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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家戲班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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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道人這次可不依著崔喻兒了,一想到那東水街……哎!能避一下終歸是好的。

崔喻兒見這次軟磨硬泡都說不動介道人,便對東水街也更好奇了幾分,轉而笑嘻嘻的說道:

“那今兒我就要在這逛到天黑,把這街上但凡我沒見過的,都要看個遍,把我沒吃過的,也要吃個遍,你若不依,留下大洋給我,就自個先回吧!”

介道人很是無奈的也就只好硬著頭皮,陪崔喻兒東一處西一處的閒逛著。眼看街道上一盞盞的紅燈籠,或是漂亮的馬燈,都陸陸續續點亮,崔喻兒這才摸了摸自已圓鼓鼓的肚皮,便轉頭折回酒樓,介道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酒樓裡裡外外都在忙碌著重新調整,介道人卻自打進了小院自個房裡,就任憑崔喻兒怎麼喊門,都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一個人在屋內倒騰些什麼?

崔喻兒也懶得去問了,想去前面幫一下忙,又生怕自個啥都不懂,竟會添亂,且金三娘心疼她一女娃,也不讓,非得讓她好生歇著……

眼瞅著已經過去了五六日的光景,崔喻兒實在閒得發慌,便想著要找點什麼事幹。

這連續數日,小院裡養的幾條碩大的金魚,都被她撈起來又放下去的,不知道重複了多少個遍,

還有那條金三娘放養在小院的體力很是旺盛的狼犬,如今也已經蜷縮在窩裡,任憑崔喻兒怎麼召喚,竟是都不看她一眼。

“喻兒,快來看,酒樓請的戲班子到了,來了好些人呢!聽說個個都是身懷絕技可了不起了。”

崔喻兒性格跳脫不羈,嘴巴子又甜,才幾日的光景,便早已和酒樓眾人打成了一片。圓臉丫鬟阿秀見崔喻兒也是百般無聊,便跑來小院叫喚她。

“來了來了!在哪呢?阿秀姐。”

只見崔喻兒換了一身利落的行頭,一邊說著,一邊飛快跑了出來,上身穿一件鵝黃色修身外套,下身穿一條深色長褲,搭配一雙黑色筒靴,扎一個高馬尾,別提有多幹練了!襯托得整個人也愈加明亮,活潑俏皮得緊。

崔喻兒剛出來,便瞧見畫著各式各樣花臉的人兒,手裡還拿著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還有一對約莫10來歲,模樣看著甚是可愛的雙胞胎女孩,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一淡妝女子,安靜的佇立其中,

女子淡掃蛾眉,輕點朱唇,眼中秋波流轉,穿一身淡紫色薄紗衣裙,雖是寬鬆飄逸,卻更加襯得腰肢如細柳般隨風搖曳,竟透出一股渾然天成的清麗嫵媚。

“好美啊,要是我能有她一般好看,那我就心滿意足了。”花痴樣的阿秀嘟囔著嘴,小聲的和崔喻兒嘀咕著。

崔喻兒推了推阿秀:“別說話,金姐姐過一會兒就要來了。”

阿秀聞言,連忙退了兩步站好,眼睛卻直溜溜的望向眾人,一邊等著金老闆,一邊好奇的打探著。

“你有散碎銀錢不?找你換些。”崔喻兒眼睛轉了轉,一本正經的突然開口。

阿秀聞言,立馬掏了掏口袋,竟翻出50文錢,害羞的小聲說道:“我就只這些,多的真沒有。”隨即又趕緊收了起來。

崔喻兒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阿秀手中的錢袋,眼睛卻一下子發亮了起來,隨後一臉不開心的抱怨道:

“跟我一起的那人,啊呀,也就是介道人,怎的那麼多麻煩事要讓我辦哩?”

“什麼事能讓喻兒那麼為難,你說來我聽聽。”阿秀直愣愣的說道。

崔喻兒聞言,卻一下子垂頭喪氣了起來:

“說了也沒啥用,阿秀姐對我那麼好,我怎麼能讓阿秀姐吃虧呢?不過阿秀姐真有心的話,倒是可以幫我問問。”

“什麼個事情,你說嘛,說了我幫你打聽打聽。”阿秀老老實實的說道。

崔喻兒眼底劃過一絲狡黠,隨即一臉苦悶的說道:

“嗯,也就是介道人前些天與我上街之時,買東西沒零散銀錢,又不知道去哪裡調換,更不好麻煩金姐姐,這才讓我得了空找人打聽打聽,你說我這也不知道一個大洋能換多少文錢?”

