醒目，可是放在小桌子上，也佔了不少面積，在琳琅滿目的髮卡之間，恰好有它的位置。無論什麼東西，找到位置是十分重要的，擺攤就是如此，首先一定要定位。你的目標人群是誰，你就應該安放在哪裡。小漾為自已的發現而顧影自憐，我一個學動漫的研究生怎麼找不到自已的位置，只能淪落到擺地攤呢？她的眼睛溼潤了，有些想哭，可是終究還是忍住了，執行力不強擺個攤都是困難的，孩子們元月底就放假，不趁著時間去佔領高地，恐怕連這個年都難過了。終於在連續陰雨終於多雲然後變成陰天的一個下午，她收拾一下心情，在輕度汙染的霧霾中開始出發去擺攤。小漾對這個省會城市是陌生的，寄居在叔爺爺家裡也是無可奈何的，叔爺爺叔奶奶都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孩子都出國了，一百五十平的房子顯得十分冷清。有了她的到來，家裡變得有了生氣。小漾的第一目標是北上廣深，可是好多同學都鎩羽而歸，她便調整了維度，最後為了省房租，到好歹也是省會城市的老人家裡寄人籬下，應聘了幾家公司，薪水低得嚇人，而且常常拖欠工資，幾個月下來終於有了一家按時發工資的，可是毫無徵兆地倒閉了，在這個空檔期，她想到了擺攤，至少不在家閒著。小漾以為自已調查研究的功課做得很足，不到四點來到幼兒園門口，一對烤羊肉串的新疆夫婦正在寒風中準備著食材，一個賣蔬菜的大叔正在從車上卸貨。自已佔個攤位還是不難的。她在烤串邊擺開了小桌子，鋪上桌布，把那些清一色帶著吉利的紅色髮卡擺了上去，這些夾子簡直太美了，每一組是四個，款式各不相同，每一組也千差萬別，有紅底白點的，有紅底小白花的，有單獨一個小紅絨毛球的，有帶蕾絲花邊紅色鏤空花的，有紅色小方格的，有白底紅色小草莓的，有紅底白色小梅花的，就是紅色蝴蝶結，也是千姿百態，材質各異，不一而足。當然共同的特點是紅色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