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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香酒樓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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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道人察覺到金三孃的異樣,卻佯裝不知,依舊閉目養神……

“我也不想跟你繞彎子,你們到底是何來歷?”

金三娘見介道人始終不吭聲,頓時氣急敗壞,便厲聲問道。

介道人也不惱,而是緩緩睜開眼,那一雙漂亮幽深,又無比清澈的眼眸,平靜的打量著金三娘,隨即很是隨意的說道:

“貧道看著也就那麼點吃穿用度的東西,怎麼就把你金老闆慌成了這樣?貧道倒是覺得奇怪了!”

“少跟老孃裝蒜!不說是吧?那就帶著這些東西給老孃滾出去!”

介道人見金三娘神色緊張,眼眸深處似乎在恐懼些什麼,便又緩緩開口:

“這些東西我也不知情,喻兒也是誤打誤撞才得了這些東西,我剛才也教訓了她,

至於經過,你空了可以問問喜兒,或者去問喻兒也行,只是,別說些有的沒的,嚇著了喻兒,那就不太善了!”

金三娘聞言,依舊十分警惕的看著介道人:

“你們本就來路不明,我憑什麼相信你。”

介道人也看出了金三娘身上似乎有什麼隱情,今日又對自個種下了懷疑的種子,所以無論自個怎麼解釋,她也是不會相信的。

便想了想,故作無所謂的開口: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半個月後我們就走,到時真相如何,自會見分曉。

金老闆難道想反悔跟貧道的賭約不成?”

金三娘從介道人的言語神色中,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也無異樣,但心裡卻更加慌了,只想著也許是隱藏得太深!

又緊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心想:

如果介道人和那本來瞧著很是喜歡的崔喻兒,和那群魔鬼真是一路的!那就算今天把他們攆走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倒不如就讓他們好吃好喝的住著,在自個眼皮子底下,好歹真要有點什麼,自個也能早做準備……

金三娘覺得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就隨它去吧!便輕笑了一聲,隨即開口:

“不管你們是何來歷,老孃暫且不管!儘管住下就是,老孃就等半個月後,看你們能玩出什麼花樣!”

金三娘把話撂下後,也不再理會介道人,而是轉頭對匆匆趕來的老李頭說道:

“那箱酒放在後院藏好,誰都不允許動!剩下的怎麼處理,聽他們安排就行。”

隨後又叫了喜兒,便準備去往後院。

金三娘前腳剛踏出去,便聽到介道人的聲音傳來:

“貧道建議,晚個兩天再開業不遲,先觀察兩日。”

“老孃關一天門,就要損失多少大洋!難道你賠給我?”

金三娘頭也不回,扯開嗓子罵了一句,便又朝老李頭說道:

“老李頭,交代一聲,後日卯時,十里香酒樓重新開業!都各自準備好了。

這兩日,再把靈家戲班的那些個好,能說的,都說一些出去。另外,還要感謝介道長起名。”

說完,便匆匆離開。

介道人稍坐了一下,也回了房。

今日大家都各懷心事,也沒有人出門吃飯。

酒樓內外倒是十分熱鬧,還時不時傳來靈家戲班的雜耍排練聲,以及靈風班主婉轉動人的梅花調……

眼看著酒樓就要開業了,崔喻兒也懶得跟介道人計較那日之事。

便喊開了門,將那文清坊的文房四寶,重重的放在桌上,什麼也沒說,便轉身離開……

介道人望著崔喻兒出去的背影,神色複雜……

這兩日,崔喻兒見著了介道人,也不理會他,而是遠遠的就繞開……

“金姐姐,你看我這新做的衣服,好看不?酒樓明天就要開業了,喻兒特意去做的。”

只見崔喻兒身穿一襲天青色還繡了幾隻蝴蝶的旗袍,一頭烏黑的長髮,整整齊齊的披散在後面,還戴了一個月白色繡著一隻大蝴蝶的頭箍……

遠遠的朝金三娘跑來,甜甜的說道。金三娘一個見慣了世面和美人的女子,卻也看呆了一般!

還記得初次見到崔喻兒時,渾身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見到人也是帶著些小地方的羞澀和自卑……

短短數日,卻如同脫胎換骨一般,不施粉黛,天真無暇,居然還有一股空谷幽蘭的靈動氣韻……

金三娘想到前兩日喜兒說的那些讓人不可置信的事情,居然是發生在這樣的一個小丫頭身上,直到現在還難以置信!

更緊要的是,這一樁樁一幕幕,未免也太巧合了些!這世間真有那麼多的巧合?

