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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駱駝客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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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駝是沙漠裡的游龍,在這片風沙漫天的領域,它們是最重要最神聖的存在。

當地人奉駱駝為駝神,不只是因為它們熟悉大漠黃沙,更因為它們有著最謙卑的姿態。

對人來說,活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死亡也是。

曉月再睜眼的時候,旁邊就是她那匹駱駝,而她已經躺在一條清澈如許的泉邊,泉與沙地形成美麗的弧線,像一盞明亮的平靜的月,降落到人間。

曉月恍惚之間,抓起旁邊一把沙,沒錯她還沒死,這裡還是沙漠,可是她確定死不了了,她爬著爬著,爬到了泉裡,身體浸在水裡,涼涼的溼溼的,從頭到腳都是水。

死裡逃生的人,是不會再尋死的!可是曉月沒有力氣,這時正是日落之時,陽光柔和了許多,在沙漠裡突然出現了支隊伍,一個一個的排成一條線,曉月呼喊著,那人卻聽不見 距離太遠了,曉月喚起駱駝,牽著它,慢慢向駝隊走去。

這是一隻來往與天津和哈城和巴里坤之間的駝隊,他們主要負責運送布匹和鹽到南疆,生意難做,危險很高,不只是惡劣的大漠天氣,還有那一夥強盜,遇到了就甚是頭疼,於強盜而言,畢竟是以逸待勞。

頭領是個叫奇天的哈薩克男子,只有20歲。

“你是哪裡來的?”

“江南”

“江南在哪”

“很南很南的地方,那裡有橋有水有稻米!稻米知道嗎?”

“不知道”

他倆漸漸熟悉了,奇天確定了曉月是沒有危險的以後,便露出了哈薩克人的熱情。

曉月也沒地方可去,於是就跟著奇天做起了駱駝客的生意。

奇天告訴她,哈城是個很美妙的地方。那裡不僅有唱臺戲班,還有妓院賭場,說到這裡,曉月突然就不高興,男人喜歡的就是逛妓院和進賭場,她哼哼的轉過頭去,沒想到奇天卻告訴他,大多數人是消費不起的,也就是聽個秦腔罷了。

曉月就問他,“你逛過妓院嗎?”

奇天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那當然”

“你不是說有錢人才去?”

“有錢人去的的地方,我也去的,這一趟下來我也是有錢人了。”

奇天去過沒有,曉月也不是很想知道,但是她猜測,奇天並沒有去過,因為後來她打聽駝隊的夥計,夥計都說:那種地方,奇天是從來看不上的,他心裡只有錢!

夜晚,曉月在哈城的一間二樓的房間裡面,往窗外看。夜色從垂暮到了深夜,月影西移,開闊的天空上圖上了荒漠的黃色,更顯蒼茫,而月亮卻顯得又大又亮,明亮的像一柄銀鏡,可以照出整個大漠的景象。

這是一個尋常的夜晚,尋常的大漠的夜晚,確實一個不同於江南的蒼茫之夜。

第二天,外面傳來咚咚咚的急促的敲門聲,樓上傳來呵斥的聲音,曉月被吵醒,穿好衣服後,從二樓的窗戶翻身上了三樓。

奇天發了大脾氣,每個人都袒露著上身,以示清白,那些高大威猛的哈薩克人,排成橫隊,一個接一個的走近奇天,隨便奇天翻查身體,然後再穿上衣服。

曉月看的太清楚,這十個人都搜查完畢,什麼都沒發現。

眾人將眼光移到曉月身上,她縮了一步,她又看了看奇天,用幾乎哀求的眼神,奇天看了她一眼,一語不發,然後示意大家都出去。

屋裡只剩下曉月,和這個英俊的哈薩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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