“一個大洋能換……”阿秀撲哧一聲笑了笑,隨即慢吞吞的說道。

“啊~我知道了,一個大洋能換30文錢,對不?介道人給了我一個大洋讓我換,那我幫他就換30文錢。”

崔喻兒還沒等阿秀說完,便一下子開心的說道。

阿秀看著臉上表情變來變去的崔喻兒,心想:怎麼會有那麼笨的小丫頭。

“不止的,你這傻丫頭。”

崔喻兒聞言,眼睛一瞪,驚訝的看著圓乎乎的臉上寫滿無奈和同情的阿秀,隨即快速說道:

“什麼?難道一個大洋換不到30文錢,但是介道人只給了我一個大洋,這可如何是好?要是換不到散碎銀錢,介道人又該數落我了。”

阿秀看著委屈巴巴的崔喻兒,這下可真是越發無奈了,“我這50文先調換給你,一個大洋可以換許多許多的銀錢了,回頭我拿去調換了,便將多的送還給你。但你也要信得過我。”

阿秀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攥著的錢袋子遞給了崔喻兒。

崔喻兒快速接了過去就立馬裝到包裡,嘴上樂開了花,“這下我總算不會捱罵了!還是阿秀姐心地好,對我又好。不知道以後得是什麼樣的好男兒,才配得上我的阿秀姐哩!”

本就有點木訥的阿秀聞言更是樂開了花,想著後面快點去錢莊調換了零錢,就給介道人送去,以免崔喻兒又被為難。

“那喻兒,我的50文錢都給你了,你那一塊大洋,我尋思著這兩日得空些就去調換一下銀錢。”阿秀有點不好意思的慢吞吞的開口。

“就是就是!那又要給阿秀姐添麻煩了,你到時候找了銀錢,給我就行,若是介道人知曉了我在金姐姐的酒樓給你給大傢伙添麻煩,表面好好的,私下又要罵我不懂事了!”

“我不會說的,喻兒放心,我調換了就拿給你。”阿秀連忙拍了拍胸脯說道。

“阿秀姐,就是還有一個事,我……”崔喻兒那一雙杏眼一下子水汪汪的,看著阿秀欲言又止……

“你別急,什麼事,慢些說。”阿秀擔心的摸了摸崔喻兒的腦袋,輕聲安慰道。

崔喻兒眨了眨眼,隨即一臉沉重的說道:

“我擔心自個沒那能力換來散碎銀錢,更遇不到好心人幫忙,所以剛下樓時,瞧著介道人窗戶有個縫隙,便將那一個大洋丟了進去,我喚了喚他竟沒答應,想著怕是睡沉了。”

阿秀一下子著急了起來:“那怎麼辦是好?我那錢袋子……”

“別急呢,阿秀姐,你待會些去送午飯,就悄悄的瞧一眼窗戶那有沒有一個大洋。如果沒有,保管是那介道人收了起來,你就找他說明,要了那一個大洋,如果還在,你就尋個打掃衛生的由頭,去撿了裝起。”

崔喻兒眼珠子一轉,便急聲說道。隨後又輕聲安慰阿秀:

“就是這樣一來,又得給你添了麻煩,好在阿秀姐人好,不過難怪介道人先前還唸叨過,說那圓臉的丫頭很是可愛,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

“介道長說我有福氣?真的嗎?我哪裡可愛了?”只見阿秀摸了摸自已霎時間就變得紅彤彤的圓臉,害羞的說道。

“不礙事的,我送午飯的間隙去取回便是。”

崔喻兒看著阿秀甜甜的笑著,隨後又轉頭,眨巴著眼睛看了看站在對面稍遠一些的清麗女子。

卻見那位穿一身淡紫色薄紗衣裙的清麗女子,快速低頭,眼底一絲笑意也瞬間收斂。

“啊呀呀~感謝各位來小店捧場!讓各位久等了,三娘我實在對不住!這管事的老李頭也真是,非要拉著我去那東水街,說是要看看那邊的西洋表演。”

金三娘那老練的聲音遠遠傳來,還帶著些慚愧和歉意。

只見金三娘身穿一身十分簡潔的條紋式樣的細棉旗袍,長長的拖到腳踝,腳踩一雙黑色尖頭的小高跟,

早先酒紅色的小卷短髮,也已染回了黑色,梳得直直的貼在腦袋上,看起來十分親切,時髦中多了幾分溫婉,又不失幹練得體。

“早先就聽說靈家戲班藏龍臥虎,遠在那上一輩,都是專為那最上頭的表演賀歲,今兒能請到諸位來我這破破爛爛的西水街小酒樓,實屬我的榮幸!感激不盡!”