金三娘自認閱人無數,但望著眼前的崔喻兒,只覺得好像更陌生了!

“金姐姐,金姐姐,怎麼不理喻兒呢?”

崔喻兒見金三娘呆愣的看著自已,卻不說話,也不知道想啥,連著叫了兩聲都沒反應,又伸手去拉了拉金三孃的衣袖。

“怎麼了,喻兒!”

金三娘反常的退後了一步,崔喻兒那拉著金三娘衣袖的手,就這樣落了個空。

“金姐姐,您咋了?是不是最近累著了?要不找個地方坐下,喻兒幫您揉揉。”

崔喻兒前兩日就察覺到金三孃的不對勁,好像對自已越發客氣了些,雖說客氣些也是正常,但卻讓人覺得有種刻意疏遠的意味……

有時候話裡話外,似乎是在跟自個試探些什麼,但崔喻兒實在是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講些啥……

“喻兒今日這一身打扮,我都差點沒看出來。

遠遠瞧著,我還以為是哪家貴人的千金,竟是看痴了過去,真是不好意思!”

金三娘面色笑著,十分客氣的說道。

崔喻兒本就心大,從來不在乎別人如何對待自已,所以這兩日,也習慣了金三娘對自已的態度轉變,也沒覺得有什麼,便柔聲說道:

“金姐姐,明天一品香酒樓肯定會生意大火,保不齊都要排著隊進來吃飯哩!

喻兒也想做點啥,總不能閒著什麼都不幹,金姐姐給我交代一點事吧,不然我白吃白住的,我都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金三娘看著崔喻兒那一雙靈動得會說話的眼眸,無比的乾淨清澈,瞧著這神色也不像呀!實在很難與那些魔鬼混為一談!

但這世道,人心向來古怪,且又多變,越是狡詐奸險之人,越擅於偽裝,又怎麼能看得清呢?

誰知道會不會又像那一位一般,先前還與自個在郊外救濟著難民,耳邊還是那醉人的甜言蜜語,沒過多久,就居然……

金三娘又一次走神,等回過神來,卻神色驟冷,冷冷的說了一句:

“你送的那些天香閣的胭脂水粉,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這些都已經夠你們在我這小小酒樓,吃住小半年不止了!

你們就安心待著吧!那些雜事,自會有人去做。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話音剛落,只見金三娘便轉身離開,只留崔喻兒一人呆愣在原地,茫然地思索著:

難不成是那日送來的這些東西,真有什麼古怪不成?

下次等有機會見著那冤大頭少主,我得問個明白才行!不然我倒莫名其妙的成了冤大頭了!

崔喻兒暗自腹誹了一下,便又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大搖大擺的又出去西水街溜達去了……

世間最難懂,莫過於人之心!鬼怪尚且可以尋到蹤跡。

而人,只有到了幽冥宮,也才能原形畢露!生前種種思想行為,事無鉅細,一一有檔案記錄。

陽間一念,陰間一筆;陽間一事,陰間一頁!任誰都逃脫不得!除了那孤魂野鬼暫無著落以外……

介道人閉目凝思,想著金三娘這裡,也許會是一條解決那事的突破口,只是……哎!還是算了,能避免的,還是儘可能避免……

只希望不要再將身邊的這些人牽扯進來……

只望半月之後,天清月朗,人間清明,孤魂有歸……

這一晚,又將是很多人的無眠之夜!

次日,除了那心比天大的崔喻兒一直酣睡不醒,都已經到了卯時正點,所有人都整整齊齊的站在酒樓門口,準備放炮揭牌儀式……

喜兒回頭看了看,也沒見崔喻兒趕來,又偷偷的瞧了眼金老闆和介道人的神色,似乎他們也沒有要去叫崔喻兒的打算,便也就不管了……

卯時一刻,鞭炮乍響,鑼鼓喧天!待金老闆一番介紹之後,一塊碩大的紅布從酒樓牌匾,緩緩被揭下……

只見一塊米長的黑紅色木頭牌匾,上面雕刻著金燦燦的幾個大字:一品香酒樓!

又是一陣鑼鼓齊鳴!喝彩聲!道謝聲,連綿起伏,好不熱鬧!

隨後,只見身穿一襲淡紫色旗袍的金三娘,緩緩走到舞臺中間,面帶笑容,

一雙精明幹練的眼眸,看了看前方和左右兩邊,俯身拱手施了個禮,便中規中矩的介紹著:

“今日我們一品香酒樓開業大吉!感謝諸位的捧場!為了讓諸位來我們一品香能吃好喝好,我們酒樓特地為大家請來了靈家戲班,

靈家戲班將會在接下來的半個月,每日的午時和酉時,為大家獻上以往是上頭人才能看到的表演和絕技!