金三娘陪笑著又十分敬重的抱拳說道,隨後瞅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前廳管事老李頭,隨即說道:

“我就說那西洋來的,哪有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好!你瞅瞅,這可是名動幾代人的靈家戲班,可都是身懷絕技的!能來我們這,屬實是屈尊了!”

老李頭隨即連忙抱了抱拳,笑眯著眼一臉歉意的俯身說道:

“是老李頭耽擱了,讓諸位貴人久等!老李頭自罰一個月俸祿賠罪!往後酒樓生意,還仰仗各位貴人施展絕學!

讓咱們酒樓雖說遠在西水街,但也能比一比那東水街的西洋表演,看看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厲害些,還是那西洋來的更好些!”

老李頭說完,轉而一臉嚴肅的看向金三娘,隨即開口:“金老闆,老李頭申請自罰。”

“老李頭言重了,酒樓事務本就繁瑣,我等未能幫上一二,也未說明時間,就提前到了,等一等是應該的,剛好也可以先熟悉一下。

如若老李頭因此就少了一個月俸祿,那就是我等的罪過了。”

只見那清麗女子帶著眾人,也施了個抱拳禮,隨即如黃鸝般清脆的聲音娓娓道來。

原來這位就是戲班子這一任領頭的!金三娘再次打量了一眼清麗女子,心裡暗自稱讚,靈家戲班靈風班主果然名不虛傳!

處高時不仗勢欺人,處低時落落大方。

隨後扶了扶那老李頭依舊低頭抱拳的手,語氣沉穩的柔聲開口:

“你們這是做甚?明兒就是咱們酒樓準備重開的日子,今兒又是靈家戲班屈尊入駐的大好日子,雙喜臨門,怎的還罰這罰哪了?

我就一小小酒樓,老孃最看不上的就是東水街那些個壓人的做派!我今晚請大傢伙吃酒!也為靈家戲班接風。靈風班主,你瞧如何?”

只見一身淡紫色薄紗衣裙的靈風再次朝金三娘拱了拱手:

“金老闆客氣,靈家戲班還望金老闆提攜!以後喚我靈風就好。”

又朝眼前這位身材矮小精幹,佝僂著背的老李頭拱手說道:

“往後我們靈家戲班需要做些什麼,還請老李頭多加吩咐,莫嫌靈風愚笨。”

崔喻兒眼瞅著這一幕,心裡暗自稱道:“乖乖!都是些人精呀,累死個人!”眼角餘光掃了一眼那靈風班主,頓時心生好奇。

隨後又四處望了望,沒見介道人出來,就小聲的在阿秀耳旁說道:

“介道人吩咐我出去買點東西,我先走了,別打擾金姐姐,晚些我回來自會交代。”

也不管阿秀有沒有答應,隨即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大哥,到東水街多少文錢?”

一轉眼的功夫,卻見崔喻兒早就溜到了一處先前就觀察仔細了的,停了許多黃包車的地方,找了一個看著年輕力壯的車伕,隨即壯著膽子,老成持重的說道。

“10文錢。”

那車伕不易察覺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崔喻兒,見一身不俗裝扮,年紀尚小,想著必是哪家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便開口要價。

崔喻兒暗自腹誹:

“打量了本姑娘一番才說價,必有古怪!真當我眼瞎呀!此時若是再去問旁邊的,怕也是一樣的價格。”

於是眼珠子一轉,隨即笑嘻嘻的說道:

“你當我先前是兩條腿走著來的西水街,當真不知曉價錢?”

那年輕車伕聞言也不再要價,淡淡的丟了句:

“最少6文錢,愛走不走!”

崔喻兒聞言,抬了抬下巴,轉而朝停在旁邊稍遠處的一位拉黃包車的中年漢子說道:

“大叔,到東水街5文錢,走不?”

“走勒!”

一股疾風勁氣!那老頭拉著一臉興奮的崔喻兒,一溜煙就騎出了老遠……

只留下那年輕車伕已然被風吹散的謾罵聲,和旁邊車伕的逗笑聲……

有些人,天生就充滿了自由的光輝,無論在哪裡,都總是藏不住的炫目,

無論是何等境遇,都無法讓那一顆純粹的心蒙上塵埃,

無論是怎樣堅固的籠子,也都關不住那一顆無所約束的自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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