還請諸位能多多捧場!多多關照!我金三娘感激不盡!”

話音剛落,便請了一品香的常駐招牌,靈家戲班登臺亮相!

今日的舞臺搭在了酒樓門口,引來了許多常駐的,過路的,都駐足觀看。

雖然還只是大清早,但酒樓周圍都被堵得水洩不通,那些個先前習慣了蹲在酒樓門口的打手,卻也不敢上前,只是遠遠的待在人群后面……

今日的靈風班主,身穿一襲鵝黃色絲繡織成的清宮戲袍,上衣用紅色絨線繡了朵朵紅梅,飄帶繡了些許蝴蝶,栩栩如生!

頭戴一頂由許多紅粉相間的絨花、和珍珠、玳瑁做成的戲帽,畫了一個極為漂亮的梅花妝……

只見靈風班主邁著小碎步,緩緩走到舞臺中間,隨後只聽清亮的嗓音傳來:

“感謝諸位的捧場!我靈風不太會講話,但靈風唱的,總比說的,還算可以一些,

今兒個,靈風就代表靈家戲班,先開個場,為諸位貴客帶來一曲,醉臥梅花香。”

話音落下,便只聽得一陣婉轉動人的唱腔娓娓傳來,如同從天幕飄下一般……

“前日的燈黃三更盡,那門前的梅花仙呀,見我翻書也不眠……

只嘆我寒窗苦讀無人伴,便化作梅花點點香繞床呀……

昨日的紅花駿馬呀,那個穿街過巷的探花郎,那一襲掛著紅花的紅衣裳,是否還記得那梅花香……

今兒的三更也燈黃,可還有那痴情的郎……

孟婆給的忘憂酒呀,也忘不了我的郎……

又是一年梅花開,梅花點點把酒釀,

醉臥梅花香,梅花落滿紅衣裳,

說什麼痴情的郎,道什麼醉人的香,倒不如再換了身衣裳,醉臥梅花香……”

隨著靈風班主的長袖輕擺,腳步輕盈的邁著,身姿搖曳,婉轉清唱,

霎時間都覺得彷彿有梅香飄過一般,似乎還夾雜著醉人的酒香……

“你怎麼才來?睡得可香?”

喜兒見崔喻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已身旁,便有些慍怒的說道。

“昨兒想著今日開業,實在激動,睡不著,一不小心便睡過頭了!

金姐姐講話那會,我就來了,今兒真是好生熱鬧!我還從未見過哩,可算是長見識了!

先前我只是瞧你聽得入迷,便沒叫你,我也聽得入迷了!靈風班主這走姿、這身段、這唱腔,堪稱一絕呀!世間罕有!”

崔喻兒很是激動的滔滔不絕的說道。

隨後兩人又一臉崇拜的看著靈風班主,聽著那一聲聲高低起伏、時輕時柔、頓挫有序、婉轉動聽的唱腔,在耳邊靜靜地圍繞……

崔喻兒忍不住輕嘆了一句:

“我也想喝那梅花釀,再醉臥梅花香了,再有個痴情的郎更好。”

“你這小小年紀,腦袋竟想些什麼哩!”

喜兒噗嗤一聲,笑說道。

“喜兒喜兒,痴情的郎還是不要了,哪有紅燒豬肘香。”

“可以讓那痴情的郎,給我們喻兒買紅燒豬肘,不也挺香?還不要你的大洋。”

喜兒見崔喻兒一副貪吃樣,便忍不住調侃道。

崔喻兒卻突然哀嘆了一聲,故作老練的也學著靈風班主的調子編唱道:

“那痴情的郎呀,最是無情的漢,那絕情的心呀,比冬日裡的雪還寒!

倒不如喝壺梅花釀,再來個紅燒豬肘呀,醉臥那梅花香……

若是真有那痴情的郎,我便賣了換一袋子大洋,天天喝那梅花釀,頓頓吃那豬腳香……

叫那痴情的漢,沒機會做那無情的郎……”

喜兒見崔喻兒一邊胡亂編唱著,還一邊翹著蘭花指比劃著,

那稚嫩的臉龐上,還煞有其事的彷彿帶著許多哀傷和痴情……

便又忍不住摸了摸崔喻兒的腦袋,笑了出來,崔喻兒也收起了手,樂開了花……

介道人站在遠處一個沒人的角落,兩手抱在胸前,懶懶的斜靠著牆壁,

遠遠的瞧著玩得不亦樂乎的崔喻兒,微眯起眼,不知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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